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不是他的首选
自他们走后，病房里就陷入了一阵沉默，褚夕看刚才就看到他自从听到田芳怡就很不对劲，像是意外之后又有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为什么一时解释不清楚？打字道：我不问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我只问你，可以去说清楚吗？可以向所有人证明你不是她男朋友，而是我的男朋友，吗？
褚夕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眉头皱了一下，眼中满是纠结。心脏霎时一疼，明明刚刚是他自己说一定会去说清楚的，现在犹豫算什么呢？
她还比不过他说的只见过几面的人是吗？捏紧手机，褚夕垂下眼睫，拼命眨着眼睛，忍住要汹涌而出的眼泪。
她不能再随意在他面前哭了，他不是那个她能随意在他面前掉眼泪的人。
俞珅知道她肯定要误会了，拉住她的手，语气恳求：“褚夕，我有原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跟她说清楚，再来跟你解释好吗？”
褚夕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俞珅，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再给你时间。已经有护士看到了啊，现在不解释清楚，那褚安会被怎么说，她又会被说成什么？你就没想过吗？
一点点睁开他的束缚，他不放，她就打他，用力地打，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但褚夕尽管眼眶湿润，也没有掉下一滴泪来，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俞珅任由她打，想等她发完气了再解释，可是刚到门外的褚安听到那话，推开门进来就用力地把俞珅推到一旁去，扶住褚夕的肩膀对他道：
“再给你一些时间？你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姐的吗？怎么？不舍得你那田芳怡受苦，我姐就活该被非议嘛！”
俞珅被说得脸色一白，摇摇头，他不会让褚夕受委屈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褚夕得到自由，忍住眼泪，打字给褚安看让她复述：那你需要多少时间，最后会怎么解释？
俞默见他哥还不说话，不免也急起来，他哥要是委屈了褚安姐，那他的追妻路又要遥远一程了。“哥，那田芳怡是不是那人的谁。”
俞珅双肩下垂，有点儿颓废的样子，捂住眼点点头。艰难地开口道：“褚夕，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妹妹，嫂子说他生前就很挂念这个妹妹，让我有能力多照顾她一些。
她半年前回了国，但是我和总共就只见过几面而已，我都交给我爸照顾的。现在，我，我想着，就当是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也让她去别的医院上班。你看这样行吗？”
褚夕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可是，这个办法怎么能让她接受。委屈他或是她，就是不能委屈那个田芳怡是吗？说到底，她不是他的偏爱，心里像是被绞着了疼得厉害。
褚安在一旁冷着脸呵呵，一点不受用：“你救命恩人的妹妹？还真像电视上的桥段。和她已经分手？你以为你是在牺牲你自己吗？你觉得这样我姐就不会被非议了吗？
那田芳怡现在能仗着这层关系造谣和你的关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说是因为我姐你们才‘分手的’，那时候你想怎么办，又袒护她来委屈我姐吗？
还有，那田芳怡前几天都还在说你是她男朋友，这没过两天你们就分手了，还立马和我姐在一起了。那我姐成什么了？备胎还是小三？”
俞默在旁边听得很是意外，五年不见，这小丫头口才见长啊，一针见血，瞧把我哥这学过法律的都说得话也说不出来。
俞珅被这一个个的连问给逼得脸色苍白，他刚才一时就想着不能让恩人的妹妹太过难堪，以为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竟没有想到那些。
褚夕一直不吵不闹，泪意过去，只想回家休息，拿出手机打字道：安安，我想回家。褚安立刻就答应了，反正她姐也没什么大碍，随时都可以出院，扶着褚夕就下了床。
俞珅还在发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俞默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你好好想想吧，到底是死人重要，还是表嫂重要。”说完就追上她们。
当然是她重要！
俞珅回过神来立刻就想追上去，转头却撞见了田芳怡，她在门外已经偷听很久了。田芳怡虽然一身白大褂，但是她的姿色也算是很好看的那种。
俞珅眯起眼睛，拳头握紧，手上青筋暴起，嗓音压的很低很低：“为什么要造谣我和你的关系？”
田芳怡露出一抹可怜的神情，伸手想拉俞珅的手，却被俞珅躲开了，她动作一顿，心里很恨，脸色瞬间就变了，
“俞珅，你不要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是因为救你！所以你照顾她妹妹怎么了？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就因为刚才那个哑巴吗？”
