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其实连慕晚晚自己都没想好她对李胤的心思, 在那场梦境过后,就一个冲动之下到宜州来找李胤。
回客栈的一路,李胤始终牵着她的手, 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慕晚晚此时心里静下,想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即便她现在也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可她真的愿意和李胤回宫吗?她真的愿意一辈子老死宫中吗?
她所顾忌的这些, 李胤明不明白。
慕晚晚稍稍抬起头看向李胤,李胤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 垂眸亦是在看她, 这一路,他眼里的笑就没断过。
他问, “怎么了?”
慕晚晚摇了摇头, 道“没什么。”被他牵着手捂出了水,汗津津的, 粘腻得很。可李胤却没有丝毫的不耐之色。
两人很快到了客栈, 林景在屋里走来走去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人来, 露出老母亲似的欣慰的笑, “皇上和…”他顿住,道“和夫人可累了?”
慕晚晚被这称呼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别过脸不说话。
因着不久前下过雨, 天虽热, 到现在她衣裳也干了,但李胤依旧道“备热水, 再找一身干净的衣裳。”
林景听后,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看得慕晚晚颇为不自在, 李胤也不出声解释,最后慕晚晚道“我衣裳被雨淋了,劳烦林太医。”
“诶,不麻烦不麻烦!”林景收回眼,连连摆手。
慕晚晚去了净室沐浴,李胤等在外面。
她进了木桶,心里怪怪的,喜悦过后却有一种空洞洞,难言的失落。
说不上什么感受,还有那么点烦躁。
慕晚晚把整个人都泡在睡下,热气氤氲在周围,皮肤被蒸汽晕染出了绯色,娇艳妍丽。
门吱呀轻响,慕晚晚警觉地从水里出来,“谁?”
李胤走近开口,“是朕。”
慕晚晚眼眨了下,把整个人都缩回水里,只露出湿漉漉的脸,她出声,“皇上,臣女在沐浴,您还是出去吧。”
李胤满不在
意地靠近,站在木桶边,垂眸看泡在水里的她,“你什么地方朕没看过,有什么好藏的。”
那种感觉又升到了慕晚晚心里,有点淡淡的悔意。他又是这样,这样强迫自己。慕晚晚想一个人静静,可他总是不会顾念自己的意愿。
慕晚晚不语了,蔫巴地垂着头,满脸写着委屈。
李胤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或者说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意识到,只不过被喜悦冲昏了头,让他忽视了这种感觉。
难道她又后悔了?
李胤眼里挂着的笑意褪去,他唇抿了下,开口,“你要是不想朕进来,朕现在就出去。”
李胤转了身,他步子刻意走得慢,直到了门前,也没听到身后叫住他的声音。李胤眼里沉下,推门出了去。
水都凉了,慕晚晚却始终没出来,这一次,确实是她冲动了。她倒底是没想好,怎么就追过来了呢?
慕晚晚出来时几近日落,侍从在屋里送了饭菜,却始终不见李胤人影。
慕晚晚用过饭菜,问了服侍的人,“小皇子在哪?”
侍从回道“夜间被皇上抱到屋子里了。”
自这个孩子出生,慕晚晚都没尽过一次做母亲的责任。想到李胤那日怀中抱着白白嫩嫩的团子到桃花坞找她时,慕晚晚心里更加酸涩。
侍从出去,慕晚晚在床榻上躺了许久,终是起身推门出了去。
她到那扇门前,隔着纸糊的窗思量一会儿,手搭在门上又落下,忽听里面道“世叔又来做什么?佑儿现在不哭了,乖得很。”
慕晚晚微愣,嘴角溢出一抹笑意,里面的门忽地开了,李胤抱着佑儿在门里站着,看到是她眸中似是怔了怔,李胤抿唇正要说话,慕晚晚先开口,“我来看看佑儿。”
李胤让了身,“进来吧。”
从白日相见的喜悦到夜里的相对无言,才短短几个时辰。
慕晚晚进了屋,客栈房屋都一个模样,李胤屋中的独特之处就在案上公文旁放置的一个木雕,是两个相拥的
小人,主人还没雕完,不过看这二人的动作依稀可见是他们今日相见的模样。
慕晚晚别开眼。
李胤道“明日起行,到长安还有几月。”
慕晚晚垂眸应声。
李胤又道“不是来看佑儿的?他才睡着。”
慕晚晚抬了眼,先对上李胤的视线,再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小人。她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吵醒的模样,“您方才说他哭过?”
