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
熟悉的感觉,黑夜中自月下而来。隐藏在暗处树木深处,瞧不见真容的魔教之人。季笙歌攥紧微微出汗的手心,咬着牙寻着引导声音寻去。
后山荒院。
又在山门阵法内。
还有有夜间巡逻弟子。
树影丛中层叠深处,若是被发现。不只是对方被发现了危险,季笙歌也危险。更不要说她还不是原主。不入流的演技,即使顶着原主皮相也演不出那种,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做派
若是被发现了。
季姝姝想她可能会被一剑封喉
这是个左右为难的局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不掉,就只能搏一条路出来。想透这一点,季姝姝出汗的手掌慢慢攥紧,这才鼓起勇气踏入树木深处。
后山荒院,不起眼的西北角落。
鸟鸣声随着,季笙歌的出现而消失。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之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树丛深处,草木混杂着泥土独有味道的参在一起。
突然,一阵厉风,夹杂着杀意袭来。
季笙歌尚未反应,身体先动。就像是残存在身体里的记忆一样,不过两招,就被人以碾压之势,掐着脖子重重按在树上。这是碾压式的实力悬殊,跟原主记忆中的场景完全不同。根本来不及反应,季笙歌脸上挨了一下,就被人掐着脖子重重压在树上。
冲击力,的后脑勺背部撞得生疼,脖子被掐的窒息。双脚离地下坠感,让窒息感变得尤为强烈。来人瞬间出手,碾压势的实力差距,季姝姝汗毛瞬间炸裂。
“放,放手!”被人掐着脖子按在树上,骨头被窒息让人头脑发胀。季笙歌痛苦□□着徒劳地捶打着对方的胳膊。后脚瞪着树干,指甲划过对方手臂。
胸腔里空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她意识开始稀薄,感觉胸口快炸掉了。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手一松的,季姝姝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鼻涕和眼泪一起出来“你疯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我疯了?”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一声古怪腔调。个子不大,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一样声音。“你个小贱人,为什么不传递消息消息”
这是当初原主勾结的魔道。季姝姝避无可避,只能面对。一见面,就要接受,对方质问。
“没有,不传递消息”
凌然的杀意让她战栗,出于求生的本能,季笙歌蜷缩在一起,慢慢抬起眼来打量着面前突然发难的男人。黑漆漆的树影丛中,她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的穿着黑衣的人。身形并不高大有些佝偻,用一种居高临下肆意玩弄蝼蚁的残忍姿态站在她面前。
即使看不见脸,都能感觉到那人骨子里透出来的残忍。。
这人是真正魔教。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季笙歌捂着脖子轻颤,屁股底下草木因为深夜的寒意有点潮湿。她脑袋飞速旋转,指尖深深陷入枯叶泥土之中。眼角噙着泪,稍稍昂头看着来人。瑟缩畏惧的模样,像是深夜幻化成孤苦女子的山中精魅。
不是十分貌美,确是十分动人。
眼里一抹淡淡光没散去,像是精亮精亮的。生死危机激起她的求生欲,借着漆黑的树林层层叠叠阴影之下,脸颊神态竟然与原主有七分相似。
“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季笙歌暗指二师兄被抓的事情。“门派试炼,动手掳走了二师兄现在门派内怀疑有叛徒风声紧的不行你让我怎么办”怕死私自,季姝姝为了自己搏命,那个模样竟有几分惟妙惟肖。
门派试练动手脚的,荻秋宫确实是欺骗了原主。门派与门派之间互相争夺原本就常见。所以并没有什么叛徒风声,季笙歌夸大其词,为的就是搏一次。
“是吗?”所以她才没有频繁联系。这个理由说的过去。来者没有说话,微微思虑。“你被怀疑了没?”
“还,没有。”季笙歌一根神经绷的紧紧的。无法估计其他,心神全部放在谎言上。一时间,竟然说的难分真假。
“怪不得,你一直不出面。”该威胁威胁,该敲打敲打。黑衣人捏着下巴,像是思虑她说真假。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让你搜集的东西呢?”
来了。
“这里。”季笙歌摸着脖子,扶着树木颤颤巍巍站起来。把顺着原主记忆找到的消息递过去。“你,你要的。”理由被接受了。原主准备传递的消息季姝姝截下来了一半。
她面上冷静,心里鼓噪的厉害。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来人不会心慈手软。她如果有一丝纰漏,这家伙真的会拧断她头。
黑衣人,从季笙歌颤抖着手,将东西被抽走。“这些日子,风声的紧就避一避。不要暴露,往后有事,直接联系柳音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情况,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下次”轻蔑的言语,□□裸的威胁。
在有下次,身首异处。
这话很刺耳。
但是季笙歌心跳的很快。脑袋前所未有清醒,第一时间听出这句话含义。
以后不希望在看到下次
这意味着她的命保住了。
谢天谢地。
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要完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季笙歌的感觉自己又活了。这种起起落落感觉,让人很难自控。她微微颤抖握住手,静静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然后把,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送过去。
偏偏在这一刻,变数发生。
黑漆漆的后山荒院,一声厉呵,“谁在哪里?”
突然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亮起刺眼的灯。
“小兔崽子你骗我!”黑夜中及其明显,季笙歌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厉喝一声,季笙歌瞬间,肝胆俱裂。
她没有!
