第58章 第五十七章祭拜先帝,心伤醉酒
很快,到了宫门,进了宫,到了殿中,看见两旁所站之人,我盈盈行礼。
“儿臣刘芷参见父皇母后。”
“芷儿不必多礼。”
看见母后脸色发白,我连忙上前问候,“母后,您刚醒来,身体还很弱,为何不在殿中休养,万一再染上风寒可怎么好。”
“芷儿,这几日在刑部受苦了,身体可好。”
“多谢母后挂碍,儿臣一切都好,这件事怎会如此突然就解决了。”
父皇上前和蔼地看着我道,“你没事就好,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完结,”我刚要张口,父皇就截道,“好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先帝祭礼,礼部已经安排妥当,此事朕全权交于你安排,等会父皇会派太医去公主府给你诊脉,今日你好好休息。”
父皇之意,明显不想让我再问下去,“是,父皇,儿臣遵旨。”
刚出宫门,就看见了清礼、迎风、陈临,看见我出来,连忙上前扶着我。
“不用扶,本宫没事。”
“殿下,虽然白天你不在牢里,可是晚上你却要在牢中休息,等会儿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别得了风寒。”
“父皇等会儿让太医到府,其他过会儿再叙,先回府,清礼、迎风,你们跟我一起坐车,有些事本宫想问你们。”
坐上马车后,我轻声吩咐,“陈临,马车走慢点,越慢越好,另外找人去趟礼部,让礼部薛尚书明日再过府,今日,本宫有其他的事,另外回去通知府中,以后每年先帝忌辰前一月之日,本宫不见任何人,也不处理任何公务,”陈临刚想走,我急忙将他叫住,“还有,去宫中将刘内侍接至公主府,就说本宫要见他。”
“是,殿下。”
“殿下……是有事要问。”
“迎风,知我者你也,你们是怎么把本宫救出来的。”
“回殿下,是清王殿下,在递上证据时将真凶抓住,证明殿下清白,殿下才被陛下放出来,因为出现在……,民间又闹的沸沸扬扬,陛下不得已只好做做样子处置殿下,只是罚俸一年,主要殿下无恙才是……”
“清礼,你说什么,清王找到了真凶,背后之人必然不会将真凶交出,清王又如何做到。”
清礼和迎风两人立刻低头不语,看着他们的表情,我想到了原因,“清王找人认下了所有事,是吗?若非如此,父皇、母后、你们乃至宫中齐云殿内侍不会如此讳莫如深。”
“殿下既明白,就不必再问。”
“你们……算了,也是为了本宫,但下不为例,本宫不希望为了本宫而牺牲无辜之人。”
“那人也并不无辜,那人本是刑部判处秋后处斩的犯人,清王殿下许了那人保他家人平安一生无忧,那人才同意为殿下顶罪。”
我叹了一口气,“终归是因为本宫,陈临,明白该怎么做吗?”
在车外跟随的陈临道,“属下明白。”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外,下了车,静姑姑、皇兄、四叔、五叔都从府中出门相迎,我立刻迎了上去。
“芷儿见过静姑姑、四叔、五叔、皇兄,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尤其是静姑姑,身体不便怎么也来了,小心身体才是。”说完,便上前扶着静姑姑进了府中,扶到正殿坐下。
“来人,上茶,丽珠,给静姑姑倒杯温水,另外让郑嬷嬷把先皇驾崩前本宫穿的那套服饰准备好,以后本宫每月的这一日都穿这套。”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丽影,准备纸钱等祭祀之物,稍后随本宫一起出去,”我看着周围侍候的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待人都出去,迎风开口问道,“殿下等会儿去哪儿,不休息吗?”
“妹妹……是不是要去看先帝?”
