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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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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 周南嘉穿着外公给她买的新雨鞋出去玩水。

    黄色的小黄鸭,踩在水坑里,能听见啪唧啪唧的声音。

    周云清站在屋檐下, 眉目安静,也不说话。

    周南嘉玩得不亦乐乎,还招手让他也一起来。

    “哥哥,你也去把鞋子换上。”

    他不语,似没听到。

    只是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周南嘉觉得他真笨, 这么好玩的水居然不玩。

    她又踩了好几下。

    一言不发的周云清终于出声,喊她的名字:“周南嘉。”

    她抬眸,那双和洛萸一模一样眼睛带着疑惑,看向他。

    “过来。”他说,“到时间了。”

    周南嘉不服气:“我才刚出来!”

    她站在那里不动,周云清便走过去:“我说了, 只能玩三分钟。”

    他蹲下身,把她的裤腿卷起来, 看到上面的泥点子了。

    沉默了会,用自己的衣角替她擦干净。

    “去写作业。”

    周南嘉瘪着嘴, 骂他坏哥哥。

    生气的进了屋。

    小姑娘爱闹别扭, 使小性子, 脾气也不太好。

    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阿姨买完醋回来,看周南嘉趴在桌上哭,连忙过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和阿姨说, 阿姨去帮你揍他。”

    她委屈的伸手去指坐在她对面的周云清:“哥哥欺负我!”

    她声泪俱下控诉的人,此时安静写着自己的作业。

    两耳不闻窗外事。

    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阿姨迟疑片刻。

    想也知道,这位小祖宗又在耍小脾气。

    这对龙凤胎简直像是他们爸妈的缩小版。

    一个沉稳, 一个骄纵,倒也意外的闹不起来。

    毕竟无论后者再怎么闹,前者也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阿姨拿着纸巾给周南嘉擦眼泪,轻声哄着她:“我们小南不哭,哥哥怎么舍得欺负小南呢,哥哥只有我们小南一个妹妹,疼还来不及呢。”

    她哭的更凶了:“那他连水坑都不让我玩。”

    阿姨:“”

    得,果然。

    每次都是这位小祖宗吵着闹着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譬如爬树,譬如去下河捞鱼。

    周云清次次不让她去,她次次都哭。

    他们的爸妈虽说一有时间就会在家陪他们,但平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

    那个时候周南嘉就成了家里的霸王,谁都管不住她。

    只有她那个早她几分钟出来的龙凤胎哥哥才能压她一头。

    阿姨想,但凡她能有她哥哥十分之一的听话,自己都能省事不少。

    好在她没哭多久就哭累了,靠在椅子上,安安静静。

    阿姨觉得好奇呢,今天怎么才哭这么一会。

    周云清放下笔,清澈透亮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和阿姨说:“她睡着了,您把她抱回房间吧。”

    难怪突然一反常态的安静。

    阿姨笑着过来:“你倒是有个哥哥样。”

    周云清脸上没有半点被夸奖后的得意和欣喜,而是礼貌的叮嘱了一句:“您多注意一些,别把她吵醒了。”

    -------------

    周攸宁最近出差去了,下周才回来。

    洛萸今天刚好部门聚餐,所以回来的晚了点。

    有了孩子后,本来平时这种聚餐她是能推就推。

    但今天不太一样,有个共事多年的同事要离职了。

    下周出国,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这顿聚餐也叫送别宴。

    洛萸真的只喝了一口,谁知道那酒度数那么高。

    许嘉凉开车送她回来,到了以后又扶着路都走不稳的洛萸进屋。

    她已经吐过两次了,这会整个人脸色苍白的要命。

    这个点很晚了,家里的阿姨都去睡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许嘉凉空出手来输密码,输了几次都不对。

    最后门从里面打开,周云清礼貌的喊了声:“嘉凉阿姨。”

    然后眼神就落在嘴到不省人事的洛萸身上。

    许嘉凉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没说话,把门打开方便她们进来。

    许嘉凉把洛萸放在沙发上以后,眼神四处看,似乎在找谁:“云清,你爸呢?”