李胤扫了眼怀中的佑儿,随口道“白日醒来看到朕不在,闹脾气罢了。”
这句话让慕晚晚再次氲出笑意。细眉微弯,一双眸子都亮亮的,像是盛满了星星。红唇努力抿着,只有微翘的嘴角暴露了此时的心意。
李胤亦是跟着笑。
他道“朕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慕晚晚的笑意止住,她想了一日,可是还没想好,心里总是扎着一根莫名的刺,阻碍着她。
“您想问什么?”慕晚晚道。
“你为何突然来找我,又为何不愿与我亲近?”他道。
亲近之词被他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让慕晚晚不得不记起净室那些事。
慕晚晚手紧了下,“如果臣女说了,您会相信吗?”
李胤笑答,“你说的我都信。”
慕晚晚道“臣女来找您是因为一个梦。”
小皇子被侍女照顾着,李胤去了慕晚晚的屋子。慕晚晚说完关于她那个古怪的梦境,李胤开口,“我能去灵山找你,也是因为一个梦。”
慕晚晚惊愕地看他。
两人在软榻上相对而坐,李胤眼一直盯着她,忽地伸手把人揽到了怀里,慕晚晚忘记了挣扎,就被他这么抱着,李胤语气有些沉,“这么说来,你给朕求了来世,也都是朕欠你的。”
慕晚晚记得他不信神佛,只信自己。她道“也许这只是一个梦。”
李胤手忽地收紧,“如果真如梦里所讲,朕活不过大昭二十六年,你还会和我回长安吗?”
慕晚晚没答,慢慢的沉默让李胤的心缓缓收紧,“
你不愿意?你还是嫌弃朕长了你那么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慕晚晚听着这句话,总觉得里面有点委屈。
她道“既然臣女能来找您,焉知您不会百岁?臣女只是还没想好,总觉得臣女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李胤大掌抚在她的后颈,两人相拥依偎,慕晚晚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也没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她一心想着心事,想着那种怪异的感觉。
李胤亲了亲她的耳珠,“你想要什么样,朕都依你。”
慕晚晚声音糯糯的,里面有些迷惘,“臣女也不知道。”
李胤与她许久不亲近,抱着怀中软软的人,却又不能做什么,他手禁锢得越紧,低眼贪恋着看着她,声音微哑,“晚晚,朕想…”
慕晚晚回神,迷惘一会儿才知他说想什么,瞬间美眸瞪大,这个老男人心里怎么净想着这些事。
她推拒着李胤的胸口,“皇上,臣女要走了。”
“往哪走,这是你的屋子。”李胤强硬道。
他低下头,也不问她同不同意就含住了她的唇,“今夜,朕想留下。”
慕晚晚推拒无果,李胤这夜便宿在了这里。
午夜时分,天又起了雨,忽地一道雷声响起,慕晚晚倏的惊醒,昏暗的光线下,对上李胤的眼,他横臂把人收到怀中,“朕在这,不怕。”
慕晚晚看着他,一瞬明白了自己一直困惑的事。她贪恋他怀中的安稳,可又厌恶他的蛮横,即使他嘴上说都依着她,却每每到了行动上对她都会强迫。他也不明白,自己不喜欢宫里,不喜欢被四四方方的墙禁锢的感觉。
但回了长安,慕晚晚只能被禁锢在那,没有自由。
她现在对李胤的喜欢远远不够她对宫廷的厌恶。一时冲动来找他,也是因为那个梦的预示,或者说那个时候的慕晚晚其实是梦里的执念在作怪。执念褪去后,她现在只剩下满心的空落。
慕晚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李胤手抱了空,他撑起身,看着滚到
里面的人,随之跟了过去,手按在她的腰上,“你怎么了?”
慕晚晚道“皇上,臣女回了长安能不能不留在宫里。”
李胤的脸再次黑了,“你不回宫,佑儿怎么办?慕晚晚,朕实在是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
又是那种强横不耐的语气,逼迫她顺从他的心意。
上位者独断专横惯了,就连自己的女人也要听从他的掌控。
慕晚晚眼里忽地起了雾,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背对着李胤,李胤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慕晚晚道“臣女就是在顾虑这个。”
“当初臣女承认有心算计,可您的算计哪里比臣女少?我们这段关系从没真过,两相有隔的心怎会长远?皇上既然不满意臣女的态度,不如相忘天涯的好!”
