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惧内
折阳微笑, 一根一根掰开了荆悬的手指,说道:
“既然你全部都长好了,不如我带你去买几身新衣服?”
折阳掰开了荆悬的左手, 荆悬的右手就要握上去,两个人较劲一样, 光是牵手、掰手就折腾半晌。
陶雨诗隐约听到几句, 忍不住凑了一个热闹:
“奖励?是什么奖励?好吃的吗?我也要。”
陶雨诗话落, 荆悬缓缓转头看向了她,深黑的眸光将她锁定, 似乎只要她再敢多说一句,就瞬间让她魂飞魄散。
乐安一个鬼魂都快吓散了,立刻把陶雨诗扯走。
“她不知道什么情况,闹着玩的……闹着玩的……哈哈……哈哈……老板你快哄哄白骨呀!”
虽然荆悬已经长全了,可乐安来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骨头架子的模样,她还是习惯叫他白骨。
陶雨诗本来不懂, 但她机灵,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乐安和折阳、荆悬之间来回转悠,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一副我说错话的模样, 紧接着扯着乐安跑去了外室看电视剧,还不忘给两个人都塞上耳机。
折阳依旧微笑着,一把扯开了荆悬的双手站了起来。
“走!买衣服去!”
荆悬长眉微皱,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走出门的时候还是大白天,荆悬看了眼头顶的日头, 不知了些什么。
折阳说给荆悬买衣服就真的是买衣服,他活了这么久,品牌之类的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他买衣服主要看的是质量和舒适程度。
两个人手牵手在商场里逛,不少人偷偷拿手机拍他们。
折阳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给荆悬戴上头套好了,总不会这么吸引人。
他其实不知道,那些拍照的人哪里是只拍荆悬,拍他的也不少,折阳年少时一直待在深宫里,身边又只有荆悬在,导致他的审美上限很高,从未觉得自己的外观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也就是一般人长相而已。
况且……长相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会让他得到什么帮助,甚
至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
荆悬毕竟是作古九百年的人了,对商场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天聪敏,哪怕只剩一半魂灵,跟着折阳转了几圈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正在折阳给荆悬新买的衣服付钱的时候,荆悬突然冲折阳伸出手,目光就看着折阳的手机。
“怎么了?”折阳一时间没明白荆悬的意思。
荆悬摊开手掌,更往前伸了一伸,简洁地说了一句话:
“钱,我要钱。”
现在都是手机支付,折阳也没带现金,他只能领着荆悬出去,一点点解释给他听:
“你要是有什么买的,带我去,我去给你付钱。”
刚刚的柜台小姐见两个人走了,一脸微笑的目视他们离开,等人不见了,到底没忍住跺了两下脚,心里抓心挠肝的,就等下班跟小姐妹分享今天看到的两个盛世美颜小哥哥。
折阳买了不少东西,都是荆悬在拎着,大包小包的,折阳力气本就不小,荆悬一个邪祟,力气更是大到没边,拎点东西不在话下,可他一直在跟折阳要钱,怎么也不肯让折阳跟他一起去买东西。
“你到底看上什么东西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折阳被荆悬缠得没办法,心让荆悬专注买东西总比让他不停着要三个奖励强,所以立刻去找附近的店换了一些现金塞给荆悬。
荆悬拿了钱还数了数,揣进口袋里,此时他穿着现代,除了高束的头发,哪里看都不会到他是一个古代人。
见荆悬拿了钱就走,折阳跟上去,被荆悬用黑雾给定在了原地。
“等。”荆悬说道,就一个字,意思却很明确。
折阳其实是不放心的,从荆悬复活以来,他还没有让荆悬离开他独自行动过,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荆悬用黑雾缠着他,打定主意要自己去买东西,折阳只要等在那里。
他站的位置好,荆悬回来他能第一时间看见。
荆悬这一去就去了好久,他本来拎着的东西就多,回来的时候折阳也没察觉出
荆悬到底买了什么。
他把手塞进荆悬的口袋里摸了摸,发现他给荆悬换的厚厚一沓钱全都花干净了。
“你还挺能花钱。”折阳说道,第一次盘算起家里的古董来,着以后可不能随便卖了,荆悬看着这么败家,以后两个人连肉都吃不起了可怎么办。
说到肉,折阳又领着荆悬去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去,荆悬如今身体长好了,也能吃东西了,他迫不及待地让荆悬尝尝现代社会的美食。
