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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乾隆年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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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相遥远观,看着是几栋土坯房挨在一起,跟随巨龟进入屋内一看,才发现土墙被敲掉打通了一道门,连起来还挺宽敞的。

    寿老从龟背上下来,对巨龟甩了一下手,它便往墙角的草堆爬起。草堆随意平铺着,就中间位置凹下去,明显是长年卧压出来的痕迹看来那就是它的床了!

    四人跟着一一穿过内门

    房内摆着一张木床,顶方的梁柱下吊着一根竹竿,上面披挂着几件衣服;床一旁是饭桌,饭桌旁围着两张木凳,桌上两碟剩菜,半条鱼和不知是什么菜的菜汤。

    看寿老端锅往米缸里掏米准备做饭,蚂蚁连连罢手,说不用麻烦,聊完就会回去军区。闻言寿老将米倒一部分回缸里,说是他们不吃自己也要吃,便走出屋外盛水淘米,见此冀图抢过活,让他回屋里歇着,和部长先聊聊天。

    从床脚边提出几张矮竹椅招呼三人坐下后,老人家往床头一坐,示意释恶先开口。

    “我叫杨威,是现京城军区司令员杨傅的儿子,我家老头子之前也有和我提起过您,不知您对他还有没有印象?”

    “张嘴闭嘴就是老子如何如何的”语气上虽有些鄙视,回想起过往的寿老脸上扬起了笑容,不禁摇了摇头,“想忘记那粗鄙之人还挺难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都成司令了不过以他的品性,也很正常!”

    老前辈对父亲的评价让释恶也不禁跟着笑了笑,又道:“想必您也猜到了,我同样有特殊能力,79年与yn人打仗那时,我爸他给了我一份资料,就是前特殊能力作战部门的档案,从那天起我才知道有你们的存在,为了降低战士伤亡,也为了我们的未来,我重组特殊能力作战部门,招募了蚂蚁和神棍,这几年我们部门一直在滇南战场与yn人交战!”

    “神棍!”寿老听起这名字,突然在三人脸上扫了一遍,又往屋外望去,“他呢,怎么没来,是已经?”

    释恶连忙罢手,“没有没有,神棍好着呢,前几天和毛子的能力者交战时肩膀受了伤,回杭州老家静养了!”

    听闻故人没事,寿老舒了一口气,便让释恶细说那几年的风风雨雨。于是从组建特异部到招揽每个队员、从全员第一次出征到身经百战,大大小小战事以及赫赫战功,释恶全清点了一遍,包括全员的能力

    “感知恶意、窥测未来还真是打仗的好帮手啊!”寿老在释恶灵师脸上来回端详,感慨连连。

    “对了寿老,您的能力就是长寿?还有没有其它?”

    “我的能力并不是长寿,准确来说”

    寿老话音一落,隔壁房屋传来一阵似鸭子嗓音的“哇呜”声,他隔墙朝那边呼唤了几句,似乎并不能如愿,便下床吩咐大伙先坐坐,穿过门往巨龟那角落走去。一时间,听闻隔墙传来与小孩童的交流声,虽听不懂,只见老人家将那几个幼小身影一一往屋外推搡出去,然后关上门往回走的画面。

    “看样子您和那老龟生活很久了呀,它叫一声你就知道它想干嘛了!”

    “我和它在一起的日子,零零散散加起来也该有两百年了吧,不过这并不是默契,你刚不是问我身怀何种能力么”寿老说着,手在自己和巨龟之间来回指了指,“这个就是!”

    话音刚落那几秒,三人一脸茫然,等再次品味寿老的前一句“不是默契”时,顿时明了。

    “您的能力就是听得懂老龟的话,还能和它交流?”

    “能听懂龟语和它交流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寿老回头隔墙望了眼那角落,笑了笑坐回床头,道:“我给它取名‘孙山’,孙山是只象龟,印象中是乾隆爷三十年也可能是那前后,我二次赴京赶考,归乡途经直隶南运河一带哦,也就是现在河冀省与鲁东省交界那附近,我在河岸边发现了它,那时候它还这么小”说着两手十指对合比划了下大小,“一晃眼两百多年了,现在个头比四五个我还大!”

