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疯人塔
沈倾辞嘴角擎着笑意看着发疯似的姜氏，眼中还带着挑衅。断定姜氏不能拿她怎么样。
果然姜氏疯了一样的扑过来捶打着她。“沈倾辞我要你死，贱人！你和你娘一样该死，贱人！”她实在忍受不了了。今早柳姨娘那个贱人装作看望的样子来奚落她。
现在沈倾辞这个贱人也一副讥笑的样子。简直该死！之前沈倾辞都是被她踩在脚下拿捏着，怎能容忍她来嘲讽自己。
都没想到姜氏的伤会这么严重，一时间都被吓到。姜氏扑上来撕打沈倾辞时，她们才反应过来将她拉住。
沈倾辞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抓伤了几道口子。脸上的两道细痕更为显眼。
“放肆！”沈泰看着癫狂的姜氏拍着桌子。
姜氏被他吼的吓了一跳，随即便想往他身上趴着哭诉。沈泰看着她那糊着药膏的脸，嫌弃的往旁边靠了靠。
“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在府里被这个贱人给划了脸以后嗯还怎么出门啊！”姜氏忍不住留着眼泪。
秦氏看着她那脸，眼中也毫无怜惜。姜氏此番是为她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遭的报应。现在还要诬陷沈倾辞。
沈泰看着无理取闹的姜氏很是厌恶：“够了！你自己划了脸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滚回你的院子好好养病。”让丫鬟带着她回去。
姜氏看着根本不相信她的沈泰，气的尖叫起来。“啊！！！你为什么不信我，就是这个贱人……”
“带走。”沈泰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直接喊着让人把她压回去。
“沈泰！你为什么不信我……”姜氏挣扎着，还在叫喊。被人强行拉了回去。
沈泰看着听着姜氏疯叫的声音，有些尴尬的看着沈倾辞。看着沈倾辞脸上的伤痕关心道：“倾辞脸上的伤没事吧！”沈倾辞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她娘去世后就少对她关心，现在看着和她娘有些相像的脸倒是有些愧疚感。
沈倾辞还没答话，秦氏就冷哼一声：“姑娘家的容貌是多重要的，怎么会没事？”
沈泰被怼，也没反驳。沈倾辞拉了拉生气的秦氏，走上前对沈泰道：“一点小伤我自然无事，可婶母看上去精神似乎不是太好。叔父可要注意好了，这有些失心疯的人啊神志不清时可是会拿刀砍人的。”
沈泰被这么一说也觉得后怕，姜氏神神叨叨的话语，真是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刚才那情绪控制不住不就伤了沈倾辞吗？
“这……，她许是太过气愤，一时失了仪态。”沈泰毕竟同姜氏这么些年，为了沈府的门面，他还是为姜氏说话了。
沈倾辞毫不惊讶沈泰会为姜氏说话，也只是笑笑：“可能也是，倾辞也是担心叔父提醒一句，怎么断定自然还是叔父斟酌。毕竟失心疯可是件可怕的事，医不好便罢了，得了失心疯的人那气力也大的很。随意拿着什么东西都会伤人的。”
沈泰脸僵了僵，想着刚才姜氏的行为，面色不是很好的强笑道：“失心疯竟这般可怕？”
“不然那疯人塔怎么把守的这么牢固，听说那里头天天都有死人抬出来，可见多可怕。”沈倾辞捂着嘴唏嘘道。
沈泰脸色彻底白了，笑意都扯不出来了。只是抿了抿嘴唇，沉默下来。
沈倾辞看着他的神色莞尔一笑：“叔父吓到了吧！也并非这么严重，许多轻伤了神智的人也不是都送进了疯人塔，送到一处安静之地好好养养也是可以养回来的。”
沈泰怔了怔：“是吗？哪里有安静之处愿意收留伤了神智的人。”他觉得不太可信，失心疯那么可怕，谁会收留这些人。
“呵！叔父这是糊涂了？安静之处还不好找吗？”沈倾辞盯着沈泰笑道。
沈泰对上她的目光，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曾经毫无存在感的女儿了。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若是男儿必成大器。想到这，沈泰就想起老太太寿宴到场的苏大人和陆大人。
这个孩子有能耐，也不知道过继给大哥是对是错。
“是我糊涂了，倾辞是个想得周到的。”沈泰有些欣慰。
慈爱的目光触发的秦氏的警惕，他不会是想要回倾辞这个孩子吧！想想他们沈府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做的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的。将沈倾辞拉到身后藏起来。
“咳咳……”床上的老人忽然咳了起来。
她们都上前看着，唯独沈倾辞站在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虚弱的老人。