    “他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许嘉凉也弄不动她,光是把她扶进屋就费老劲了。

    她告诉周云清:“待会记得给你妈妈拿床毯子盖着,夜晚气温低,你妈抵抗力不太行,容易感冒。”

    他点头,和她道谢:“谢谢嘉凉阿姨。”

    小家伙简直就是周攸宁的缩小版。

    长的也像。几乎是等比例缩小。

    许嘉凉摸了摸他的头:“那阿姨先走了。”

    送走许嘉凉后,周云清进到厨房,踮脚拿了个杯子,倒上热水。想了想,又倒了一半出去,重新注入冷水。

    直到温度适宜了才拿出去。

    他走到洛萸面前,扶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她把水喝完。

    然后拿纸巾把她唇边的水渍擦干净。

    洛萸头疼的厉害,几次想吐,最后都没吐出来。

    她是半夜被疼醒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个榔头对着你的脑袋使劲的敲。

    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床被子。

    对面的方几上放着装了水的玻璃杯,还有一盒解酒药。

    而她对面,六岁的周云清坐在那睡着了。

    睡颜安静,脸枕在胳膊上。

    洛萸过去,准备抱他上楼。

    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惺忪的睡眼睁的异常困难,尝试了几次均已失败告终。

    洛萸笑容宠溺:“睡吧,妈妈抱你回房。”

    他个子有点高了,但好在洛萸勉强还能抱动。

    他像是身体醒了一半,但人还没醒。

    说话全凭大脑本能,身上带着小朋友香香甜甜的奶味。

    “妈妈,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你照顾妈妈。”

    他摇头,放松下来:“不疼就好。”

    说完这四个字就彻底睡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了照顾她,熬夜熬了多久。

    洛萸虽然尽量不让自己喝酒,但有些必要的场合还是不得不喝。

    每次喝醉了,都是周攸宁整夜不睡的照顾她。

    周云清大抵是平日看的多了,便也懂得如何照顾宿醉的洛萸。

    他的房间和周南嘉的是分开的。

    洛萸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怕吵醒了他,也怕吵醒了隔壁房间的周嘉南。

    她把他放在床上,再次小心翼翼的关了门出去。

    就和站在门外揉眼睛的周嘉南打了个照面。

    洛萸被吓了一跳,靠着墙安抚自己的心脏。

    周嘉南嘀嘀咕咕的过去:“尿尿,尿尿。”

    洛萸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起床上厕所怎么都不把眼睛睁开。

    她怕她摔倒,所以跟在她后面,直到她上完厕所,回到房间,重新躺上床。

    洛萸这才续着刚才的觉继续睡。

    头疼死了。

    她这一觉睡的够久,醒的时候都下午了。

    总觉得耳朵旁边有人讲话。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

    看到那个距离近到快和自己亲上的脸,差点没吓晕死过去。

    罪魁祸首周嘉南压根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为单亲家庭。

    她大半个身子都在床上,回过头去看周云清,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得意。

    “我就说妈妈醒了,你还不信。”

    周云清过去把她拉走。

    难怪她刚才一直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讲话。

    周嘉南两下就把鞋子脱了,钻进被子里说要和妈妈一起睡。

    洛萸她妈经常说周嘉南就是翻版的洛萸,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洛萸觉得自己哪有这么可爱。

    她让周嘉南离自己远一点:“妈妈昨天喝了酒,身上一股酒味,别熏到你了。”

    “才没有呢。”她抱着洛萸,脑袋埋在她胸口,“妈妈好香。”

    洛萸无奈的轻笑,看了眼时间:“都三点了,肚子饿了没?”

    周嘉南说:“阿姨刚刚给我们煮了面条,妈妈你饿了吗,我让阿姨去给你做饭。”

    她跳下床,穿上鞋子,又跑过来,小声和洛萸告状:“不过阿姨做饭没有爸爸做的好吃,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攸宁前天去的,本来应该去一个月,不过他尽量缩短了时间。

    就是为了能够早点回来。

    洛萸说:“爸爸下周就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爸爸买回来的礼物?”

    周嘉南胳膊都快举脱臼了:“我想要盲盒,还有芭比娃娃和彩色粘土,嘉凉妈妈买给徐二狗的那个拼图,我想要一个那个还大的。”

    洛萸轻声斥责她:“什么徐二狗,他是你哥哥,怎么给人取这么难听的外号呢。”

    周嘉南挨训了,疯狂在再次挨训的危险边缘反复试探,小声嘀咕道:“他上次被两条狗追了,大家都喊他徐二狗,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喊。”

    好在洛萸宿醉后耳背,没听到。

    她问一言不发的周云清:“小清清没有想要的吗?”

    儿子和周攸宁一样,但又不一样。

    洛萸总觉得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想逗逗他。

    毕竟生孩子就是用来玩的。

    周云清说他没什么想要的。

    他下楼给洛萸倒了杯温水上来,让她先喝点水。

    “还难受吗?”