“哥,若无皇爷爷,便无妹妹的今天,妹妹不仅视皇爷爷为亲人,更视其为明师,妹妹想皇爷爷。”说着,泪不禁从眼角滑落。
“南安上下都清楚你与父皇感情殊异,芷儿,这一年很多事委屈你也难为你了。”
“四叔,救我本不必如此做,陈临已经查到证据,本来等三日我便可无碍,如此做不仅使我们由暗处转到明处,真正凶手也必定逃离。”
“芷儿,你可知,如果不把你尽早救出来,你就要被害死在刑部了。”
听到此话,我身体向前探着问道,“四叔,出什么事了。”
我刚问出口,四叔五叔他们就沉默不语,我着急之下站起喊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啊,既然发生在刑部,我亲自去问,来人,备马。”
说着就向外冲去,却被迎风叫住,“我告诉你。”
我看着他,静等他的下文。
“一连三日,宫尚书都在你的饭菜中发现了迷药,第四日竟查出了毒,之后几日银针无一例外,我们蹲守数日,也未发现任何线索,不得已下出此下策。”
“这件事你们不必再查,我会派人查清。”
“既然如此,妹妹先忙,我们就回府了。”说着,便拱手告辞,很快,人便尽数离府。
到了寝殿,换好衣服戴好发饰,上了马车,便朝陵园驶去。
半个时辰后,陵园守卫匆匆来报,“统领,镇国辅政公主殿下的车架正往此处而来。”
正在喝水的统领猛地坐起,一口水喷了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忙起身吩咐,“通知下去,列队相迎。”
在刘芷的车架停下,统领便恭敬行礼道,“下官皇家陵园守卫统领司翰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芷慢慢下车,站在了陵园门口,看着这里,仿若想起□□母皇爷爷逝世的那天,“司统领免礼,本宫今日只是来看先帝和先太后,司统领忙自己的,不必相陪,让本宫清清静静地说会儿话。”
“是,殿下,下官告退。”
“丽珠丽影,你们在这儿不必跟进去,郑嬷嬷、刘内侍,拿着东西跟本宫进来。”
“是,殿下。”
走到□□母墓碑前,上了香,直接席地而坐,无半分公主架子,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着话,“□□母,芷儿来看您了,不仅我,还有郑嬷嬷。”
回头看着嬷嬷,嬷嬷上前道,“奴婢参见太皇太后,奴婢来看您了,公主殿下待奴婢很好,殿下如今处事谨慎稳重,您可以放心了。”
我边哭边笑着自言自语,“□□母,您曾说,在其位谋其职,无论以后身份如何,都不能辜负自己所应担当承担的责任,如今,我做到了,还有,芷儿有心上人了,明国公世子禁军副统领柳迎风,您与母后都十分喜欢他,他对芷儿细心照顾、包容和体贴,很是温柔,芷儿喜欢他,可芷儿却不能嫁给他,□□母,您曾问我,有朝一日,要在国家与爱情中做选择,该选哪方,那时我尚自信必能兼顾左右,可现在,芷儿无法置南安江山百姓安危于不顾,□□母,在您这里,我永远都是随性洒脱的小郡主,无论做什么,您都护着我、宠着我、惯着我,□□母,我还要去看父皇,就先走了,以后我一定常常来看您。”
我用衣袖将泪拭去,径直朝皇爷爷陵墓走去。
很快,就到了皇爷爷的陵墓前,给皇爷爷上完香,掏出手帕认真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仍是席地而坐。
“皇爷爷,芷儿来看您了,这一年,芷儿幽禁大伯、办了伍家和左俞、稳定了父皇的皇位和边境的和睦,朝中上下近八成文武官员都对芷儿心服口服,皇爷爷的托付,芷儿做到了,芷儿今后定会完成皇爷爷遗志,使朝堂安稳富足、官员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还有……”,我红着脸继续道,“芷儿跟柳迎风在一起了,芷儿知道皇爷爷并不中意他,而是更中意魏国公长孙崔忆,芷儿和崔忆彼此无情,芷儿希望皇爷爷可以祝福我们,另外,刘内侍,来见过皇爷爷。”
“老奴参见皇上,老奴很想您,公主殿下待老奴很好,请皇上放心,皇上等等老奴,过几年,老奴就该去找您了。”说完,刘内侍跪在地上哭泣不止,我刚刚收住的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
看着刘内侍长跪不起,我只好上前将其扶起,轻声安慰,“刘内侍,小心哭坏身体,您的心意皇爷爷会知道的,您要以自己身体为上才是。”
“谢殿下,您也要珍重自身,不要辜负先帝对您的期望和托付。”
“一会儿您就不必随本宫一起回府了,本宫会让陈临驾车送您回宫。”
离开陵园,站在门前,心中百转千回。皇爷爷,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嘱托,做好镇国辅政公主,为南安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绝不辜负您,也不辜负天下百姓。
陈临看着脸色悲伤,出神想事的公主,不禁有些担心,便喊道,“殿下,殿下。”
“啊,哦,陈临,用马车送刘内侍回宫,然后带所有人回公主府,备马,本宫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谁都不准跟着。”说完,将所有人抛下,骑马离去。
“参见郡主,哦,不,应该说参见公主了,我已备好了酒,公主请。”
“寒剑,我在你面前可有摆过公主的架子,所以,少来这套,每年的今天我都是来喝酒的,今天只喝酒。”
文寒剑将酒倒满放在我面前,我沉默着将酒一饮而尽,拿着酒杯转着把玩,文寒剑看着公主的脸色,添满了酒,“公主每年来我这儿喝酒都是今日,每年都是开开心心来,怎么今日脸色这般薄云惨雾。”
我端起酒杯喝完,话中没有一丝暖色,“下个月的今日,就是皇爷爷和□□母的祭礼。”
听完原因,本还打算逗刘芷开心的文寒剑瞬间收了表情,给刘芷一直倒酒,不知不觉间,就喝完了两壶,而刘芷也微微有了酒意。
“寒剑,上至父皇、母后、皇兄,下至府中侍女、嬷嬷,都在提醒我,我的身份和先帝的托付,寒剑,我好累,外人也许都在羡慕我,有着皇爷爷的临终托付、父皇的绝对信任和南安最尊贵的身份地位权势,可是没有人知道我的孤独、无助与痛苦。”
“我这儿从未让他人来过喝酒,你是唯一一个,今日我陪你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情明日愁,喝多了我让静柔骑马送你回去。”
“说得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寒剑,喝。”
就这样,一壶壶灌下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六个酒瓶子,刘芷醉在地上不省人事,看着地上的女子,文寒剑摇了摇头,说出去这是南安尊贵的镇国辅政公主殿下,只怕没人相信,从地上拉起刘芷,叫来自己妹妹静柔,骑马将公主送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