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人生如戏
“师尊,弟子很担心师弟师妹们……”
白芯咬咬牙,自认为用了平生最温柔最纤细的声音靠在沐白泽的怀中说出了这么一句语调在她听着都起鸡皮疙瘩的话。
“无碍,宗里有姚侃照顾,又有云崖跟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与其这么担心他们到不如吃些东西转换转换心情?”
听着女人九曲十八弯的语调,仿佛夜莺在鸣唱一般,沐白泽心中划过一丝痒意。
仿佛一根柔和的羽毛在他的心尖换换盘旋一般,无意识的滑动了下喉结。
男人耐心的宽慰,又觉得仿佛只说那么一句不够,而后又补充道:
“她们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自己生活一段时间了,这对他们而言有益无害。”
沐白泽:小家伙突然决定要提前去人界自然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那句:过人界普通夫妻的生活,他不会让任何人打乱这计划的,谁也不行。
白芯:……你还是人吗?两个八岁的小孩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小孩,这让他们怎么活?难怪他们三个会长歪,在那样的生存环境中,没人疼没人爱的,不学坏还等着干啥呢?
白芯翻了一下白眼,心中却已经把沐白泽骂了个一百遍。
“来,我喂你。”
沐白泽回过身对着空气伸手,原本在桌子上的还冒着热气的粥就已经到了他手边。
看得白芯满是惊奇:不是说什么这船是法器,在这里用不了修为、符咒吗?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狗男人,你这装13有点过头了。
像是看穿了女人心里的想法,沐白泽嘴角带着笑意解释道:
“这是阴阳碗,碗属阳,我手心里的这块石头属阴,阴阳相吸,在十米的距离之内,它们会自动靠近在一起。”就像我与你一样。
沐白泽的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明明船舱昏暗,可白芯分明在那双眼中看见了光。
像是被人控制了神智一般,她费力的将右手从缠绕的死紧的被子里拿出来,搭在男人的脸上。
食指顺着男人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的临摹着: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明明长着一头已经过时了的奶奶灰,可他的五官却想是油画大师毕生的杰作。
一双细长的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颌骨虽然有点突出却将面部刻画的立体深邃。
唇部虽然薄似刀片,可却泛着殷红,像是刚被“蹂躏”过了一般,让人忍不住靠近……
可惜,他的目的太明确了,她分辨不出他的真假,对她的宠爱是真是假?对她的别有用心一定是真。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可控制的被他吸引,像极了飞火的扑蛾。这让白芯更加厌弃自己:
没出息、恋爱脑、被人卖了还倒替人家数钱……
思索间,萦绕这肉香的皮蛋粥就已经送到了唇边。
“来,张嘴。”
身边是男人轻柔的喃呢,不受控制的,白芯几乎本能的就要张嘴喝下去,却在关键的时刻及时撒车。
“多谢师尊的好意了,弟子……有点担心师弟妹们的安危,没什么胃口,还是先放到桌子上吧。”
白芯转过头不再看沐白泽也不再看那碗时时刻刻都在勾着她味蕾的瘦肉粥。
女人纤细的脖颈瞬间显露在男人的眼前,似乎只要他一个手掌微微一握就能将它攥个完全。这一点他曾经尝试过了。
沐白泽:真可恶,即便现在你在我的怀里,可心里还是想着别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该怎么做……
男人咬着牙,无意识的逐渐用力,眼中的红血丝逐渐增多,以至于在那么一瞬间淹没了理智。
随手将手中的粥扔在船板上,男人单手捏着女人的脸颊,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
“小家伙,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生气了好不好?
不管你的心里想着谁,惦记着谁,从现在开始,你的脑子里就只能有我。”
不同于往常的温柔,这一次,白芯清楚的从男人的眼中看见了疯狂,双眼猩红,额头上因为愤怒爆出了青色的血管。
原本白皙的脸颊也变得通红,像是特效一般,原本垂落的银发也有点点的飘散在空中。
为这个人的疯批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吻就已经覆盖了上来,带着灼热的气息让她避之不及。
直到她肺里空气逐渐被眼前这个男人榨干。
“唔……”
就在白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因为缺氧而翻白眼的时候,男人总算是放过了她。
可就在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还没能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时,男人又从被子里将她“剥”了出来。
“撕拉”
真丝的里衣撕裂,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已经明显陷入暴走的男人。
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就只剩下了掠夺的本能。
“师、师尊,你……”
“嘘,叫我的名字。”
“沐、沐……”
女人终究是没能完整的喊出男人完整的名字,就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中。
白芯:啊啊啊啊,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按理说我不吃东西,你不是应该担心我发现自己会饥饿从而察觉到自己成为了普通人吗?
那你就应该哄我然后答应带我回魔宗啊。怎么突然就变病娇了。啊啊啊啊啊啊,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这一次的沐白泽丝毫不知节制,白芯从清醒到昏睡再到清醒,只觉得自己的眼泪流干了,嗓子哭哑了,可男人依旧……
白芯:呵,精彩,真是精彩,要不我不完成任务了,毁灭吧,这男人太可怕了,呜呜呜呜。
迷迷糊糊中,白芯只听见男人附在自己耳边道了句:
“休想离开我,否则你心心念念的师弟妹会因你而受到惩罚……”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冰霜,虽然沙哑可却让白芯听了整个人为之一振,果然,越是好看的东西,就越有毒啊。
之后白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红木式的装修风格,足足有一百平的卧室空间,床边的沿岸上雕刻着镂空的玫瑰花图案。
从琉璃屏风到紫檀衣柜再到不远处的水晶吊坠床幔,每一个物件都尽显奢华。
间隔十米的墙壁上搁置着烛展,上面是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
整个房间中没有一扇窗户,唯有远处的一扇三开门的彩色琉璃木窗门,却也将阳光挡的严丝合缝。
在里面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但因着夜明珠的闪耀,室内通明。
白芯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散架了一样,从骨缝一直疼到唇舌,即便是动动手的力气也没有。
疯了,沐白泽疯了,啊啊啊啊啊,谁能来救救我!!!