    温温柔柔的语气,又带着点心疼。

    洛萸笑了下,觉得眼下就算是疼死她也挺开心。

    “不疼了,喝了我们小云清倒的水,就满血复活了。”

    他这会倒是有点反应,脸微微泛红,低着头。

    伸手去扯空调被的小角。

    就连害羞时的样子都和周攸宁一样。

    可爱死了。

    -------------

    洛萸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以后才下楼。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今天倒还出了太阳。

    周嘉南在厨房盯着阿姨做饭,怕她把妈妈不爱吃的葱花放进去。

    阿姨知道,她就是怕自己闲的他明显,被妈妈叫去写作业。

    周云清不让她抄,她自己又不会写。

    臭周云清坏周云清烂周云清!

    她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

    听到妈妈从楼上下来的声音,她立马从厨房冲过去,和周云清争宠。

    抱着洛萸的腰,冲他扮鬼脸:“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周云清没说话,压根连看都没看她一下。

    专心的完成自己还剩最后一点的暑假作业。

    洛萸若有所思的看着周云清,而后想起什么来。

    她问周嘉南:“我这几天怎么都没见你写过一次作业?”

    周嘉南站在那里,抿了抿唇。

    洛萸一直都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今天可算想起来了。

    “你和哥哥同一个班,为什么他有作业你没有?”

    周嘉南低着头,乖乖认错:“我没怎么写。”

    洛萸皱眉:“没怎么写?”

    她不清楚周嘉南口中这个没怎么写的大致范围在哪。

    于是让她把作业拿过来,她检查检查。

    她拖拖拉拉的把作业拿来,站在一旁,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放在身前。

    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洛萸翻了翻,好家伙,这哪是没怎么写。

    这是除了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也没写。

    “周嘉南,现在还学会撒谎了是吧?”

    周嘉南委屈的瘪嘴。

    洛萸见她这样,又没辙了。

    算了,她没办法管,但有人能管。

    于是她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周攸宁。

    电话拨通后,洛萸说:“你女儿放了快半个月的暑假了,暑假作业一个字没写,你管管她。”

    她把手机递给周嘉南,周嘉南的眼泪要掉不掉的。

    洛萸没敢看。

    怕自己又心软,随她去。

    可作业总不能不写啊。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周嘉南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了。

    像是在听到爸爸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了。

    洛萸顿时觉得头疼,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就委屈成这样了。

    她哭的直抽抽:“我不会写,我也看不懂。”

    周攸宁声音温柔:“不会的话,可以让哥哥教你。”

    “我不要哥哥教!”

    “好好好,等爸爸回去了,爸爸教好不好?”

    她又在哭了,用袖子去擦眼泪:“嗯。”

    周攸宁无奈的笑了一下:“宝宝乖,不哭了哈。妈妈刚才都和我说了,你让我带的东西,爸爸已经让助理叔叔去买了。”

    周嘉南小声问他:“爸爸,你能早点回来吗?”

    他笑:“想爸爸了?”

    周嘉南拼命点头:“想了,很想!”

    周攸宁看了眼行程:“那爸爸快点把工作完成,周末就回去。”

    后天就是周末了。

    周嘉南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会早就破涕为笑了:“你不许骗我,骗人的是小狗。”

    “嗯,爸爸不骗人。”

    又说了会话,周攸宁让她把手机给妈妈。

    周嘉南听话的把手机拿给洛萸:“妈妈,爸爸让我把手机给你。”

    洛萸接过手机:“后天回来?”

    “也没什么事了,而且很想你们。”

    洛萸问他:“要去接你吗?”

    “有空吗?”

    洛萸故作为难:“预约的客人太多了,都希望我亲自主刀,我时间不太充裕啊,得看看我的档期如何。”

    周攸宁轻笑:“那洛大医生,可以为你老公挪一下档期吗?”

    “勉为其难考虑考虑。”

    ----------

    周末那天,洛萸五点就被周嘉南给叫醒了。

    平时一直管着她的周云清这会倒一反常态的纵着她。

    站在一旁看她作案。

    洛萸从床上起来,眼睛还是肿的。

    明白了,还是团伙作案。

    她有点痛苦:“你们亲爱的父亲下午的飞机,现在才五点。你们是想让我直接去上海接他吗?”

    周嘉南说:“妈妈总是睡过头。”

    洛萸不承认:“我有吗?”

    周嘉南把她的罪责列出来:“去年爸爸不在家,你开车送我们去学校,结果刚到学校,放学铃就响了。”

    有这回事吗?

    洛萸不记得了。

    她看着周云清,后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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