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提亲
蒋氏放下手中的绣品，起身跟着管家走了。
过得会，管家又来让冯珩君过去。
冯珩君去了前院的会客厅，但管家却请她现在外面等候。
会客厅里的说话声她站在外面也几乎都能听清楚，便安静地等着了。
一个年长的女子的声音在说话，“我家公子，早就心悦冯小姐了。正是如此才让她归家来，同父母团聚。”
“我家姑娘绝不会给人做妾的！”蒋氏和冯正自然是以为这堂堂的镇国公世子是想将自己这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纳为妾室。
但女儿哪怕是去做填房或是续弦，也不会给人做妾。
“哎，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家公子是要明媒正娶冯小姐为妻啊。”这女子说道，“我老婆子虽不是公子正经的长辈，但却是公子娘亲的教养嬷嬷，身上算是有些体面在的，今次是先来同二位表态的。正式提亲自然还是要同我们老爷商谈的。”
这女子的声音听着十分耳熟，冯珩君听到这儿才知道，这年长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府的连嬷嬷。
她同连嬷嬷实在好久未见了，连她的声音都有些听不出来了。
“世子爷厚爱了，但我夫妻二人还是要问过女儿的意见才行。”冯正听她说的直接，倒是有诚意，只是女儿情况特殊，还是要看她的心意才行。
三人又说了几句别的话，冯正夫妻俩便起身亲自送连嬷嬷出门去。
送走了连嬷嬷，蒋氏快步来到冯珩君身边，小心地问道：“君君，方才你可听清了这位连嬷嬷的话了？”
冯珩君略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咱们去你房中细说吧。”蒋氏拉住她的手。
冯珩君便和她去了自己的院中。
“君君啊，从前你可知这叶世子对你有此念想？”蒋氏问道，若是先前就有这想法，如何会让女儿又嫁给别人呢？
“女儿知道的。”冯珩君答道。
蒋氏便紧张地拉住她的手，“那你那时可是不愿嫁他才匆匆嫁了人？”
自己为了脱身撒的谎，现在该怎么圆呢？怕是只有说实话了。
“娘，其实，女儿和世子……早已相互倾心的，只是中间有些误会才分开了。”冯珩君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后来我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什么时候？这几日你都在家中呀？”蒋氏反应奇快，一下便抓住了重点，“昨夜我来你院中，可是叶世子摸进你房间了？”
昨夜她便听见些动静，女儿没有睡下也不答话，现在想来……
冯珩君有些尴尬，但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啊你！”蒋氏忽然生气地抬手打了她的胳膊几下，“你好大的胆子！”
“他可……欺负你了？”蒋氏有些忐忑地问道。
冯珩君连忙摇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公子没有欺负她。
蒋氏稍微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快，“没想到这叶世子光风霁月的，竟然偷跑进女儿闺房！”
“他府中可有通房侍妾？”蒋氏问道。
冯珩君答说没有。
蒋氏狐疑地看着女儿。
这寻常男子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叶世子后院干净，年轻男女共处一室，她真不信这叶世子能有这样柳下惠？
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娶她家小门小户的姑娘，好拿捏吧？
冯珩君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娘亲那思绪已经扩展开了，只是看自己娘亲那脸色变换不停，便喊道，“娘，怎么了？”
“不行，娘不能让你嫁给他！”蒋氏冷下脸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男人不行，日子如何能过的下去？
“娘，为何？”冯珩君有些惊讶。
明明娘亲提起公子都是一副赞赏的态度，怎么会这样？
“他当真不曾碰你？”蒋氏凑近了低声问道，“他生的好，后院又无人，同你独处一室也不见行动？”
“这叶世子，你从前跟在他身边，可知，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蒋氏凑在女儿耳朵边小声问道。
要知道那时候订了婚，冯正偶尔能得和她独处，总要牵手搂腰的，胆大时候还会偷偷亲她。
她就不信现在的少年人不这样！
冯珩君被蒋氏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想了想又害羞起来，便只能说了点实话：“公子他……会牵我手的……”
“君君啊，你不要害羞，跟娘说实话……你可是真的喜欢他？”蒋氏勉强放下了一点心，又追问道。
冯珩君坚定地点点头。
“你可知他高门深院，嫁了他，你的娘家没有地位，镇不住那些打他主意的女子，往后恐怕难得安宁。”蒋氏严肃地说道，“倘若哪日他变了心，你又该如何？”
“女儿相信他。”冯珩君答道。
“那……你的身子，他可知？”蒋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冯珩君点头，将叶祾倬的原话说给了蒋氏听。
蒋氏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这模样，蒋氏哪里还会怀疑呢？女儿是大约真是非他不可。
蒋氏又询问了那时冯珩君在镇国公府是做的什么，冯珩君终于坦白了一些，说自己懂武艺，做的是叶祾倬的护卫。
“怪不得你手上有这么多老茧……”蒋氏恍然大悟，心疼女儿竟然还要练武。
“你爹以为你是做的粗活，以为镇国公府苛待你，对叶世子心头很是有些不满的。”蒋氏叹了口气，她这关算是过了，冯正那里，恐怕还得她好好去说和一下才行。
“爹爹也是心疼女儿。”冯珩君心里有些暖暖的，这才知道自己爹爹对公子为何会莫名有些敌意。
“你可真是认定了他？”蒋氏又确定了一遍。
在她心中自己女儿没有哪里不好，尽管是门第差距有些大，但……回想起同这世子爷第一次见面，他便对自己女儿十分着紧，以至于那时她和冯正都以为冯珩君是他的通房。
恐怕这二人的情谊并非是一天两天了。
只怕冯正知道要生气。因那时自家丈夫去询问时，叶世子不同他透露一点事情。
果然蒋氏过去，冯正自己还坐在书房里气鼓鼓的。
他生的白，胖了也是圆润的，像个肉包子似的。
一把年纪了，蒋氏竟然还是觉得他可爱。
“老爷，方才我问过女儿了。”蒋氏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小心地说道。
“哼，他还敢来求亲，恐怕一点真心都没！”冯正不忿地说道。
他可没忘记呢，他去问女儿身世时，叶祾倬一点不肯说，还摆出威压来吓唬他。
蒋氏挽着他胳膊，将方才母女间的谈话删删减减说了，就算这样冯正也心气不顺，“那他为何让女儿独自一人离府？”
“不是他让的，是君君自己跑的。”蒋氏解释道。
“那君君为何要跑，就是他气的！”冯正笃定说道。
“你可是忘了，当初你我可是以为君君是叶世子……通房，可见二人亲密。”蒋氏看丈夫嘴角又撇朝下，赶忙又说，“若是镇国公亲自来议亲，也倒是有诚意了。咱们女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谁也压不过她。”
“可是……”冯正听到这心里也松动了，他眼神晦暗地说道，“君君的身子……”
“若以后他纳妾，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蒋氏叹了口气，将话说明白了。
冯正虽有些不信，但能说出这话，叶祾倬也算是有些魄力和真心了。
若是以后他做不到，自己拼了老命也要把女儿接回家的。
“他若是叫他老父过来，我就认他有诚意。”冯正终于松口，虽然多少还是有些不喜就是了。
老夫老妻的，蒋氏还亲了他脸颊一口，叫冯正一张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叫下人看见多不成体统！”
“老爷真是个好人。”蒋氏欢喜地说道，“我这就去跟女儿说。”
“哼，女生外像！”冯正嘟囔着，看妻子高兴，其实他也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