    似乎回想起过往,寿老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不时唉声叹气。等冀图心急如焚地从外边简陋厨房冲进屋内,直坐地上露出一副认真聆听、等待故事开讲的模样时,他才又缓缓开口,给听众讲述了他的前半生

    少年虽生在江南鱼米之乡的之江省,其所处县城并不富裕,19考取秀才、21中举赢得美名,放眼全国,虽谈不上是最优秀,比起那些年已不惑的老前辈,他算是年少有成。在旁人眼里,此子官运亨通,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至此,才子芳名在县城方圆一时远播,甚至被乡里称赞为“文曲星”下凡。

    年少轻狂,自信满满的孙寿才次年第一次赴京会试,族里乡里捐集纹银赠与他,只求高中衣锦还乡、光耀门楣。能上京赴考的皆是全国各省区选拔出来的才子精英,金榜题名哪如孙寿才想象般简单,待到放榜之日,榜上无名的他失落至极,无奈归乡。

    优秀之人的存在只能衬托出自己的平庸,于是一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同龄之辈给他取了个名号“孙山”,又市井传出一算命先生的卦言,大致是:“此子天资聪慧,可惜命生得不好,翩翩姓孙名寿才,寿才寿材,名落孙山、自备寿材,苦命也!”

    孙寿才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虽深感难受,在乡里同族安慰下闭门苦读,以下一次金榜题名刷洗污名。三年晃眼一过,他沉稳内敛了许多,早早上京后,开始出入那些在之前的他看来是附庸风雅的诗会、有辱斯文的风月场所,渐而与众“才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又巴结达官显贵。

    这当然不是孙寿才堕落了,在其落第归乡次年,一位五次赴考仍榜上无名、无奈回乡当了衙门师爷,同时也是他教书先生的举人前辈对他说了一句话

    “世人喜好莲花是因它出淤泥而不染,然却忽略了其藕茎深埋于淤泥下!”

    一开始孙寿才以为先生是在告诫他,若高中后为官要清廉,多次琢磨又觉得不对,前一句是指不慕名利、洁身自好,至于后一句

    提前大半年上京投宿,安顿好的当天,不再如往年般埋头苦读,孙寿才逐渐出入由富甲们出钱举办的诗词大会,又与才子们于风月场所流连忘返,为结交达官显贵,施展才学助其与其他纨绔子弟争风吃醋,做自己生平最痛恨的狗腿子,被如同当年的自己的后辈们一顿批判。

    褪去清高的外衣,深埋淤泥下的莲花杆茎终于结出了果子

    巴结讨好那些才子权贵,从其嘴里得知枪、替、夹、带、暗、托、改、冒,等作弊手段,以及官场之间的各种龌龊事,不禁怀疑三年前的自己是否为他人做了嫁衣。愤怒之余又感慨如今与腐败为伍,想必凭自己的才学,金榜题名应不在话下。

    会试第一天,当孙寿才在两平米的号房里拿到卷子那一刻,他惊呆了

    以xx为题做诗、以xx作词!

    这些题目几天前,欣赏他才学的权贵子弟把他叫去一处院子,说是要出题考考他的学识,题目便是这卷上的试题,一字不差!

    连试题都敢泄露,官场竟可怕到这种地步,怒火直冲天灵盖,孙寿才瞬间失去了理智。就在他大呼叫人,要揭露考场舞弊时,帘官喝住他,唤来差役将他带去一间房屋,随后前来与他了解情况,又让他在此等候。

    正当认为舞弊现象定会昭然若揭,腐败之人会得到应有惩罚时,自己作弊被查实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经帘官查获,考生孙寿才夹带作弊,将怀藏的纸张公示于众后,由官吏带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后革除功名,永远取消参考资格。

    处罚结束后的孙寿才浑浑噩噩游走于京城街头,有冤也无处喊,因为纸张确实是他的,字迹也是他的,但那是权贵子弟出题考他时作答的纸张,为何成了自己考场作弊的铁证?逢人哭诉也无用,附庸风雅、攀附权贵、青楼常客“道貌岸然”已经是他的代名词,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谁会信。

    不甘心权贵子弟走马上任,而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最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然而四处奔波游走的他,再一次见到官场黑暗。官官相护并出言恐吓,甚至半夜还遭人殴打,要不是巡夜差役发现,恐已命丧当场。

    东躲西藏养好伤,心灰意冷的孙寿才不再奢望,趁人流出入密集时段逃出京城。

    一路战战兢兢,唯恐被权贵派人前来灭口,也不敢搭乘马车,远离干道在山野间穿梭,渴了饮山泉、饿了吃发霉干粮、困了夜宿山脚,提心吊胆终至河间府内,想着应当再无威胁便歇息修养了几日。待睡足吃饱、归乡心切的他再次启程,行至两省交界的南运河时,却陷入了犹豫中

    尊先生教诲,褪去清高外衣,融入污垢中借其力助自己成就功名,原以为只要金榜题名,后续为官便能自证莲出淤泥而不染。如今被革去功名,自觉无颜回乡面对乡亲父老,更何况同乡考生早已归乡,估计将自己的事迹添油加醋了一番。

    孙寿才站于河岸上,望着对岸远处山坡及密林,笑了笑,自嘲道:“名落孙山,自备寿材穷酸腐儒命该如此!”

