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探索
有人目光一闪, 却忽吃惊，因为灵魂黑丝没动弹——他的操控失效了。
却猛然对上萨灵的冰冷目光。
他骇然，察觉到了危险, 第一时间朝着不远处的小太子探手抓去, 要将他列为人质以确保自己安全。
“副所长？”
“老宋！”
“卧槽，老宋你干嘛！”
小太子直接被抓住了，其他医疗官惊慌不已, 但下一秒, 副所长被战五渣“小太子”反手折断了手臂, 几个技能出来就控制住了副所长。
其余人：“？？？”
小太子眉心一点，恢复成风獠的样貌。
重伤？看来被第一牧师团奶好了。
另一边, 外面的医疗所系统会通报袭击的人员已经被拿下。
萨灵给了回复, 正好此时厕所那边被藏起来的小太子出来了, 一脸懵逼，问萨灵：“这咋回事？”
萨灵没解释, 直接点了实验的吸纳键。
外在因素都被处理完了，也就不必终止实验了。
星耀光仪进入二次启动阶段，萨灵看着仪器内静静躺着的王九，略微思索：星殒的飞船实验室里面有关于王九身体血肉的数据，必然查到了她体内的一些隐秘，而星殒亲王的势力庞大，手底下的人脉通关, 扎根的探子不计其数，医疗所十有八九也有人。
所以如果要给王九做实验, 星殒背后的势力百分百会知道, 那么, 他的势力也一定会通传给星殒亲王。
一个灵巫灵王的灵魂, 不管是这庞大灵魂力，还是...反正帝王感兴趣，星殒那一伙的也当然感兴趣，不过既然预判到，那就不可能拱手让人。
萨灵还记得帝王的命令，倒也没把王九当诱饵棋子的意思，反正保证实验完成就行，抓内奸是另一码事。
萨灵负责医疗所内的操控，风獠等帝王麾下的心腹军部高官配合。
副所长被抓，突袭的人马也被拿下。
萨灵这才继续实验，但她也在想：王九这么放心把自己交给帝国实验，估计也猜到帝国的手段了，否则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无原则信任她跟帝国，不过是权衡自己跟帝国的利弊而已。
星耀光仪正在蓄能，准备吸纳这些黑巫灵王的灵魂黑丝，小太子这次看懂了，有些紧张，都顾不得问萨灵具体情况，只直勾勾盯着屏幕，忽然，他看到那些灵魂黑丝一下子活跃了，呼啸着朝着王九的精神力窜去。
萨灵面色一变，其余人也震惊了。
怎么回事？
“快，快稳住。”
“不行，它们乱了。”
“怎么会这样！”
大医疗官们紧急处理，但已经来不及了，灵魂黑丝已经缠住了王九的精神力，把她拖入了他的世界。
萨灵看着这一幕，突觉得无力。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她可以解决的层度，只能靠星耀光仪跟...王九自己。
她沉默着，给了急躁的小太子一个冷厉的眼神，后者安静了，而后她私聊了星耀大帝。
星耀大帝那边听了情况，也看到了萨灵转播的实验情况。
“两个可能，要么这个黑巫灵王早已察觉到了实验，有所准备，前面是故意麻痹你们，后面才爆发，借着这个马丽苏的精神力沉睡去反噬她。”
“要么，是这个马丽苏的精神力不稳，不稳的精神力会造成星耀光仪的力量不稳，进而惊醒了黑巫灵王，让他挣扎起来。”
萨灵认可了这种判断，“那陛下，现在该如何？”
“等我过来，或者等她自己扛过去。”
陛下亲自过来？如果萨灵没猜错，陛下现在应该有事在做，不可能抽空过来救一个异时空来者，哪怕这个人救了他的儿子。
他是星耀帝国历史上最为冷酷的帝王，却从来只做最准确的判断。
充其量尽快过来。
萨灵皱着眉，看向实验室，眉宇化不开愁绪。
这个在星殒多日可怕折磨下都能谈笑风生的女子会在这一遭中陨落么？
如果她被反噬，那么活下来的必然是那个黑巫灵王，到时候“她”就是帝国的敌人。
可她怎么可能挡得住？
灵魂跟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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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或者说精神质体所在的世界中，黑巫灵王墨崖把虚弱的玩家精神体包围得密不透风。
“可怜的小姑娘，我能感觉到你的虚弱跟痛苦，何必坚持呢，不如服从我，让我帮你解脱。”
“放弃吧，不要挣扎了。”
“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是墨崖。”
但虚弱的小姑娘精神力颤抖着，扭曲着，痛苦着，唯独没反应，墨崖不是不耐烦，只是知道时间耽搁不起了，外面有高手快感到了。
那是一个自己哪怕反噬侵占了新躯体也未必打得过的强者。
墨崖二话不说直接覆住了王九的精神体。
吞噬，他开始吞噬。
吞噬精神体的一刹就开始共享了王九的记忆。
那是一个女孩痛苦的记忆。
苗人山，地下室，古井边，记忆片段飞快，然后是一个山洞之外。