白芯忍不住在心中咆哮。
“喜欢吗?这是我特地为你设计的,床是暖玉的,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一年四季,这里都会保持一个合适的温度,就只有你和我。”
沐白泽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撑着脑袋看着身旁满脸惊讶的小家伙,只觉得心情大好。
一扫三天前的烦闷,如今的男人即便是发丝都带着餍足和温柔,像是一个纯真无害的翩翩公子。
白芯侧目看过去,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法子,馒满头白发已经成了墨色,同样的垂在男人散乱的里衣旁,遮住了胸前的风光。
如果说之前男人的白发是邪肆,那现在男人的黑发则是翩翩公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已经在白芯的审美点上出不去了。
可惜,美人美则美矣却是一条毒蛇,虽然但是,但是虽然,现在还不是和沐白泽撕破脸的时候。
于是,沐白泽便看见身旁人得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还没来得因为对方的表情产生烦闷,就见女人吸了吸鼻子,泪水便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双眼又红又肿,像极了一个小馒头,下唇覆盖在上唇上收紧,目光紧紧的顶着他,柳叶般眉间微微上挑。
泪水像是江南的阴雨一般,一滴接着一滴。
这完全超出了沐白泽的预料,本以为自己在前几天不小心将心中的暴躁和阴郁展现在她面前。
小家伙会难以接受,会和自己翻脸,会说出一些狠话什么的。就算小家伙胆子小,至少也得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如此他就有理由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将她囚禁在身边,甚至于就把她困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许她出去。
可如今小家伙一副自己委屈但是就不说出来,一滴滴的掉眼泪,眼中有责怪,有愤怒,却唯独没有他想的那般有恨意。
这让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本性露出来?
心疼的将拇指搭在女人的脸庞上准备替她擦干净眼见的泪水。
下一瞬间,鼻涕倒是更快的顺着上颌淌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滴入小家伙的唇上,沐白泽呆愣了一瞬间,手指更快一步替她拭去避免悲剧的发生。
可这个动作就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一般,女人开始张嘴小声的嘤嘤的抽泣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呜呜呜,我腰好疼,腿也疼,肚子也疼,师尊、坏死了明明我都……我都那么哀求你了,咳咳咳咳……呜呜呜呜。”
柔软沙哑的声音像是拨片一般触及着沐白泽的心弦,男人却不觉得心痒难耐,只是开始回忆自己过去三天的所作所为。
好像是自己太放肆了,他现在是修道的身体,自然是可以百无禁忌,可小家伙却还是一个凡人,他应该克制一些的……
一想到这里,沐白泽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刺的疼。
“好了,是我不好,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我给你赔罪,嗯?”
男人从鼻尖中发出一声轻叹,而后从床榻上坐起来,将女人扶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呜呜呜呜……”
女人的哭声一点点的消沉下去,可身体的抖动却更加剧烈,像极了一个受了极大惊吓的小宠物一般。
趴在主人的身上寻求安慰。
除了宠物不会把这么多的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身上之外……没什么不一样的。
“师尊、坏……死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白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讲这句话脱口而出,便费力的伸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以便于让她躺在宽敞的床榻上。
白芯:哭也是很消耗体力的,现在我一动浑身都疼,哪怕是哭的时候。这个狗男人,我不让你尝尝禁欲的滋味我就跟你姓。
白芯背对着男人,不断的深呼吸着,模样那还有刚才可怜巴巴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白芯还有点怜爱之心的话,那他肯定会道歉并且主动提出补偿。
想要让那几个师弟妹到眼前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就只能想着尽可能多的为自己捞点好处。
“好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身体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沐白泽看着把自己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只觉得有些头疼:他虽然活了两百多岁,但是在这期间却没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
即便是接触时间最长的师妹肖翘,对方也只是沉稳理性的模样,哪怕他做了什么错事,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她也不会去生气或者计较。
所以说,面对这样也不责问他怎么三天前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只是委屈巴巴哭泣的小姑娘,他是真的手足无措啊……
男人宽大的手顺着被子便灵活的钻了进来,在白芯的腰间停留,力道适中位置准确的给她揉着腰。
那么一瞬间,白芯差点就舒服的哼出了声音。
白芯:啊啊啊啊啊,狗男人的手法太好了,好像就是天生为按摩而生的怎么办?这力度,这手掌的温度完全就让人拒绝不了啊。
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木刻玫瑰花上,白芯只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她显得不那么享受。
可她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似乎全身的疲惫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白芯:不妙啊,再这么下去我肯定就睡着了,一旦睡着了就错过提条件的最佳时机了。这个狗男人怎么不主动开口提一些好处?也好让我就坡下驴提条件啊。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白芯在心里再次把沐白泽骂了一百八十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开了沐白泽的手。
女人转过身去,眼中的泪水就在眼眶中盘旋:
“师尊,是不是……弟子在您的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用处?”
白芯泪眼巴巴的看着仰头看着男人,目光中带着祈盼和真诚。
眼眶中的泪水仿佛在警告沐白泽,若是他点点头,或者有任何犹豫的表现,这泪水就会马上决堤。
“没有,你在我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的妻子。”
沐白泽抿着唇,将手搭在女人毛茸茸的脑袋上,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弟子要师尊证明。”
果然,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女人的眸光亮了亮,像是细碎的星辰撒在了沉寂的银河上。
而沐白泽的心就是那片死一般黑暗又寂静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