虽然他自己吃不出什么味道,可不妨碍他看荆悬吃。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荆悬简直成了一个购物袋架子,浑身上下都挂着购物袋,就连脖子上都挂着几个。
乐安和陶雨诗纷纷张大嘴,就连布偶猫都一脸震惊。
“老板,你们这是……”
折阳也给两个小姑娘买了不少东西,他把给她们的东西翻出来,拎着剩下的购物袋回房间。
布偶猫从高处跳下来,挡在了折阳面前,它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挡在折阳面前疯狂用尾巴拍地板,意思很明显,凭什么乐安和陶雨诗都有礼物,就它没有。
折阳低头盯着布偶猫,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扔给它。
布偶猫气坏了,把糖纸撕得乱七八糟,趁着陶雨诗不注意,叼着糖在嘴里,嘎嘣就嚼碎吞了。
糖一进到肚子里,布偶猫才发现了异常。
这并不是普通是糖,而是……固魂用的。
布偶猫看向折阳紧闭的卧室门,猫眼里的神情很复杂。
折阳总是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它也不清楚,折阳那双眼睛里到底能看到什么。
神秘的折阳此时在整理买回来的衣服,他看着房间里的衣柜,甚至动了换衣柜的打算。
这衣柜装一个人的衣服刚好,装两个人的就不够了。
他甚至忘记了荆悬本来还有自己的房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他从小就跟荆悬一起睡,哪怕荆悬复活后经常被他赶出去,可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本就该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在折阳整理东西的时候,荆悬把他自己买的几个购物袋挑了出来,就放在了床头,他甚至不让折阳看,几缕黑雾把购物袋缠得死死的,对折阳严防死守。
折阳几次看都失败了,干脆也不管他了,反正在商场里能买什么,不就是那些常用的东西。
他甚至有点窃喜,因为荆悬从商场回来后再也没提过奖励的事情。
晚上伞铺里的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开了个烤肉派对,一众人分工明确,布偶猫总是嘴上说着不愿意干这不愿意干那,这种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来帮忙。
可它刚靠近就被陶雨诗抱到了一边,不断叮嘱它:
“不行哦,小猫咪不能靠近,那是火,很危险的,烧到毛毛该怎么办?”
布偶猫抖了抖耳朵,任由陶雨诗摸摸它的脑袋,都快泪目了,它来到伞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把它当成柔弱无助的小猫咪看待。
可肉串烤好之后,本来只是泪目的布偶猫真的哭了,因为陶雨诗不让它吃烤串,对于猫来说重油重盐的东西都不能吃,它只能啃干巴巴没有一点调味料的肉。
布偶猫一边泄愤似的啃肉,一边看向不停往肉串上面撒辣椒、撒盐的折阳,不过是这一顿没滋没味的饭就已经让它受不了,那折阳呢?
折阳这几百年来,味觉可一直都处于几乎没有的状态。
他们就在后面车库的小院子里烤肉吃,这一排铺子都是连着的,后面的车库也是。
隔壁栅栏上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赫然是几天没露面的卫迭意。
卫迭意吸了吸鼻子,特别自来熟地说道:
“我说你们隔壁的也太不仗义了,咱们都是邻居,烤肉也不叫着我们。”
栅栏后面的蒋暮似乎一直在拽他,他挥手拨了拨蒋暮的手,又去看折阳:
“怎么样?拼个桌?我这儿有酒,红的、啤的、白的,要什么有什么。”
折阳看了眼乐安和陶雨诗,乐安立刻找借口进了屋里,撑着伞出来,对陶雨诗谎称这把伞自带驱蚊功能。
其实这伞对陶雨诗没
用,但是小心一点,卫迭意和蒋暮也不至于发现什么异常。
况且……折阳对卫家有点在意。
所以他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是么,过来吧。”
卫迭意立刻带着蒋暮一起过来,蒋暮怀里捧着两瓶红酒,卫迭意更干脆,直接拎着两提啤酒过来,往桌子上一放,问道:
“有冰块吗?先冰一会儿。”
乐安又领着陶雨诗去拿冰块,还不忘偷偷跟陶雨诗说:
“你别理他们,你别看他们那个样子,其实人很坏的,他们说什么你都别信别听,知道吗?他们就会吓唬人。”
陶雨诗很相信乐安,特别是现在,她对乐安特别依赖。
一听乐安的叮嘱,她使劲点头,小脸严肃一片。
荆悬全程对烤肉没什么兴趣,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停往伞铺里看。
卫迭意和他哥完全不一样,大大咧咧的,也不记仇,一瓶啤酒下肚,什么都往外说。
“我说小老板,你这个人,真的,就是太板着脸了,明明长得不错,看着也不大啊,怎么性格就这么招人讨厌呢。”
折阳冷着脸往烤串上撒辣椒,刚要送到唇边,被荆悬抢了去,帮他把烤串上的尖尖给掰断了。
卫迭意见了,一连声的“啧啧”。
“你叫折阳是吧?姓什么啊?也没有姓折的吧?多大了?我二十六,你肯定比我小,你叫我一声哥,以后我罩着你。”
说着他一把揽过了蒋暮的肩膀,说道:
“你看小暮暮就是我罩着的,他自小身体就不好,你看他现在,这不被我照顾得很好吗?”
