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义父他爹
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草绿了，枝条抽芽了，星星点点的野花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
经过了一个冬天，铁柱和滕保的锻体已经出现了显著的差距。毕竟铁柱所修炼的“炁”等于是开了个挂。
之前按照滕莒的安排，现在每人每天开弓五百次。滕保是勉强做到了。可铁柱每天轻松开弓可过千次。
滕保还每天对着原来的树桩击打。而铁柱在林子里挑选粗壮的树木击打，往往用不了半日便已将之击碎。
而铁柱的练“炁”也渐入佳境，已经能控制九条“小鱼”，在每次收功时将“小鱼”纳入祖窍。只是至今为止，虽然能感觉到所贮存的“炁”在增加，可祖窍中的那团雾气总体还是非常稀薄的。
滕莒在整个冬天就来了一次，带来了一些物资，简单的做了些交待后就回去了，说是山上太冷。之后就没来过。心也是够大的。别人就不提了，滕保妥妥的是亲生的啊。
“你的‘炁’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外放啊？看你的境界，我羡慕嫉妒恨了。你赶紧的，咱们差距越来越大的话，我都没脸和你一起操练了，只能不共戴天啊。”滕保斜乜着铁柱，郁闷的说道。
那是你没脸和我共处一起，不是不共戴天好不好。咱俩没仇。算了，我能听懂就行。
“我也不知道啊。义父给的《驭炁经》应该只是‘炁感’部分，我也不知道往下该如何修炼，义父说开春后会带我去见一高人，完整学习《驭炁经》。”
“啊？高人啊？呵呵！”
“是啊，是个修炼《驭炁经》有成的前辈。你的‘呵呵’听着似乎很有内涵哦，你知道那个高人？”铁柱从滕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不同。
“我是不是有时做事脑子总抽抽，缺根弦？”滕保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
呦，您老人家居然知道啊？
“有时候有点，不过那不是缺根弦，那是率性。”
“你不用婉转修饰拍我马屁……不过我爱听，要不就爱和你相处呢，说话那么好听。我呀其实是随我爹，嘿嘿，他就头脑抽风，不然为啥总无缘无故修理我呢？。”滕保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么？这是你家祖传的奇葩脑回路吗？
“那你知道我爹又是随了谁么？”
“你爷爷？”
“对喽，就是我爷爷。”滕保挑着一副黄眉，眯着那双牛眼，得意的应道。
“那这个你爷爷和义父所说的高人有关系吗？难道高人就是你爷爷？”
“不错，我爷爷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反正脑子也有问题。他老人家也常修理我爹。”
敢情在你概念里，老子打儿子就是脑子瓦特的表现？好吧，你家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置喙了。不过要我是你爹，你早投胎了。
不过这打消不了我渴望进步的心，小说里，哪个能人异士不是特立独行的？没点奇奇怪怪的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期待中……
“是谁脑子抽风啊？”山间回荡起一声悠扬的男中低音。
铁柱怜悯的看了滕保一眼，看来今天你要投胎去了，耶稣都保不了你，你爹说的。
滕莒在颤抖，气的！
滕保在颤抖，吓的！
铁柱在颤抖，笑的！
“回来再收拾你！”滕莒在丢下这句话后就带着铁柱离开了，留下大难不死的滕保在春风中摇弋。
滕莒是特意过来接铁柱去见“高人”的。
特意回了一趟村子，铁柱下厨，带上了几道拿手菜，两人就直奔白马涧而去。
“春风解冻，鱼上冰。”阳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雄奇的穹窿山，似绿生生的翡翠。小鱼儿在水面自在畅游，时不时冒头吐个泡泡。三五野鸭也在涧水中嬉戏。白马涧一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一叶扁舟，舟楫之上滕莒携铁柱正恭敬的向一老者行礼，并介绍着铁柱。
“此子便是我所说过的牧喆，小名儿都叫他铁柱。心性、根骨俱佳，特带来给您老过目，还望能对此佳儿不吝赐教。”
滕莒这边在说，铁柱那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者在看。脑海里鹤发长髯的高人形象正在逐渐崩塌。
老人骨架奇大，雄伟魁梧，脸色红润。
鹤发的确是鹤发，就头箍那么一圈，还挺稀疏的。头顶童山濯濯，寸草不生。
长髯也的确是长髯，可满腮满脸长的乱七八糟，有的地方都打结了。
刚才老者一见两人带着吃食而来，劈手就夺过食盒，此时正双管齐下的狼吞虎咽，只恨没多生两张嘴。
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啊？高人形象不应该是云淡风轻，飘散洒脱的么？还有您吃就吃，眯着眼睛，吧嗒嘴吃那么大声还不搭理人是几个意思？
“老人家老而弥坚，却怀赤子之心，着实难得，难得。圣人曰……”滕莒略显尴尬的强行圆场，正欲掉个书袋，老人微微侧头，似乎是乜了他一眼，一个哆嗦，闭嘴收声。
一阵大快朵颐后，老人转身，抬头眺望着湖光山色，用侧面对着两人道：“难得，果然是极好…”
“孩儿当然不敢欺骗父亲，他的天赋确是极好……”滕莒话没说完，就听老者接着说道“……极好的厨艺。留下随老头子待些时日吧！老头子也享享口福。”
滕莒一边把手伸向食盒捻起一块炒肚尖，一边说道：“呃……父亲您不考教考教铁柱？他《驭炁经》的修炼也颇有感悟了。还望……”
话还没说完，老者抄起鱼竿，劈头盖脸的抽向滕莒。
“要你教我做事吗？你个没用的小畜生，看见你就来气。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小家伙练出‘炁感’我感觉不到吗？要你这废物多嘴多舌？滚滚滚，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糟蹋美食。快滚！”
在老人的喝骂声中，滕莒两个腾挪闪开，窜上岸边，整理衣冠，恭敬施礼，洒然拜别。
看这行云流水的身法步调，挨揍就是常规操作，实锤了。铁柱瞧着都不好意思，他却一点儿不尴尬。果然，他不尴尬就是其他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