她二十几年遵纪守法好公民。穿越修□□,人生中第一次,干坏事就败露。
季笙歌整个人都傻了。前脚刚入泥潭,后脚就被抓到勾结魔教现场。季笙歌哪里经历过这阵仗,她脑袋里话都没转好。
黑衣人骤然出手了。直取她面门,那架势竟然是要一掌拍死她。季笙歌炸了,求生意识的让她身体比脑子先动。
冰蓝色法术萦绕周身,她身轻如燕错身躲过那一击,瞬间出现在三米之外的地方。
但是黑衣人,如同蛇一样紧随其上。他身手更快,而且整个人带着杀意。
如同刚见面时出手的那样,杀意凌然只取她心脉。
实力悬殊,季笙歌跟不上对方速度。她低微的修为,也抵御不了对方攻击。只能眼睁看着,凌厉的拳法,爆发一阵炽红色火焰,即将击穿她的胸口
树丛深处,忽然狂风大作。利剑出鞘的刺耳声响,与她既然不同的醇厚灵力。如蛟龙出水,气势汹汹,支取对方手机。寒厉的见光,自她眼前一过。季笙歌眼睛还没能从那红色火焰上挪下来,感觉什么东西勾到她的后领子。
整个人拽的往后一栽倒。
黑夜之中。骤然出现人影和那魔教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手几块,刀光剑影,灵力和魔气撞击在一起。爆发余波,激的季姝姝喉咙里一阵腥甜。狂风大作,一时间荒院里,越来越多的弟子涌进来。
光线越来越亮。
黑衣人一动手,魔气滔天整个凌霄派。黑衣人见势不妙,竟然从那人剑势之下游走开。然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出现在季姝姝面前。
高高抬起手掌
艹
狗东西。
这一掌眼见躲不掉,季姝姝本能运起全身所有灵力抵御。
这是原主的本能,一身翠色长衫无风自舞,冰蓝色荧光萦绕周身的。刀光剑影之间,掌风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心脉。
也是在这紧要关头,一柄泛着寒光长剑破空刺向,那黑衣人。没有挑开,那一掌。却也声声逼得对方偏了方向。
季笙歌被一掌正中肩膀。“啊——”
痛!
无法描述痛!
肉身损伤,魔气的入侵。可能那狗东西手上还淬了毒,季笙歌哇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脑袋里混杂出现了许多修士死在魔教的模样。
生命如此脆弱,让人措手不及。
偷袭得手,黑衣人瞧着那个怂包女人软踏踏倒下去。不再恋战,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重伤无法保持意识的季姝姝,骤然瘫软下去。
倒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庭院里,,,,,,模糊的视线最后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黑的看不见一丝亮的夜色呱噪的鸦雀被掐的嘎嘎作响的骨骼以及被凌然杀意直指,屈服与本能压迫感。像溺水之人摆脱不掉,对于即将来临死亡的恐惧。画面与感官混乱的纠缠在一起,一帧一帧,让人挣脱不掉。
倒抽一口冷气。
笙歌短促的倒抽一口气,猛地从混乱中惊醒。睫毛轻颤,入目的是,白色的纱帐。
她在哪里?
她没死?
混沌的大脑,僵硬沉甸甸身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季姝姝躺在床上机械地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珠子。许久之后,昏沉沉的脑袋,才反应过来她在自己房间里。她在房里?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季笙歌脑袋疼的要炸,但是还记得晕倒前的事情。
被黑衣人差一点击碎心脉山门弟子的声音,漫山的火光以及那一柄,逼走黑衣人,出鞘锋芒毕露的长剑
“嘶——”仅仅只是回想起来。记忆与梦境交替在在一起,季笙歌头痛欲裂,下意识捂住头脑袋。
那,家伙没有抓到吗?
抓到了私下与魔道勾结。接受于这具身体,第一次传递消息就被抓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她为什么又会在这里?身上还包扎了伤口。她以为自己会在牢房里苏醒。
结果现在却在自己的房间。
季姝姝捂着头痛欲裂脑袋,有些吃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又做贼心虚,一时间坐躺在屋子里反而更难熬。就像是死刑犯面对最后一顿丰盛晚餐。焦灼感煎熬着她的心,让她如芒棘在背,坐立难安。
季笙歌想到此处,脑袋就更疼了。这种心灵的惶恐,让她难耐,迫切希望做点什么转移精神。
她推开被子,扯到伤口疼的一咧嘴。身体沉甸甸的使不上力气,挣扎间扶着床榻下床,双脚下地。然后一使劲,她就直接瘫软再地。
疼!
极其的疼!疼到身体像是被碾碎成渣滓一样的痛感,行动的时候还有一股气,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疼的季笙歌趴在地上,闷哼一声,喉咙一阵腥热。“哇——”张嘴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而随着她跌落的动静,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被开了。
一双黑色秀白鹤的长靴踏入,背着外面细碎的金光。青色衣袍,步伐从容,恍若无人一般在她面前站定。待季姝姝颤颤巍巍往上看去,进去眼帘的就是一张极美的脸。
谢殊背光推门而入。天生美人面,却是剑眉星目。一身青色长衫,白色里衣。在她面前站定,眉目似画,唇畔含笑。看着是一副姣好的容貌,但是微微垂落的眼眸,黝黑似寒潭。
看着一汪水,其实倒印不出任何人。
很美,但让人汗毛直竖。
季笙歌趴在地上,谢殊一脚进门居高临下看着她。她模样着实狼狈,那边一身气势迫人,瞧着就像是五体投地。形象之尴尬,让季姝姝尴尬简直像找个缝隙钻进去。
“季师妹,不必行此大礼!”
玉一样剔透的人,像是嗤笑一声,笑不急眼底。弯下腰在她面前伸出修长的手。季姝姝也不敢搭上去。
谢瑾城乃是凌霄派宗主坐下大弟子。在门派中地位超然,季笙歌这种小透明万万想不到,这种人物会出现在自己房间。
一时间,心下不定。
确是最危险的一个。季笙歌以为自己秘密败露,方式趴在地上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