折阳被卫迭意磨叽的心烦,打开一瓶啤酒,咕嘟咕嘟一会儿就喝光了。
“你管我姓什么,至于年纪……大你几十轮也有了。”
卫迭意只当折阳不愿意跟他说实话,用话噎他呢,便自己一个劲儿的喝酒,酒劲上来了,也不在意。
荆悬把啤酒往一边推了推,又看向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卫迭意,又把啤酒默默推了回去。
啤酒就在手边,折阳喝完一瓶荆悬就主动给他开一瓶,反正折阳手边的啤酒就没断过。
荆悬自己倒是一口不喝,也不吃东西,就忙着给折阳折断烤串的尖尖,看着他不让他吃得烫了,甚至不让他放那么多辣椒。
卫迭意喝得有点多了,最后红的白的掺在一起,乱喝一通,歪头靠在蒋暮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还在废话。
“不是我说啊,过段时间我就得回去上班了,不能长时间陪着小暮暮了,你们可不能欺负他,他脾气好,性格还软,天就善良,这不,前段时间听他说这里莫名其妙死了很多小鸟,他还翻出来个花盆给小鸟做坟墓呢,你说多搞笑!”
折阳听了翘了翘嘴角,看着不像在笑,倒有点讽刺的意味。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蒋暮扯了扯卫迭意的袖子,小声劝阻着:
“迭意,你别说了,你都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卫迭意还不走,折阳先站了起来,他一口喝光手里的啤酒,捏扁了啤酒罐子扔到地上,说道:
“赶紧滚吧,怎么,还赖起来没完了?”
折阳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他以前还有味觉的时候就不喜欢酒的味道,古时候的酒烈,他也就能喝一喝荆悬特意给他准备的果酿和花酿,度数那么低他都受不住,何况是今晚一下子喝了这么多的啤酒。
因为没味觉,他喝着跟冰水也没什么区别,荆悬也没阻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赶走了差点要炸毛的卫迭意,转身一步三晃,曲线往回走。
走到一半突然被荆悬腾空抱了起来,折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荆悬胸前的衣襟,倒也没挣扎。
荆悬的气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气息对他来说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
两个小姑娘自觉要收拾东西,折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从荆悬的怀里翻腾出去,少见的吓了荆悬一跳,荆悬托着他从打横抱变成了正面抱。
折阳下巴抵在荆悬的肩膀上,荆悬如今全都长好了,夏日里他的体温微凉,被
这么抱着十分舒服。
他两条小腿挂在荆悬的臂弯里晃了晃,少见的露出些许少年人的娇憨来。
“乐安,东西放着,明天我收拾,你们回去休息。”
乐安手里拿着一摞脏盘子,在折阳的注视下,还是放下了盘子,领着陶雨诗一起进伞铺。
陶雨诗小声跟乐安说:
“嘿,你别说,你这个表哥还是挺心疼你的。”
陶雨诗不知道实际情况,她越是这么说,乐安心里越是觉得愧疚,她清楚她给的那点供奉功德少得可怜,根本没什么用,可她还……贪恋这个人世。
她后悔了,从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可人死不能复,她不是荆悬,有一个能吃尽苦头九百年为了复活他的折阳。
折阳被荆悬抱进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突然用双腿紧紧箍住了荆悬的腰,一双眼睛水润又茫然,含糊着说道:
“还……还没洗澡刷牙呢。”
荆悬在原地站定,双手托着折阳浑身肉嘟嘟的那个地方,转头看向了浴室,似乎在思考洗澡的必要性。
最后在折阳不停晃动小腿挣扎的情况下,还是领着折阳去了浴室。
浴室的洗手台又高又凉,荆悬刚把折阳放上去,折阳就一挺脊背,手脚并用抱住了荆悬。
“凉……好凉!”折阳嘟囔着,把脸颊埋进荆悬的颈窝,呼出来的热气都喷洒在荆悬的颈窝里,让荆悬下意识地侧了下头,又忍不住贴回去和折阳耳鬓厮磨。
这种亲密一直是荆悬求之不得的,无论是九百多年前,还是现在。
以前他只能压抑,现在他却可以放纵,他的理智与消失的一半魂灵一起不知所踪。
只有一半魂灵的荆悬偶尔会有一个念头,他不需要那一半魂灵了,他喜欢这种随时随地可以霸占折阳的感觉。