    渡口边上的白发船家闻声望去,见又是落榜考生在此感慨命运不公,看似想跳河自尽,连忙喝道:“你这穷书生,好死不死可别死在河里,我还得给你捞尸哩,别给我找晦气,过不过河?”

    孙寿才走下岸踏上木板桥,行至船家身边时,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塞到他手上便坐进船里。

    “这公子,老头我找不开啊!”

    “收下吧,要是半途我跳河了,剩下的算是你的捞尸钱!”

    “那这就又少了点!”船家嘀咕一句将银子塞进腰间,撑起竹竿行船。

    钱是好东西,老船家撑船的同时言语里尽是劝书生别灰心,拿一些甲子之年才金榜题名的前人历史来劝解。孙寿才倒也不接话,手伸入怀里,抓起那全副身家的几十两金银掂量掂量,望着河水有些入神

    原以为那些权贵家的子弟都是些只会花天酒地的草包,由此施展才学为他们博得花魁一笑、助其成入幕之宾。纨绔子弟嘛,女人多得是,不差一两个,关键是赢得了美人还灭了对手的威风,这可是极为露脸的事,能吹嘘好一阵。为其出力的孙才子自然而然的,每次都能得到一笔赏银,甚至成为其心腹。

    牺牲名声换得信任,原以为自己已掌控全局,然而现实打醒了他,那群看似草包的皮囊下实则是群阴险狡诈之徒。若先前强忍不发,或许境地又不同想来还是太稚嫩了,官场之黑暗不是他这种入世未深的书呆子所能驾驭,偷鸡不成反被利用,连功名都

    望着那片平缓流淌河水,孙寿才当即爬向船头,颤巍站起

    “喂喂喂,公子,你还真要跳河啊?”老船家连忙出口喝止其举动,加快行船。

    “我被冤枉作弊,功名被除,一身污名,无颜面见乡亲父老,实在想不出活着的理由”

    “世有不公,河上冤魂无处诉,我老头子行船十余载见多了,如今又多你这一个!”老船家看似认命般,撑杆将船停住,一副‘等着看书生跳河’的模样。

    竹竿再次滑动,木船往对岸驶去

    船靠渡口,老船家挥手将孙寿才赶下船,见其望着河流一脸茫然,回身指向不远处河道旁的沉船破木,道:“可别跳河了,那处破船板可凑合当寿材”说着又指其身后方密林,“找个地方挖个坑,自个埋了吧!”

    孙寿才笑了笑,还真顺着那老船家的话往船骸走去。

    “老船家,这船是哪来的?”

    “半个月前洋人船队经过,有艘货船在上游沉了,我还在河里捞到了不少货哩!”

    原先见那书生还真要挑板立坟,老船家还打算去拉扯来着,结果见他在破船那翻来覆去的琢磨,看着也不像是有轻生念头,便坐回渡头抽旱烟。

    “咦?”

    听闻书生惊异出声,老船家侧头瞧见他钻进了破船里,还以为是找到了什么被自己遗漏的好东西,连忙放下烟杆跑了过去。赶到时却见书生从船舱里捧出一个木笼,里面是只幼龟,不由探头往船舱里瞧了眼,确信再无它物后,一脸失望。

    “这龟,它?”

    “不就是龟嘛!”

    孙寿才望着木笼里的幼龟,脸上表情越发惊恐,支吾着将笼连龟一并甩了出去。

    龟为不朽、长寿、瑞兽的象征,当地人对龟持有崇意。当沉船漂流至此时,老船家早已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见过此龟,并没有搭理它。此刻见书生表情惶恐惊异,有些难以理解,虽说这龟是远洋而来,洋龟再怎样也是龟,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捡起笼子将幼龟拿出,往河道走去。

    “它这??”

    眼见老船家准备将幼龟扔进河道,孙寿才喊住了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递过,从其手中夺过幼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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