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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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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抹的晨曦晒落在安察府门前清板石上,未干的水洼折射出斑斓,白皑皑的雾色中透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赵承玉一脚刚踏出正门,便见竺子念只身立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正“咕咕”叫着的鸽子。

    赵承玉上前瞧了瞧笼中的鸽子,只见它通体洁白,一双圆瞳滴溜滴溜转,很是惹人喜爱!

    逗了一会鸽子,他道:“子念,你这是哪里来的这白鸽?”

    竺子念将手上的鸟笼往赵承玉手上递,道:“在街上看到的,你不是说堂里整日很是枯燥吗?所以就买回来了。”

    赵承玉突然似想起了些什么,笑道:“还是算了吧,我怕这鸽子在安察堂呆几天就要变成一只烤鸽了!”

    赵承玉一想起安察堂内那班馋嘴的捕快,实在是不敢养这么只可爱的鸽子。

    不容他拒绝,竺子念直接往赵承玉手里塞,道:“拿着,看谁敢吃了它。”

    赵承玉展颜笑着,提起鸟笼轻轻逗弄白鸽,直到它又发出一阵阵“咕咕”的悦耳声,“小白鸽,你以后便住在安察堂了,我定会好好护着你,不会让你变成一只乳鸽的!”

    斜阳透过鸟笼,映照着二人的笑容,而远处一道人影却穿过浓雾,向安察堂方向走来。

    “二公子!赵大哥!”

    陈芸还是提着那个熟悉的食盒,欢悦地快步行来。

    “小芸姑娘又做糕点来了?”赵承玉笑道,“看来我们又有口福了!”

    陈芸心花怒放,将食盒特意捧给竺子念看,“二公子,我这几日琢磨了个新的红豆糕做法,你等会一定要尝尝!”

    “又是红豆糕,我都吃腻了。”竺子念满不在意地道:“我现在喜欢枣泥酥了。”

    陈芸方才的眉开眼笑转眼变得失落惘然,“我以为二公子喜欢吃,便多做了几次。”

    看出她的失意,赵承玉忙道:“小芸姑娘做的红豆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我吃多少次都不会腻!”

    见陈芸还瘪着嘴,赵承玉暗暗戳了竺子念的手臂,不断地眨眼示意他说点好听话安慰安慰。

    半晌,竺子念缓缓开口,“我在这边呆了这么久,兄长早就没有意见了,你以后也别再送糕点来了。”

    话罢拉着赵承玉就想走,又听后头陈芸大声道:“我都说过了,我对二公子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大公子的指示!”

    陈芸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哽咽着道:“我这么用心,难道二公子看不出吗”

    最见不得姑娘哭的赵承玉慌道:“小芸姑娘,你别哭啊,子念他只是”

    “我有中意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竺子念直接道。

    这话惊得陈芸立马止了哭泣,那般震惊的模样却比哭还惨淡。

    呆了良久,陈芸转眼瞧着面前似乎很是般配的两人,又是点头又是苦笑,那般色如死灰实在让人瞧着心疼。

    直到陈芸离开之时,竺子念都未曾松懈过决绝的态度,却也让赵承玉心生莫名的愧疚。

    他还记得竺子念先前与他说的每一句话,而现在他说他有了中意的人了,莫非就是说

    单单思考竺子念夜晚下的那几句话,就已经让赵承玉几日夜不能寐,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心意,毕竟这于他而言实在是玄之又玄,起码他现在做不到像竺子念那日如此坚定的表态

    赵承玉凝望竺子念,暗思着如果他非要自己做个表态呢?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

    见他发着愣,竺子念柔声道:“想什么呢?”

    赵承玉立马低了头,踌躇着道:“我记得你说过小芸姑娘的身世,再怎么说你们也相伴了几年且她这般痴心的女子,也实在是世间少有。”

    “若是一片痴心付错了人,也是枉然。”

    “子念你似乎总是很了解自己的心意,相比之下,我好像糊涂多了。”

    竺子念凝了赵承玉几眼,道:“我与小芸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就算你不存在,我迟早也会开这个口。”

    二人长长静默之时,又听身后一声戏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回头见竟是那日狼狈脱逃的小曼,赵承玉笑道:“你哪里学的这般老生常谈?”