山洞里面被蛊惑进去的一群邪徒痛苦哀嚎，黑气呼啸扭曲，从山洞口逸散出来，但山洞门口不远处，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树枝戳着泥土，把下面挖出来的蚯蚓一截一截戳断，一边用冷漠的语气问边上的少年。
“饿不饿？”
“不饿。”
“是么，我饿了。”
她抬起脸，微微一笑，“那就得找下一个猎物了。”
墨崖一刹那好像觉得她好像在看自己。
那小小的嘴巴里吐出“猎物”两个字的时候，他猛然察觉到了——这个女孩身上不止自己，还藏着一个黑巫灵王？而且藏了许多年。
最可怕的是自己竟毫无所觉？
不好！
墨崖骇然时，欲逃出，但慢了一步，吞噬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相融的过程。
到底谁融谁，得看最终的结果。
反正最终，墨崖此生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海岛，一场婚礼，两个巫。
那两个巫彼此厮杀。
一黑一白。
墨崖猛然顿悟：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操作。
一个黑巫跟一个白巫。
第一次她赢了，活下来了。
现在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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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光仪的动静很大，众人看着都心惊肉跳，但更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来了。
他们听到了巨响。
“这方位好像是天牢那边？”
天牢这么大动静，毕竟是智商水平位于帝国顶端的天才们，一下子就顿悟了。
真正的声东击西。
星殒那伙人的目标不在医疗所，在天牢，想救星殒！
众人下意识看向风獠跟萨灵。
风獠替换了小太子，说明背后是有计划的，不知道天牢那边的动静有没有预判到。
不过风獠本是沉稳的上将，此刻让人看住了副所长，自己看顾小太子，而萨灵大人...就看着屏幕，好像也不太在意外面的动静。
哦，看来是有准备的？
第一次动静之后，又有了几次厮杀的动静。
此时，天牢的确被打破了，至于是被怎么打破的，别问，问就是内部有人打通了关节，潜入者一路推塔般杀到了星殒所在的牢房。
也没耽误，星殒跟着一行人冲出了天牢，在一些人脉的接应下一路逃出王都，上了飞船...
刚两次空间跳跃，离开了王都的兵力分布站点，星殒还来不及高兴，却看到了前方密密麻麻的军舰。
他心里一沉。
他的这个哥哥啊...果然一如他小时候见到的那般恐怖。
连他空间跳跃逃走的路线都算得百分百精准。
星殒苦笑。
他这是倒血霉了，从小遇上这么一个变态哥哥不够，心血来潮抓的一个“女囚”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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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所的动静最终平息，接下来就是诡异的平静。
最终，萨灵关闭了星耀光仪。
“萨灵大人，小心。”
“嗯。”
她快步走向实验室房间，让仪器将王九送了出来。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活下来的到底是谁，所以让萨灵小心，而萨灵看着王九，扔了一个洞察。
躯体没损伤，只是更苍白了，只是洞察结果告诉萨灵：她很虚弱，精神遭遇重创。
萨灵一时不知道该惊该喜，眉梢微动，抬头看去，只见医疗所的建筑体诡异融化，分裂开天花板，好像整个研究所都为一个人开了口子。
天空灿然，白袍整洁的长发女子行走在流动的建筑砖块之上，极高深的法，恐怖的术，强悍的操控。
她没有走下来，只是站在上方，锁定了王九，好像在探究或者等待什么。
她很美，可也更可怕。
可怕的实力压过了她的美，就好像萨灵在医学上的强悍压过了她的冷艳。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
小太子躲到了风獠后面，嘀咕了一句：“娑女？”
帝国第一名媛，第一美人。
却也是人尽皆知的强者。
她来做什么？
小太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窜出去，想要拦在王九前面，“马丽苏她没事，没被吞噬，你你你你别动手啊！”
娑女看了下小太子，笑了笑，“殿下多虑了，我只是来看看。”
不，你不是来看看，你是遵从我父亲的命令，来预备击杀的！
