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悟梵
“巍施主，别怕，他这是暂时把境界拔上去，是秘术。”
悟慧见巍立被劈出去直接面露惊吓的神情赶紧提醒道。
“该死。刚刚大意了。”
巍立闻言暗骂一声。
然后手中枪势不减，迎上祝红雪的长刀。
两人打的不分伯仲，惊天动地。
刀芒还有枪芒在被躲过后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再次留下恐怖的巨坑。速度和技法看的远处眺望的金丹境强者眼花缭乱。
“这就是第五境的强者的对战吗？”
远处的金丹境强者目瞪口呆。
“这巍山的强者是道修啊，而且是纯粹的道修。他并没有俱现本命器。”
他旁边的那位同样是金丹境的人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元婴境能够抗衡的啊，这祝红雪真的可怕。”
“他还没到元婴呢。”
巍立现在真的很憋屈，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难缠，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已经萌生了退意。但是败给一个不到元婴境的小辈，他感觉很屈辱。
“该死的小辈。”
巍立怒道。
祝红雪闻言面色没有丝毫的动容，手中招式变化，但手下的动作愈发狠辣了起来。
终于，巍立坚持不下去了，转身欲施展蹲术逃走。
在天空之上的白鹤也向下飞来，想要接走自己的主人。
“现在才想走？晚了!”
祝红雪狰狞的一笑，甩出一道刀芒将天空中的白鹤逼退。
然后长刀在腰间一转，双手拍出一记森罗咒印，这道咒印直接印到了巍立的后背。
在巍立的眼中，现在只剩下祝红雪披头散发，嘴角带着笑容的样子。
那是夺他命的死神，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
“悟梵！你杀意太重了。这样子如何才能成佛呢？”
庄严威武的寺院里，悟慧此刻正面露严肃训斥着面前的小和尚。
悟梵一身宽大的青色的僧装，正跪在面前的佛像上，但满眼皆是桀骜不驯之色。
“你不是说佛祖就是审判他们罪恶的吗？我修的是佛道，为什么不能替佛祖审判他们，他欺男霸女不该死？”
“凡人寿命有限，他们生死自由规律，死后自然回进入轮回地狱。”
“那我难道不是帮佛祖尽早一步让他下去了吗？他们这种人不就是该去地狱吗？让他们呆着人间不是祸害吗？”
小小的悟梵眼里仍然坚定。
“你不能代替佛祖，你应该将他们镇压，让他们行善事，若我们佛道只是打打杀杀。我们和普通修士还有何不同？”
“我接受不了这种理念，他们身躯之中充满了罪恶，他们就该死！在我眼中他们已经不属于凡间了，他们属于地狱。你不是说我是天生的修佛天才吗？为何我对你们的理念完全不能接受呢？你们骗了我？”
悟梵感觉到自己受了欺骗。
悟慧有些理穷了，悟梵是天生的修佛天才，对佛法天生亲和，学什么都快，但是本身却没有一丝佛性。看不顺眼的人和物在他眼里就是死的，不顺从的人也是一样。他以为这样修炼悟梵迟早会毁了自己的道基。他刚要开口训斥。
但是此时大主持却向他传音，让他先冷静，悟梵和普通弟子不一样，他自己的道需要他自己走。
等悟梵再大一些，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老头，你的理念过时了，我认为我的理念是对的，既然他们浑身沾满业障，那就用业火送他们去地狱。他们不听我的劝告，那么我就送他走。”
这时的悟梵已经将他们西域佛门西灵寺的传承全部接下，也成为了西域西灵寺年轻一代的最强者，但是却因为佛寺对他的保护，名声不外显。
他这样的桀骜不驯持续了十年。
直到悟梵第二次凡间历练回来，他那个时候垂头丧气的，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老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修佛啊，我杀性是不是太重了。”
悟梵此时已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
这次他外出，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逮住一只在凡间散步的兔子精，直接将其捕捉，不听其任何说辞，直接将此妖送到了往生，但是最后自己的功法之中并没有燃烧业障的痕迹。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当时兔子精的说辞，说他从小吃素，从来不曾害人，也不曾为祸人间，他不是害人的妖怪，更是在佛祖坐下受过佛荫。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理念出了问题，但是他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
