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代小乞丐三

    杨丹羽看着约莫四五个小乞丐待在她家破土屋的东厢，在她走进大门一瞬间，看到有两个小乞丐从破烂窗户望过来，待发现是她，复又蹲了回去。

    这栋土屋有三间大屋，分为正堂和东西厢两间，每间屋又分为两小间，一内一外，厨房和储物间在西厢，小丹羽父母住在正堂里间，东厢房是小丹羽卧房和客房，大屋外面是个大院子，院子西北角有个鸡笼和茅房，东北角有一口井，几年过去，无人管理已经荒废了。

    打量着这栋荒废的土屋，杨丹雨脑海中闪过一些细碎片段，那是小丹丹幸福的回忆。

    小丹丹老爹是个手艺人，会木工活还会雕刻，每年挣得钱不少，母亲又有一手精致刺绣手艺，赚的银钱足以过上富裕生活还有余存，他们家在这个城里，算是平民阶层里少有的富户，夫妻俩三十往上才得一女，所以小丹丹是在千娇百宠中长到四岁。

    可惜天意弄人，夫妻俩遭了难，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独留下这栋被烧过的土屋刻印着它的过去。

    杨丹雨吸吸鼻子，抬手抹去脸颊上泪水，想起另一个时空的父母，顿时提起精神，默默地朝西厢房走去。

    灶台已经荒废，杨丹雨也不会使用这种古老灶台，循着小丹丹记忆，在灶洞里找到一个半新不旧的炉子，又从破缸下面洞里找到一个瓦罐、一双筷子和一个瓷碗，待看到墙角木桶里有半桶水后，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晚餐就煮白水蛋，其他的就算有条件她也没能力去做。

    火折子这种老古董对杨丹羽来说陌生至极，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点燃了炉子，待水开后，她将十六个鸟蛋和十个野鸡蛋丢入瓦罐中，看着滚烫水翻涌着，成就感爆棚。

    “嘶”的一声咽口水声音传来，她才猛然警醒，扭头朝门口看去，五个黑黢黢脑袋趴在门框上，眼神中透着饿狼般的渴望，杨丹羽下意识双手护着瓦罐，隔开他们眼神。

    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五岁样子乞丐忍不住开口了：“姐姐，我也想吃。”杨丹羽被这个可怜眼神望着，内心酸涩无比，想到自己这才过了一天苦日子就受不了，他们小小年纪就要以乞讨为生，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她咬咬牙，还是不忍心拒绝，“只能给你们一人一个，蛋还没煮好，你们再等一会儿。”

    “林宇哥哥，你说蛋是什么滋味的，我还没吃过，我听小虎子说鸡蛋羹超级美味，我梦想着长大后能吃一碗蛋羹，这一辈子就值得了。”小乞丐嗅着鼻子，口中吐露一番令人心酸的话。

    被叫林宇哥哥的乞丐喉头滚动，抬手摸摸小乞丐头，低声道：“不去羡慕别人，等我们都长大了，一切就好了。”

    几双眼睛再次盯着炉子上的瓦罐，好似看着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待瓦罐水已经不多了，杨丹羽估摸着蛋应该熟了，熄了炉子，将瓦罐中蛋拿出，放在厨房仅剩的破木盆里，五个小乞丐已经迫不及待了，杨丹羽也不管蛋还烫不烫，直接一人分两个，本来是准备一人一个的，看着他们那么可怜，分掉十个自己还剩不少，也就不觉得舍不得了。

    五人各自手捧着两个蛋，小声地道了谢，满脸喜悦的回到东厢房去。远远听着那边隐忍的欢呼声，杨丹羽无声的笑了，收拾好炉子瓦罐并藏好，带着剩余十几个蛋进入杂物间。

    厨房连着杂物间有个门，里面还有一个连着灶台的火炕，这是小丹丹成为孤儿后睡觉地方，也是唯一一间盖着瓦片的房间，虽然也还是漏风漏雨，火炕这一块却完好无损。

    杨丹羽插好门栓，坐在炕头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五个鸡蛋下肚，肚子才有吃饱感觉，她把剩余的蛋藏在炕尾墙壁上的洞里，这是小丹丹以前用石头垒起来的洞，可以防老鼠，她毫不客气征用了。

    吃饱喝足，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她感觉全身没有哪一处不疼的。

    夜色越来越深，眼皮也跟着打架，身子一软，她也没精力再做什么，顺势躺在铺着稻草的炕上，拉扯着破旧的棉絮盖在身上，沉沉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