“母亲，你好些了吗！”沈泰勾着身子趴在床前关心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床前趴着儿子儿媳，她身上软的很，没有力气。嗓子干疼的像要裂开，努力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一一看过去，却看到后面的沈倾辞瞬间就激动起来。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看着神情激动的老太太，沈泰关心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一声一声的喊着。
老太太昏昏沉沉的眼睛睁不开开了，她有着意识却睁不开眼睛。
沈朝看着又睡过去的老太太，沉思片刻道：“不如我将母亲接去尚书府照看，你先将府里的事处理好了。”
沈泰想着这两日府里的事确实太多了些，一连串下来他都快担不住了。今日还是告假没有上朝。母亲忽然病倒，姜氏又疯疯癫癫的样子，沈心柔今儿一早便被送去了庄子。
如今这府里乱作一团，后院儿里的那些女人个个哭哭啼啼的来，烦死了。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劳烦兄长多照看母亲。”
沈泰只能靠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沈朝微微颔首，让人将老太太扶到马车上带回尚书府里。没人看到沉睡的老太太眼角流下的眼泪。
“倾辞！”沈泰忽然喊着沈倾辞。将她叫到一旁叮嘱：“父亲以前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在尚书府看顾好你祖母。”
沈倾辞眼睛深处含着讽刺，面上却不显，一副乖巧模样：“叔父说什么呢！我父亲是尚书大人。侄女一定会看顾好祖母的，叔父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照顾祖母的，像她照顾原主娘的那样。
听着她的纠正，沈泰也只能点点头：“哎！好孩子。”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沈倾辞避开。
沈倾辞看着他的动作，用的上她了便在这跟她演父慈子孝呢！早些做什么去了。转身出了屋门，留给沈泰一个背影。
沈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空下来的屋子转身也出了屋门向姜氏住处走去。
“老爷”门口的丫鬟看见沈泰过来，脸上露着喜意行礼。刚才夫人被人强带回来时，她吓坏了，不知夫人是怎么惹了老爷生气了？但夫人若倒台了，她们底下这些奴婢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好在老爷这会儿过来了。
姜氏顶着一脸的膏药趴在小几上流着泪，药膏被眼泪冲刷下来挂在下巴处，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她恨死沈倾辞了，害的她们母女这样惨。正流泪间，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跑了出去：“老爷。”委屈的不得了，她就知道老爷会来的。
沈泰听着她的声音也有些心软，抬眼看见她脸时瞬间心软没了。看着她情绪还算平稳，抬脚走进屋里。
姜氏见状跟在后面：“老爷～你怎么不理我。你是生我气了？”
沈泰坐在椅子上看着姜氏奉上的茶，忽然有些犹豫了。姜氏这看起来很正常，何况她又掌管后院许久，若真将她送走还要再择一管理后院的人。想起后院那些女人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沈泰就头疼。
姜氏也在观望着沈默的沈泰，不敢乱发脾气，今天她就被沈倾辞那个贱人给激怒了才失了理智。也不在提被沈倾辞给划伤脸的事，谁都不信她，她只能咽下这口气。心柔还在庄子里等着她呢，后院的女儿又虎视眈眈的。
“你的脸可好些了？”沈泰看着听话的姜氏，顾念着情分问了一句。
姜氏下意识的往脸上摸去：“嘶～”伤口一直愈合不好，碰一下就疼的厉害。
沈泰皱着眉看着她疼的样子，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姜氏给挡住了。“老爷别看了，妾身怕吓到老爷。”
她这才想起脸上的模样，赶紧到妆台上拿了面纱遮上。
看着姜氏小心翼翼的样子，沈泰也有了些愧疚感。“日后房里留着下人，别这么不小心了。”
看着沈泰这会儿子的愧疚，姜氏也不敢作妖。只能咬着牙认下：“妾身知道了，多谢老爷关心。”
“姐姐，你在吗？妹妹给你带了燕窝给你补补。”一个妖娆的身影扭着走了进来，是柳姨娘。
姜氏看着她那一副妖精做派就烦，但沈泰在这，装也是要装一下的。“多谢妹妹了，还想着姐姐。不过妹妹炖的燕窝是真的好，毕竟妹妹之前做熟了的事，做起来确实得心应手些。”
柳姨娘闻言脸色就变了，她之前是在厨房专门看燕窝的。有一回被人叫着去送燕窝凭着还看过眼的姿色勾搭上的沈泰。
她如今这身份早就不用她去碰燕窝了，府里自有人侍候着。沈雪薇都长这般大了，府里新人换旧人，少有人知道她以往的事儿，如今被姜氏说出来，顿时感觉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