继续沿路走去他看到修士在人间为祸，而保护普通人的居然是妖。
他把修士杀掉了。把妖收到了自己几乎不用的收妖壶之中。
他还看到有妖和人类和平共处。
被人成为魔道的坏人却是劫富济贫的好人。
当时那个劫富济贫的武林高手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扯下了他的脑袋。
自己却是后来才知道的，没想到他一直偷盗，却是为了城中的流亡者。
他杀掉了求他杀掉魔道之人的富人们，但却直接被当地官府通缉，称他为魔道‘血手魔僧’为祸人间。
他感到很可笑，一掌下去，那些人四分五裂。
那一日大雨倾盆，终于是将他淋醒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修的真的是佛道吗？是吗。是吗！
是！老头说的，他不会骗自己的。
他回去了，结束了这一次历练，他回去闭关去了，他感到很痛苦，为何他没有那种能直接看透人心的方法呢？为何他会杀掉好人呢？为何自己除害却被当成魔道呢？
真难得，这次老头没有训斥自己，那就给他点好脸色吧。不过自己已经长大了！他居然摸自己的头。
他突破了元婴境，他认为自己又可以了，他又去历练了。
这次的历练时间好长啊，他仍然没有那种一眼看出人内心的方法。
甚至自己杀掉那些满身业障的人，有好多人是逼不得已的。
呵，逼不得已从来不是你为祸，杀人的理由。
悟梵仍然是这样，就这样，他走了好多年，慢慢的他学会了观察。
他见证到了凡间，人与妖的爱情，妖为了人损失自己的寿命给凡人延寿。
他慢慢的开始了劝说,当他劝说不动那些人时他依旧是夺人性命的血手魔僧。
我这不是认同老头的话，而是我认为他的方法有些用罢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
当他回去的时候，却得到了老头被魔道之人重创，要殒命的消息。
他拼命的跑了过去，老头仍然是那副壮硕如熊的样子，但是此事已经满身是血，胸口一只黑色的骷髅手印，骷腿上的被电伤的痕迹，元神被月光之力重创，已经要死了。
髅手印腐蚀他的全身血脉，电伤倒是其次，最致命的是元神上的月光之力，直接让他的元神开始分解。
“老头，我会帮你报仇了。”
悟梵感到眼睛有些湿润，但是他仍旧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悟梵啊，你任性了这么长时间，用我的方法去渡化那位施主如何？”
悟慧看着他回来，松了口气，自己最不放心的还是这个成天叫自己老头的孩子啊。
他怕他误入歧途。
“我有自己的方法，你没成功渡化他，你失败了。那就用我的方法。”
悟梵眼里满是愤怒。居然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这样重创了老头。
“那孩子啊，我感觉他也是有苦衷的吧，他很没有安全感，对任何事情都防范的厉害，可能和他以前的经历有关，我感觉他和你很像，说不定你们很谈到来呢。”
悟慧提着一口起跟他说话，并不和善的脸庞上透露着不属于这时候的红润。
“聊的来吗？和我很像？”
悟梵看着眼前的老头，他就要死了，还是坚定他自己的信念，害怕他死后没人管我了吗？真是个老顽固啊，快死吧，快死，别，别死，别死了，你不能死。
这时候悟慧的元神已经消散了，剩余的佛道僧人全部默哀。
“跟我很像吗？那他又怎么会听你的话呢？明明你在我面前天天唠叨我都没听的。”
悟梵变成了悟慧的样子，去找他该渡化的人了。
那就用一次他的方法吧。
……
“悟慧”看着眼前手中禁锢着巍立元神的祝红雪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在笑他吗？”
祝红雪抬起被抓住的巍立元神晃了晃。此时的巍立元神四处乱撞，想要解开元神的禁锢，眼神中满是惊恐。滑稽的很。
“却实很可笑，但是你马上也要成为这样了。”
祝红雪也笑着盯着他。
“真的不行吗？老头，我很想用你的方法啊，但他又不给我机会，现在更是要杀了我。”
“悟慧”抬头望向了天上。
“祝红雪，你不好奇吗？我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没死呢？”
“悟慧”低下头看向眼前的红袍少年。
“确实挺好奇的，所以呢？”
祝红雪眼神一沉，他感觉事情好像有了些变化。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不是那老头啊，我来找你索命来了。”
“悟慧”被琉璃术腐蚀的面容狰狞的笑着。
然后身形开始变化，变化成了一个一袭青色衣袍的青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