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忘掉
“手是谁伤的?”
白芯三步并两步走到了苏烟的面前,弯下腰身,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
“是,是我昨天捡果子的时候,被人踩伤的。”
苏烟看着大师姐,虽然对方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凶。
可却足矣让苏烟卸下所有的防备将事情说出来。
苏烟每多说一句,跪在一旁的青衣男脸色便红上一分,原因无他,有一根用水制作而成的绳子正狠狠地勒着他的脖颈。
“呵……”
青衣男双手死命的抠着自己的脖颈,可那道细小的绳子像是已经陷入到了血肉里面一般。
他甚至已经将被勒的冒出了青筋的脖颈扣的血肉直流,鲜血喷洒,可依旧是无济于事。
“魔宗没有规矩,强者为尊。你弟弟伤我师妹在先,你用卑鄙手段妄图染指在后。
从今这魔宗再无半分你的位置,我说的,滚。”
白芯冷着一张脸,心中满是对原主“法术”的惊叹,她知道改怎么用力能让人到达捶死的挣扎点。
也知道维持多久可以致人窒息,若不是这家伙像是挖泥土一样挖他自己的脖子。白芯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挂了。
否则,她一定要让这个猥琐的青年好好长长记性。就算这是在结婚很早的古代,可这女配才八岁,怎么能玷污呢?尊老爱幼懂不懂?
“呼、呼、呼……”
青衣男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翻白眼了,突然之间窒息感消失,只剩下了一片清明和怅然。
“嘭”
一米八几的少年瘫倒在地,因为缺少呼吸,他始终张着嘴巴,一口灰尘吃到了口中。
可他完全不在意,捂着自己的脖颈,浑身蜷缩着,像是一只被套上了青色衣衫的大虾一般。
脸上的血痕依旧没有退下去,少年双拳紧握,看着离着自己只有几步距离的一对女人,目光中满是阴冷。
“白梓怜,咳咳咳,你还,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不起的货了?得罪我,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呼呼、在魔宗没有好下场的是你,我青亮说的。”
青亮用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完整的说出了一句狠话,他右手抓着一把泥土,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
话音一落,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原本还是浅黄色的土地只剩下了一片焦黑的颜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糊味,一缕雾霭飘来,让四周显得有些迷离。
白芯怂了怂肩膀,放狠话谁不会啊?原主的师傅沐白泽是魔宗的宗主,虽然现在不处理宗门里的事物。
可身份地位在那,身为沐白泽的首席大弟子,谁能耐她何?应该吧。
白芯抛去了心中的一丝丝的心虚,将注意力都给了苏烟。
“张嘴是吃饭的?被人冤枉了还不说。”
白芯说着,凭借着记忆从乾坤袋里拿出了药膏,一边说着,一边粗暴的给苏烟涂药。
她不敢质问什么:受伤了怎么不知道用药?具原主的记忆所知,好像就是她把沐白泽的伤药都收了起来。
为的就是让这些孩子在受伤的时候没药可用,还真的不畜生啊。
明明手上的疼痛就像是被刀子缓缓划过一般的疼,可苏烟却丝毫不在意。
她满心满眼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大师姐,眉眼如画,就连下颌线也是如此的顺滑,像是被匠人细细雕刻的艺术品一般。
苏烟:大师姐,这是在关心我给我上药?刚才还替我打抱不平?这,这是梦吗?
女孩想的太入迷,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出现在了大师姐的院子里。
“以后你住在那个房间,手上的伤好了过来找我。”
白芯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是楞楞的小女孩,用下巴点了下她房间的隔壁,向女孩宣誓着主权。
“师姐,您不许我……”
苏烟看着眼前的院落,满院子的栀子花,正直深春,带着水滴的白色花瓣透着晶莹,似乎能映衬出斑斓的彩虹。
这是她之前做梦都想来的地方,因为里面有大师姐,有整个魔宗小一辈里的佼佼者。
可很久之前,大师姐就已经对她和师兄还有小师妹下了禁足令,禁止他们进这个院子了。
现在她能进来已经是大师姐心情好了,她不会指望什么,但是会严格实施大师姐的每一个命令。
“咳,那是过去,现在听我的。”
白芯的脸红了一瞬间,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随后面色严肃的对着苏烟说。
“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如果可以的话,把我之前虐待你们的这件事也忘了。
可白芯的脸皮厚度有限,生生把后一句咽到了肚子里。
“可是……”
苏烟张了张嘴,想要说师姐在这个院子里下了禁咒,一但他们三个之一有人闯进来,时间超过一炷香。他们的心口就会疼痛,起初只是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快,让人抓不住,可呆的时间越长,扎在心口上的针就越多,疼的时间也就越长。
苏烟:所以,大师姐还是讨厌我的吗?即便刚才替她打跑了坏人,还贴心的给她上药。可,终究还是厌恶她吗?这,是惩罚?
苏烟不解,可,师姐让她忘记过去说过的话,那她就忘记吧。
大不了,实在疼的厉害了,那就出去待一阵子,总会有办法的。
小女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脚步沉重的迈着小碎步到了白芯房间的隔壁。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泪水便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