    小曼扬眉笑道:“书看得少,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有新意的话了!”

    竺子念跟着戏道:“大白天还敢单独现身,看来是把银子还清了?”

    “我哪有银子还人啊”小曼努嘴道:“要不是在你们安察堂前,我怎么也得伪装伪装才敢出来啊!”

    赵承玉叹了口气,道:“那你今后什么打算?就这么躲一辈子?”

    小曼三两步上前,做求饶样道:“我实在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求助你们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好人大善人!你们就帮帮我这回吧!”

    “你应该去求助官府才是。”竺子念语气淡漠。

    小曼哭丧着脸,“我这钱本就来得不明不白,去官府不就是自个送上门吗”

    见竺子念一脸冷漠,小曼立马转攻赵承玉,“好阿哥!你若是不帮我的话,怕是过几天你便会在街头瞧见我的尸首了!”

    随即佯装抹了把泪,“到时候你记得帮我收尸,就随便寻个地方埋了也行,我不想死了还被野狗啃食分尸”

    见她哭得可怜,赵承玉一时不忍,转对竺子念道:“子念,要不我们帮帮她吧,经过这么次教训,她应该再也不敢做这些偷盗之事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做了!我保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小曼言语恳切地道。

    “就算把银子还给他们,你觉得他们就会放过你吗?”竺子念徐声道:“特别是那日我们为你出头,还教训了他们一番之后,他们会这么轻易咽下这口气吗?”

    “这”想到自己往后可能要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小曼顿时吓得真窜出了眼泪,“那可怎么办呀!我往后可怎么办呀!”

    赵承玉也觉着那般歹人定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便道:“子念,你可有法子?”

    竺子念轻声道:“人只有自食其恶果方能领略作法自毙的道理,你管她做什么?”

    “可是”赵承玉又瞧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小曼,跟着低声道:“若是我们不管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去对付那些恶汉呀?”

    随即又求情道:“子念,你若是有法子的话,便帮帮她吧”

    在赵承玉的软磨之下,几人几番商量之后,便马不停蹄径往言宅去。

    在小厮的带领下,几人来至后院一处静谧的茶室,刚踏足里屋,便闻到一股浓浓茶香,而烟雾缭绕后的言白正在闲适地沏着茶。

    “稀客呀!”言白作势往前一摆,道:“各位请落座,前几日刚到的碧螺春,正好你们来陪我尝尝。”

    抬头又见一面生脸孔,便道:“这位是?”

    长久浪迹的小曼丝毫不怯生,直声道:“我叫小曼,今日我们来是有事求助于你!”

    “哦?”言白转头对竺子念露出一脸慈笑,“子念,有什么事便直接开口罢,你我之间还讲究这些个礼节做什么?”

    竺子念悠悠开口,“前几日莱月楼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言白一脸淡然地笑,“也就是损坏了些桌椅罢了,不碍事!”

    “如此,便还有一事要麻烦你。”竺子念直接开口,“这姑娘得罪了那班人,如今正在四处追剿她,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言白沉吟了半晌,道:“我听那掌柜说了,那班家伙掌管着外郊码头,平日里靠着征收所谓的保银过日,同伙在城中确实遍布不少,但也不过是些装腔作势的混子罢了。”

    小曼瞬间激起了万般希望,喜道:“那你便是有法子了!”

    “法子是有,说来也简单,只要在城中放话这姑娘是言家的人,想必他们便不敢再有动她的心思了,只不过”

    见言白一脸迟疑,竺子念道:“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言白顿时笑逐颜开,道:“其实我不是非要交换什么条件,只是前几日我与你兄长闹了别扭,他都好些日子避见我了,可把我愁坏了”

    在旁赵承玉担忧道:“言公子似乎一直与竺公子难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闹的别扭?”

    “这反正就是一些琐事罢了。”言白也不好直说是因为自己太过直白闹的这般,便随意带了过去。

    “我与兄长也向来不对付。”竺子念靠着椅背悠悠道:“你还想让我为你求情?”

    言白立即脸又垮了下来,“那可怎么办呀?我连他面都见不着,还能如何破冰啊”

    “如果你只是想讨他欢心的话”

    竺子念向前微倾身子,露出少见的狡黠之色,“我倒是有一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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