只要马丽苏醒来后有半点黑巫灵王的痕迹...小太子忽然一惊，忍不住嚎了一句，“马丽苏，你快醒来啊，你别睡了，只要你醒来，你想要什么衣服，化妆品，珠宝我都给你！！”
顿了下，小太子补了一句：“机甲这些最贵的我也可以送你。你要几架都行！”
众人无语：学渣傻白甜纨绔败家子？
就在此时，萨灵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下，愣了下，她转头看向醒来的王九。
她咳嗽了下，虚弱疲倦，一手揪住萨灵的袖子，一手抚自己的脑袋，似很疼痛，但也侧身坐起，看了看周遭，秀美的眉梢轻压，松开手指，按着台子支撑身子，也没看萨灵，更没看娑女，就眉目似水一般瞧着小太子。
“真的么？莫不是哄我的吧。”
萨灵蓦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在医疗方面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恐怕自己对她就是无用的了。
但小太子不一样。
他有钱，有好多好多的钱。
以及权力。
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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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现在还很虚弱，被送进休息室，萨灵给她开了些药剂，让助手安排，记录数据的时候，神色很冷漠。
“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冷。”
“我让人给你弄点开水，直接喝效果最好。”
“？”
王九抬头看萨灵，“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凶。”
萨灵瞥了她一眼，“利用完人就甩开，是不是感觉很爽？”
“我没甩啊，刚刚我不拽你袖子了么？”
萨灵：“嗯，谢谢你。”
哦，一边哄着憨批小太子，一边还拽着已经利用完的医生。
你可真是个雨露均沾的社交管理大师。
萨灵这道谢颇嘲讽，王九低低笑了。
啪，合上光脑，萨灵冷冷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萨灵出来后，见到了正在看数据的娑女，这人最后也没动手，但落下来，双手拢在宽大的袍子里，并不算是中式的仙气，而是西式的那种超凡。
高贵又温柔，但带着距离。
“精神力永久性重创？”
她回头问萨灵。
萨灵：“论洞察，你比我强，需要我二次确认？”
她跟这位帝国第一公爵的独女并无私交，最多工作上有过往来，言谈也比较公式化。
“状态可以伪装，但身体不行吧。”娑女倒也不是故意挑剔王九，而是谨慎使然，不过她也知道萨灵是个公私分明的。
查看了所有数据后，娑女又跟萨灵探讨确定了一些细节。
彼时，“昏睡”的王九正在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对了，是真正的身体。
在吞并了墨崖的黑巫灵王灵魂后，她第一时间重新伪装了自己的状态，至于身体...就算没有灵躯，在黑巫祭祀的作用下，萨灵他们也查不出来，何况心在多了一个墨崖的。
不过，在实验之前，王九其实不止想解决墨崖，也寄希望于这个牛逼的星耀光仪能查出苗人上那个黑巫的遗留，但她失望了。
墨崖察觉不到，星耀光仪竟也没查探出来。
“要么它是远比墨崖强大的黑巫灵王，要么它不是灵王。”
而是灵帝。
如果是后者，对于王九绝对是个噩耗。
但王九也只是短暂思虑，很快摒除杂思，因为吞噬的是灵魂，对于属性没怎么作用，因为三属性跟灵力这些跟身体以及能量有关。
不过...她的气血暴涨了。
涨到了一万二，但这是针对游戏属性方面显现出来的好处，私底下，精神力暴涨，对于她的各方面操控都是恐怖的提升，假如她是个大预言师，那么以前勉强使用的顶级预言师，现在都可以瞬发了。
这就是差别。
所以，气血跟精神力有关吧。
系统：“真变态，一般百万均属的强者气血都没你高。”
王九：“气血涨到一定界限，达到临界点，可否变成灵魂？”
系统：“不，精神力是精神力，灵魂是灵魂，永远不会雷同，除非突破生灵基因限界，反正你权限也到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觉得那些元灵为什么能独立在游戏之外？”
王九：“可能是因为元灵时代，游戏还未诞生，但也可能是因为游戏起源于元灵？”
脑洞大，可偏偏总接近真相。