李胤听了,望着被被子撑开后,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的青紫痕迹,许久没见她,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
这话她不止说了一次,但她口中的自由与他的宫廷本就背道而驰,让她做了皇后,怎能再离开皇宫?这事注定无解。
慕晚晚许久没听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是睡了,刚一动,李胤突然开口,“朕自幼不受父亲喜爱,不论是十二岁的征战杀场还是到如今的朝堂暗涌,虽有卢林等人的劝谏,但大多数朕还只是听从自己的心意。”
“许多事朕确实委屈了你,你想的自由朕给不了,朕唯一的能给的,只是尝试着,慢慢去尊重你,去考虑你的意愿。今夜的事是朕太过鲁莽,你不喜欢,朕以后不会了。”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收了回来,赤身下了地,又找来一床被子躺在他身侧,“今夜下了雨,软榻潮湿,朕现在这里一晚,明日再回自己的屋子。”
慕晚晚有些惊诧地看着他这么快的转变,她也翻了身,两人面对面,李胤先道,“这般你愿意留在宫里吗?”
他退了一步,眼睛盯着她,让慕晚晚无法拒绝,她咬咬唇试探道“臣女闲下来的时候能不能出宫走走?”
她松了口,
李胤伸手在黑夜中描摹着她的轮廓,道“可。”
翌日是个晴天,李胤醒时,慕晚晚还睡着,他从屋里慢慢出来,去了自己的屋子。
众人都收拾妥当后再起了行,慕晚晚坐在马车里,佑儿被李胤安置和她同一辆马车。佑儿虽不怕生,但见到慕晚晚只是好奇,并未和李胤那样亲近。
慕晚晚从乳母怀中接过小小的佑儿,一下一下地掂着。佑儿生的眉眼肖似她,两手揪着她的头发,好奇地玩在手里。
乳母过来道“小皇子如今胖了不少,免得累着夫人,还是奴婢来抱吧。”
慕晚晚弯了弯唇,“无事,我不累。”
李胤骑在马上,一直守在马车旁,车帘卷起,他看到马车里一大一小的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自那夜两人把话说开后,慕晚晚发现李胤当真变了不少,许多事都顺着她的意愿来?但到了夜里,他虽没有强迫,可硬是磨着她,非要把她磨到情动时难以自禁才可。慕晚晚被折腾地起了异样,不知怎的,就又被他扔到了床榻上。
如此数日,两人的隔阂越来越少,慕晚晚又开始像从前一样使小性子。
比如夜里她会说,“以后只需五日一次,一次不得过一个时辰。”
李胤嘴上应下,等到时候这一次生生磨得慕晚晚不得不催促他,“您快一点呀!”
李胤道“不是你让朕只许一次的?”
慕晚晚便被他堵得说不出来话了,她说一次,哪知李胤他竟然这么坏!
李胤也明显感受到她的变化,就此,他才开始得寸进尺,
他捏了捏慕晚晚的腰,“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慕晚晚生下佑儿后,身子亏损得太大,而且李胤也从林景口中得知她当年难产实则并非毫无缘由。
佑儿在她腹中胎位不正,早有嬷嬷来给她推按,却不想她又因这个难产。李胤私下查了,那个不想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人就是她。
李胤心中难掩痛意,但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佑儿平安,她也在自己这,李
胤并不想去深究当年那些无用的事。
林景给她开的方子就是调养身子的,又配置了一个避子的香囊,经历她生下佑儿一事后,李胤现在当真不想在让她再生下孩子。
慕晚晚困倦地点了点头,“喝了。”
李胤这才满意地抱紧她,“我们继续。”
说着就要覆身压下去,被慕晚晚小手撑住,“皇上已经到一个时辰了。”
李胤道“你不想?”
他方才可是使了巧劲,只磨蹭着她,慕晚晚看他时脸颊微红,身上烫得很,李胤徐徐善诱,“朕都难受了,你不难受?”
他那只大掌没有分寸,尽挑慕晚晚敏感的地方碰,她嘤咛一声,最终是妥协了。
这回,她没了那么多的抗拒,反而有些享受其中。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到了皖州。
到了皖州就意味着离长安更近,再有一月就能到长安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到客栈各自收拾。李胤下马接过慕晚晚怀中睡着的佑儿,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一同进了客栈。
慕晚晚眼尾瞥了下,果然见林景一直在看着他们。又是那个为老不尊的笑。
到了屋子,慕晚晚去净室沐浴,没过多久,净室很快进来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李胤。
慕晚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她护好自己,蜷缩在水里看着来人,“皇上,臣女沐浴后要休息。”
李胤一本正经道“朕来帮你沐浴。”
慕晚晚不信他的话,“您出去吧,会有侍从来。”
李胤面上有些委屈,“你这又是在嫌弃朕?”
