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陆老夫人咳疾（1）
门前小厮看见两个女子也是稀奇。看着穿着打扮不似一般人，客气的问着：“姑娘找谁？”
“陆大人在吗？”
“您是找我们家公子吧？”小厮看着她们的年纪也不像找自家老爷的。
沈倾辞没想到这一茬：“是，陆子溪陆大人。”
小厮了然：“在，您是有事？”
沈倾辞知道他们的规矩，主动开口：“劳烦通报一声，尚书府沈倾辞登门。”
小厮麻溜的进去了，这个听见她报尚书府的名号，便提议：“不如二位去里面等。”
沈倾辞点了点头。
“沈小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陆子溪听到下人来报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看到沈倾辞端坐在正厅里。
沈倾辞也没想到他竟来的这样快，她们才刚进来。“是我未曾提前打招呼，现在正好闲暇就来了，不会打扰陆大人吧？”
“沈小姐能来，陆某就感激不尽了。”
“那……陆老夫人？”
“在这边，沈小姐跟我来。”陆子溪亲自引路。祖母咳疾的原因，甚少让人进她的屋子。
陆老夫人的院子，出乎沈倾辞意料之外。不是很大，但很清幽的一处院子。与前院的繁华大为不同，院子里种了些竹子更为雅致。鹅卵石铺在小道上，一道溪水引流其中。
院里的下人不多，走起来也轻手轻脚的，显的更加寂静。
“祖母年纪大了，觉少。加上咳疾有时成宿都睡不着，偶尔小息一会，下人们脚步轻些让她多睡一会儿。久了院里侍候的下人都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陆子溪解释道。
沈倾辞表示理解。只是陆老夫人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祖母，子溪来看你了。”陆子溪站在门外喊道。
“进来……咳咳。”年迈的声音从外里间儿传出来，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
“吱呀。”陆子溪带着她推开门，一进门沈倾辞就闻到好大一股子的药气。熏香都盖不住的味道。
扫了一眼，窗子都还闭的紧紧的，不通风，难怪这么大的味道。
小榻上，一个老妇人半躺在上面。“咳咳咳”时不时的咳上一阵儿。
“祖母。”看到她咳的厉害，陆子溪上前帮她顺气。
“子溪，咳咳咳……”老太太看到陆子溪明显开心，只是说句话就有些咳嗽不止。看到他带进来的女孩，有些疑惑：“这位……咳咳咳……是？咳咳咳”
“倾辞见过陆老夫人。”沈倾辞自觉的打招呼行礼。
“祖母，这位是给您看病的沈小姐。”陆子溪给她介绍。
老夫人听到看病，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但还是和善的招呼：“快坐……咳。”
陆子溪也看出来老太太的抗拒，心疼的解释：“祖母，这是白召神医的徒弟，可以治好您的咳疾的。”
陆老夫人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的女孩，整个人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满意的点点头，但是听到白召神医的徒弟，以为陆子溪是在诓骗她。
先不说神医难遇，也不曾听闻他收徒。便是收了徒弟，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女娃娃？这么小，哪里就学得精湛的医术。
陆子溪哪里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只看到她点头，就当她是同意了。
沈倾辞也拿出医箱，摆在小榻的小几上。同时吩咐屋里的人：“将窗子打开。”
“啊？”屋里侍候的人拿不定主意了。这屋里的窗子一直都是闭的严严的，这个公子找来的大夫刚来就让打开。
“快快……咳……打开。”这一下倒是合了老太太心意，吩咐屋里的下人将窗子打开。平日她就受不了这屋子里的遭闷气，让他们将窗子打开好像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这……公子，夫人说大夫不让老夫人见风。得了风寒咳疾加重如何是好？”一个婢女大着胆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劝道。
沈倾辞听着她的话直皱眉：“老夫人的咳疾又并非是风寒导致的。打开。这样闷的地方，人没病也闷出病来。”
“谁要让把窗子打开？”一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被婢女扶着走进来喊着。
陆子溪看到来人不由皱眉：“母亲。”
“你还当我是你母亲。你祖母见不得风你不清楚？怎么就领着个外人来就说要开窗子？”女人站定就指着陆子溪责怪。
陆老夫人看不下去了：“你别……咳怪他。”身体咳嗽的剧烈起伏着。
沈倾辞看见她咳的难受，从医箱里拿出一颗药递到她嘴边，示意她服下。
老太太看了一眼，慈爱的冲她笑笑。便接过服下了，这个女娃娃身上带着让人信服的气息。
“哎？你给母亲吃了什么东西？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个什么来路的，竟然就给人乱吃药”陆夫人看见沈倾辞给老夫人喂药，急的就要扑过来。被陆子溪拦着，气的直骂。
老太太这边服下药后，药丸竟不似以往那些药那般苦涩。在嘴里就化开了，有一股清香还有些甜腻，流入喉管慢慢散开。居然真的压住了咳意。
陆夫人一把推开陆子溪，气冲冲的像沈倾辞走过来，手一挥就要打她。
“母亲。”
“杨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子溪拦着她要打下去的手腕。老太太是看着莽撞的一点礼仪都不顾上陆夫人训斥。
陆夫人被这么一吼，也不敢放肆了。委屈的看着老太太：“母亲，这人来历不明，且年纪轻轻。那些大夫都未必看的明白，怎能随意相信这么一个小娃娃？”
看着沈倾辞满眼不信，不定是哪里出来的江湖骗子，骗了她这个傻儿子找医心切。
“母亲，这位是尚书府嫡女沈小姐。”看着陆夫人把人家当骗子，陆子溪无奈的解释。
“沈小姐？”看着眼前的女孩，这是那个过继过去的庶女？从前在京都从未听闻过，会医术？但念着她现在顶着尚书府嫡女的名头到底要给两分颜面：“不知是沈小姐，给沈小姐赔礼了。”说着赔礼脸色也没有好看。
“陆夫人。”看在陆子溪的面上，回了个礼后，转身将窗子打开了。
“你……”看着她的举动，陆夫人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窗子打开后，屋子里都明亮许多。微风习习吹来，也吹散些药气。老夫人都觉得屋里敞亮了。
许久都没有这样感受过了，老夫人伸手：“扶我去窗子前透透气。”
“母亲……你”陆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沈倾辞直接搀扶着她过去了。
感受到微风拂面，老夫人喟叹道：“真舒服。”慈祥和蔼的看着一旁的沈倾辞：“沈小姐真是医术精湛，老婆子还以为到死都吹不着风了。”
“老夫人身体健朗，即便是到外面吹吹风也是可以的。”她的咳疾本就与风寒无光，何必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