系统沉默了一会，说：“ 因为每一个元灵的诞生都相当于一个仙祗，用你们中式的文化底蕴来解释就是仙神时代，一诞生就不是人，脱离了血肉凡胎，灵魂独立，受命于天。普通元灵如此，其中修炼有成者，称王。而那些修炼创道的至尊者，称帝，就更不用说了。大毁灭时代，元灵族几乎灭绝，只剩下极稀少的灵帝灵王逃脱宿命，隐匿起来，到现在也不在游戏囊括之内。以后吧，就算你的实力比一般灵王强了，差别也依旧在。”
王九思索了下，“所以，当年毁灭元灵族的是永夜族吧，然后我们这些凡人要超脱灵魂，最大的阻碍就是你们游戏？”
系统：“你可以不用这么直接，反正你也不可能超脱，人毕竟只是人，整个地球四时空历史上就没出现过这样的例子。”
王九其实没这方面的志气，也就随口一说，倒是系统很敏感，好像很抗拒这个话题。
王九开始运用暴涨的精神力去钻研灵躯这些技能以及秩序之书的配合，不过如果不是在萨灵的地盘，还在监控下，她想检测下对机甲的运用。
话说，青铜级机甲的练习也能让她察觉到驾驭这玩意有两个因素。
1，身体必须能承受，这决定了底线。
2，精神力越强大，决定了它的上限。
当然了，技巧类的东西就靠脑子了，王九在这方面从来不差，只要有学习的渠道，最差叶能COPY，所以可忽略不计。
私聊忽然弹出，原来是青河来了联系。
青河：“被人关起来了？几天都无法联系。”
王九：“已经脱困好几天了，也不见你天天联系我。”
如果不想明说，就会用这种散淡玩笑的话语掩过去，青河明白这人遭遇的事肯定没那么轻描淡写，但可能人家本身也没太在意，她也没多问，只弹了交易，把钱给了王九。
4500万金。
顺便把交易对象的名单整理了发给王九，免得以后撞上不知道对方底细。
王九在忙着处理资金，也进入第四时空的网络订购机甲，系统忍了一会，还是问了。
“那啥，之前墨崖吞噬你的时候，你记忆里的那个海岛跟黑巫白巫是什么情况？”
王九回神，“那个？以前在国外的事。”
她没多提。
系统估摸着应该跟她的亲生母亲有关，不过这人很隐晦，越在意的，越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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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学院。
王九用小太子送的身份牌子，里面给了权限，走了后门，成了帝国学院的一个学生，不过这人从来不去听课，倒是天天混在书院，书籍跟光脑一并学习，吃喝睡觉都在里面，推了好几次小太子的邀约，可把人家气的，可又不敢去书院闹事找人，因为书院是很严肃的地方，里面的院长历代都是牛逼人物，小学渣最怕这些骨灰级学霸老东西，因为好多都是他的老师。
小太子分分钟有种自己包养了对方但是自己却被白嫖了的憋屈感。
萨灵倒是用自己的学院长老的身份查了下王九，发现这人什么书都看，阅读速度特快，比自己当年都彪。不过在学习之外，也用学院的机甲练习室练习，但今天她好像出书院了...去了侦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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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院操控室，来去的学生都忍不住观察那个登记信息的女子。
“你的申请好了，一个小时，如果出来后还想续时间，再找我或者系统上申请都可以，不过你的卡上记录你当下精神虚弱，建议你待一个小时就好，免得难受。”
负责登记的小姐姐好生和善温柔，王九朝她笑了笑，后进入操控室。
室内，王九看着第四时空现在最高逼格的探索器，开始按从光脑材料上学习的方法操作。
不太习惯，失败了几次，最终成功了。
果然还得靠高科技。
王九看着准确定位的结果，松了一口气，迅速拿出买来的第四时空地最全面地形图确定它的具体位置。
“荒脊星？应该是东部，但这什么山脉？”
王九皱着眉，翻了几次地图，又用网络星图定位，但都没确定它的山脉位置，因为荒脊星本身不寻常。
“第四时空三大危险无主星域之一，常年被荒芜的星体碎片环绕，阻断了星域信号，难怪我之前的顶点时断时续，看来有几次是被这些星体碎片影响了。”
这个最高级探索器虽然能定位，但具体位置没法定位，只能王九自身到了那边，凭着山脉脉络来实际判断。
王九将现在的结果记录下来，又抓住时间最大限度利用探索器把荒脊星其他能探索的也探索了一遍。
当王九把这些数据全部记录下来，看了两遍，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
“空间元素体数据区别这么大？”
东部那边山脉的空间元素跟其他区域的空间元素竟是几百倍差距？
王九看了下剩余的二十分钟，再次启动探索器，这一次，她的脸色不太对了。
因为记录那个噬血兽位置的空间元素跟刚刚又差了几倍。
才多久，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