慕晚晚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道,“臣女就是在嫌弃您行了吧。”
李胤听出她是情急的气话,水花翻涌,他也进了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没了去,他道“嫌弃也没用,朕偏偏就赖上你了。”
慕晚晚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木桶里的水花溅了外面到处都是。将到最后一刻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皇上,皖州
刺史求见。”
李胤忍得不上不下,面色黑如锅底,慕晚晚看着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得意道“皇上,皖州刺史深夜求见定是有要事,您快去吧。”
怀中小女人面色红润,眉眼妩媚上挑,眼里笑意狡黠。李胤咬了咬牙,猛地一落,慕晚晚眼眸先是停滞,缓了会儿嗔怒地看他,李胤摸了把掌中滑腻,“一个时辰,朕可记着呢!”
李胤巡游的事保密,很少有人知道。皖州刺史早年见过李胤,起初刚刚看到他来时还满脸的震惊,后来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深夜来其实并没什么大事,尤其是在李胤看到屋中个个的绝色舞姬时,想到与慕晚晚方才的中断,一时怒从中烧,“行了,朕看你在皖州是太过清闲,明日这刺史你也不必做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错处,就被李胤赶了出去。
李胤回去时又去了她的屋子,刚走到门外听到她的话,“既然皇上那用人,你们都去服侍那吧,我这用不了太多人。”
看来她是知道皖州刺史找自己何事了。
李胤眼里有凉意闪过,他推开门,慕晚晚像是怔了下,随后人反应过来忙过去福礼,李胤道“都出去。”
仆从退下,他上了前看着慕晚晚,“为什么叫他们去伺候朕?”
慕晚晚听到他的话有些讪讪道“臣女怕您人不够用。”
李胤轻嗤一声,没再说话,上前抱住她的腰,“还是不信朕吗?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朕?”
慕晚晚道“皇上,你我虽然说开了话,最近也越来越亲密,可想到当初,臣女总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李胤无比后悔当初做的混账事,狠狠咬了下她的脖颈,“慕晚晚,你倒底还想要朕怎么做,怎么和你说,你才能真正对朕放下从前的芥蒂?”
慕晚晚摇摇头,“臣女也不知道。”
慕晚晚道“皇上,您不觉得咱们之间少了点信任吗?您不信任臣女会一直留在您身边,臣女亦不信任您会一直宠一个
人。即便有那个梦在,可那个梦里,您终究是从未得到过臣女,而如今…”
李胤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之间的情分看似千丝万缕,实则比纸还薄。
随行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和那位中途来的夫人又闹了脾气。
林景有心去说和,却被两边都轰了出来。
离了皖州,到下一个州城要过一段时间,李胤走了水路,客船少,一行人包不下一艘船,只得与旁人一起。
到船上休息一夜后,翌日李胤出了船舱,慕晚晚也在外面,只不过她身侧还站着一个男人。
两人那次闹了脾气鲜少说话,李胤虽可以哄着她,但这么多次倒底是失了耐性。他自问从未对不住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可她总是疑神疑鬼。李胤是个皇帝,何时对人这么低三下四过。
李胤就站在他们后面,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比天边的云霞还好看。她面对自己时,即使笑也有些小心翼翼。这一刻,他的心微微疼了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和慕晚晚说话的男人是个云游四海的侠客,见过许多奇闻异事。慕晚晚与他交谈甚欢。正说着,她眼尾就扫到了不远处站的李胤,慕晚晚下意识地与他隔得远了些,不再说了。
男人也像意识到,随她目光看去。
李胤一席玄色长衫更衬得人身姿挺拔,他阔步走来,到慕晚晚身侧,亲昵地揽过慕晚晚的肩,“天凉,你随我回屋?”
慕晚晚微微低头,轻轻点了点。
李胤又对男人道“内子扰了阁下清静,见谅。”
男人爽朗一笑,“无妨,夫人才识过人,在下视为知己。”
才多大一会儿就惺惺相惜了。
李胤心里冷哼一下,牵过慕晚晚的手就回了屋。
慕□□坐在软榻上看他,道“方才是臣女逾矩,皇上恕罪。”
李胤过去抱她,含住她的唇,有些自责怜惜,“是朕的错,朕不该限制你那么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