原本田芳怡见俞珅那冷漠的态度也不想在追他的，可是她有一次偷听道王莹在他哥遗像前的话，才知道原来他哥是为了就俞珅才牺牲的，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王莹和她儿子，田睿才能上了一个好学校。
田芳怡不由疑惑，俞珅不过一个消防员是怎么出这么多钱的，后来她又居然在一个月内就转正了，让她很是意外，问主任原因时才知道是背后有人在帮她，田芳怡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俞珅，便又起了心思。
知道他很少放假，才敢撒慌，想着反正他也没有女朋友，就算知道了，看在他哥的份上，肯定也不会拆穿她，到时候她在展开猛烈攻势，就不信他不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只是没想到就因为她嫌地震救灾工作又苦又累，没有去，半路就出来个褚夕了。她居然还在今天才知道，导致她错过布局的机会，陷入被动的局势。
俞珅眼神一寒，手指掐的咯咯作响，“她不是哑巴！就算她是哑巴，我也只喜欢她，不会喜欢其他任何人，更不要说是你。这事我会解释清楚的，你自己撒的谎自己承担。”
田芳怡顿时一慌，急的又想上前拉住他的手，“不！俞珅，就说分手，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好不好？我不会说她是小三的！”
田芳怡是真的有些怕了，想到俞珅可能很有身份的地位，就怕失去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俞珅怎么可能让她拉住，后退一步就闪开了，看着她，冷漠地吐出“不可能”三个字来。架住她的手臂半拖着往前走去。
田芳怡懵了，看向他问：“你要干什么？”俞珅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粗鲁地拖着她走。
田芳怡像是猜出他想要干什么，顿时挣扎起来，“不！我不去，我不去解释！要是你让我去解释，我就说出我哥为了救你牺牲的事，现在你还这样对他妹妹，你不是人！”
俞珅脚步一顿，终于施舍了她一个眼神，却是透着一股森寒阴冷，让田芳怡不寒而栗，立马退一步委屈道：“俞珅，就说是分手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俞珅嘴角抽动，呵了一声，要不是褚安说出那番话来，他也以为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就像褚安说得那样，这只会委屈褚夕。
“现在可由不得你不去。”从来没人可以威胁得了他，俞珅扯着田芳怡就往大厅去，本想在哪儿当着所以人的面解释，但是一个拐角处，却看到好些人围在前边。
虽然此时已经下班了，但周围任有些看戏的外人，围成一个圈，里面的俞默无奈地拦着正骂骂咧咧的褚安，护士和周围的人鄙视地说着一下小三等难听的字眼。
而褚夕站在一旁，孤立无助，她说不了话，只能承受着他们的指指点点，脸色苍白无力，低着眼浑身颤抖，被偶尔的大声响吓得肩膀一抖。
褚夕陷入无比的恐惧和自责中，周围人们的指点像是要和从前的阴影重合在一起，心中还责怪着自己，为什么要让褚安陷入这样的境地，自己便也就算了，可是她怎么能让褚安也陷入这样的境地，以后她还怎么在这儿上班？
俞珅立马走过去，把田芳怡扯过去扔在人群里去，在一阵静止的画面中，走到褚夕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对着那群护士就道：
“她不是小三，我的女朋友一直都只是我身边的她，没有过其他任何人，至于田芳怡说的我是她男朋友的事，都是她造谣的，我从来就没有和她谈过恋爱。”
掷地有声的话成功让气氛陷入一阵死寂，褚夕平静了气息，抬眸看向他，又低下头去，在他的目光下一点点费力地挣开他的桎梏。
然后安静地走到褚安身边去，推开俞默的手，理顺褚安有些凌乱的头发，又牵住她的手，在从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往外走。
解释了又怎么样？已经有些晚了，她不是他的首选，那他也不会是她的首选。
褚安看着她姐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更加担心，握紧她的手，希望以此给她一些安慰，褚夕转头对她微微一笑，好似一点不伤心。
可是褚安知道，她姐如果很伤心的话，就这个模样，微微一笑假装无事，面无表情就是不说话。
外面的早就已经黑了，褚夕抬头，灯光交影下，黑漆漆的天空看不到一点星光，一点儿都不好，还是乡村好，有满天的繁星，童真的小孩，清新的空气，没有这么多的伤心。
这一刻褚夕才觉得，钱其实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如果现在她有钱，就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不是因为没有钱，她只能待在这里。
“姐，你还好吗？”褚安很是担心，
褚夕摇摇头，打字：【安安，我们打车回去吧，不挤公交车。】
褚安心疼地抱着她的肩膀，点点头，“好，我们打网约车，我们回家，不理那些人。”
褚夕浅浅一笑，有些累，想回家休息，想洗个澡再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依然是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