折阳挺直脊背挂在荆悬身上,任由荆悬给他擦脸、刷牙,刷牙的时候比较麻烦,他怕凉不肯坐在洗手台上,又不肯从荆悬身上下去,在荆悬身上磨蹭着,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至于洗澡是别了,难度系数太高。
荆悬
倒是,但他怕折阳不听话折腾太久着凉。
占有欲再强烈重要,在折阳的身体健康面前都要让路。
将折阳放回床上,折阳终于松开了手,一个打滚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
荆悬终于撤走了一直护着那几个购物袋的黑雾,翻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买的东西不少,可以说折阳当初给他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头套给了他灵感,他也给折阳买了不少类似的东西,都是些动物耳朵发箍,毛茸茸的什么都有,兔耳朵、狼耳朵、熊耳朵、猫耳朵……
不只是耳朵,尾巴也不少。
荆悬从一堆耳朵里面挑了挑,修长好看的手指像是在挑选珍贵的宝物,最终他拿起了一个狼耳朵发箍,灰白间杂的毛色,看着更像是哈士奇的耳朵。
折阳裹着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双眼茫然地看着荆悬,还没睡着,迷迷糊糊地说着:
“荆悬……荆悬……”
荆悬坐在床边,捏着被子一角,缓缓把折阳的被子卷给打开了。
折阳还穿着衣服呢,被他在床上一通乱滚,七扭八歪的缠在身上并不舒服。
他自己坐在起来,扣子解了几颗又没耐心,直接扯坏扣子就把外套脱了,又躺回床上抬高腿去脱裤子,裤腰解开了,裤子卡在一半脱不下去,双眼湿蒙蒙的去看荆悬。
“荆悬……裤子……”
他这副模样,跟曾经在烈战国跟荆悬撒娇的模样如出一辙。
荆悬只好放下手里的狼耳朵发箍,指尖探进折阳的裤腰里,慢慢帮他往下拽裤子。
折阳的身体停留在二十岁左右的时期,他以前被荆悬养得皮肉细滑、肌肤娇嫩,特别是浑身肉最多的那里,肉嘟嘟的,他又是躺着的,裤子卡在那里就脱不下去。
荆悬顿了一下,弯腰靠近折阳,抓着他的双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带。
“折阳,抱着我。”
醉酒后的折阳格外听话,荆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立刻伸出手抱住了荆悬的脖颈,随着荆悬起身的动作跟着起身,可算是把卡在那里的裤子给脱了下去。
折阳微微侧头,迷茫地
看着荆悬,突然特别响亮地亲了一下荆悬的侧脸。
“狗男人。”折阳说道,别看其他话说得含含糊糊的,这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说着他突然推开了荆悬,自己靠在床头,抬脚就踩在了荆悬刚长好的那个地方。
“狗东西。”
踩着那里,折阳又骂了一句。
随后他有点好奇地左踩踩右踩踩,像是觉得惊讶,说道:
“你还真长好了啊。”
荆悬轻轻握住了折阳的脚踝,声音越显低沉:
“折阳,别乱踩。”
“要用的。”
“不能坏。”
折阳往回缩腿,不给荆悬抓他的脚踝,侧眸瞪着荆悬,嘴硬地回道:
“坏就坏,我不用。”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可能压根不清楚自己到底踩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荆悬在说什么东西不能坏。
荆悬重新捡起狼耳朵发箍,靠了过来,将折阳压制在床头,说道:
“奖励,三个。”
“一个都没给。”
“小骗子。”
说着他就把狼耳朵发箍戴在了折阳的头上,折阳觉得头上多了东西,刚探手摸,又被荆悬抓住了手腕。
荆悬侧身从购物袋里又翻出来一堆东西,不只有动物的耳朵,还有动物的尾巴,就是那些尾巴……末端都连着水滴形状的东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应儿。
看着那些尾巴,荆悬到底还是放弃了,转而拿起一套衣服,抓着折阳给他穿上。
折阳哪里肯配合,又是踢腿又是伸拳头的,最后只套上了一件灰白相间毛茸茸的上衣,拉链也没拉,露着白到瓷质的皮肤。
摸着身上毛绒绒的上衣,折阳下面可是只穿着内裤还没套别的呢,他叉开腿跪坐在床上,脑袋里还是一片糨糊,就这样还不忘跟荆悬嘴硬。
“你干嘛?给我穿这么厚的衣服?你是热死我吗?”
荆悬一个缺少一半魂灵的邪祟,复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产了无奈的情绪。
他上前抱住了折阳,拍了拍折阳的后背,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