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帝19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讲。”
“临大人他您就真的可以不管了吗？臣失言了，还请皇上责罚。”
两人在夜中策马飞驰，一路静谧后伏翼终于开了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叶甫倾面色是沉凝的，又或许的松弛的，她不知道。只是那种惯用的像面具一样的表情，将她的喜怒哀乐收容其中。
“朕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这次出门凶多吉少，朕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自己的命换五王爷的命。”
“皇上您”
伏翼眨了眨眼，有些艰难的将这个刚得来的消息消化下去。张口的声音也变得晦涩不堪，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迟钝，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膜阻碍他的思考。
艰难的，极缓慢的转动着自己的脑子。就在叶甫倾看不见的地方，透明的电子面板开始闪动红光，上面赫然是任务的等级，正在摇晃。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得陈凛猛地坐起，急切的与叶甫倾对话。
“甫倾！你在做什么！快阻止陈凛继续想下去，不然你们都会有危险！”
叶甫倾眯了眯眼，张口打断了伏翼的思考进程。
“我知道这是个不划算的买卖，但我身患恶疾，不日便会身亡。即便我已让御医隐瞒这个消息，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对比下来，战死沙场倒是一个好归宿。”
“是吗。”
伏翼缓慢的偏了偏头，在叶甫倾的眼中，这个动作缓慢的就好像是位机器人一样。而她不知道的是，伏翼脑中刚刚想起的那个开头一瞬间烟消云散，即使是他再次想尝试回想起来，也是徒劳无功。
“是的。”
“皇上，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有治好你的方法的。”
“不要说任性的话，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我懂了。”
叶甫倾看了眼周位的地形，腿肚一夹马腹，行进的速度更加快了。伏翼见状也领会的加速，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大道上策马狂奔，溅起一路尘土。只不过此时的安静都是虚假的，叶甫倾正在脑中与陈凛交流。
“凛凛，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不能说。”
“嗯。”
在现在这副情况紧急的时候，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还是等回去之后再细说，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
五王爷摸黑上路后倒并没有策马狂奔，御前护卫各个以一当十，再加上有许多将士已被叫醒，如今的战斗力不成问题。只是今夜事发突然，心里也是一直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直到飞扬的尘土中突然拉起一根绊马索，五王爷右眼皮跳了跳，身体下意识牵紧缰绳。马头高高扬起，在距离绊马索很近的地方收住了劲头。偏头啐一口晦气，右手拔刀而出。
跟着的楚羽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勒马，紧随其后拔刀戒备。两人皆是用刀的好手，一掌宽的金属长刀即使在黑夜中，刀刃也是闪着冷光。两双眼睛戒备的盯着四周，直到第一支箭矢破空射出。
先后翻身下马，就地一滚进了附近草丛中。
马儿没了控制者，在危机感的驱使之下奔出。四周不断有破空的箭矢射来，两人四目相对决定主动出击。见到风吹草动的地方仔细观察后便迅速上前攻击，就这样还是让他们零零散散杀死了几个人。
紧接着敌人倒是现了身，只不过在漆黑的夜中帮助还是不大。两拨人来来回回了几次，对面倒是折损了不少的人，但这两个人身上也是负了伤。不仅如此，五王爷还有一道贯穿伤，血流不止，光是眼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叶甫倾正在赶往的途中，见远处一片树林猛地飞出一大片渡鸦，惊觉那一片有情况，便带着伏翼赶去。光是凑近就听见十分大的阵势，抽出武器策马上前。
人的反应自然是比不上马儿冲刺的速度，他们两个人倒也无心恋战，冲入其中一人一个提于马上便立即离开。周围人反应过来拔腿追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根本没想到有救兵的他们用尽了绊马索，此刻根本就拦不住叶甫倾的脚步。两人不敢放松，一路行至分岔路口才停下了脚步。叶甫倾对着伏翼背后的楚羽点了点头。
“下来。”
不明所以的楚羽下来后，紧接着叶甫倾也下了马。经过长途跋涉，马儿早已气喘吁吁，手掌爱怜抚摸马儿额前，收获的是通人性的蹭蹭和短促的气鸣。视线重新落在马上昏迷的五王爷身上，最后才是楚羽。
“把五王爷送回王都，自会有人接应你们入城。”
“那皇上你？”
“傻小子，没听说过御驾亲征吗？”
“那皇上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受伤，要不然会在床上躺很久才能好的”
收获的是伏翼狠狠怒视的双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
“臣失言不过皇上我这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
叶甫倾忍不住被逗乐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把五王爷带回去，之后你的任务就是拦着他，不让他上这里来。”
“为什么”
"傻孩子，当然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好透。"
楚羽迟疑的停顿了一下，半晌木楞楞的说了声好。目睹这两人策马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现在剩余的问题就是这场仗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很平静，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紧张或是生疏。
经验啊，这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面再次给陈凛记了笔黑账，然后看向一旁的伏翼。
“马就剩一匹，还要劳烦你和我一起了。”
“皇上，您”
“在这种任命攸关的时候，就不要叫我皇上了。平常称呼就可以。”
“是，主子。”
叶甫倾的眼睛闪了闪，最后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