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衣服和鞋2
回到家，空荡荡的，还没到下工的点，萱萱和凯凯肯定还在外面玩，他们是不到吃饭的点不能回来。
洗手，梅子等会过来得招待招待人家小姑娘，从小库房拿出四个鸡蛋放锅里煮着，又准备好稀释的灵泉水待客。
找出家里所有的碎布，她只知道鞋叫千层底，剩下一应步骤一个不会，得从头学，也不知道会让梅子咋想，咋想也没办法，是真的不会啊！
谁知道能来这呢？有钱难买早知道，更何况以前没钱，现在更加没钱唉！
不一会儿，梅子拎着针线篮子来了，燕子赶紧招呼，拿出鸡蛋和水让梅子先坐着。
梅子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后，眼睛微微一亮，清甜入喉，一丝丝沁凉沁入心脾，紧接着又抿了一小口，直到一竹杯的水都喝完，还舔了舔嘴唇，嘴角上翘露出小小的酒窝，可爱极了。
燕子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在一旁剥鸡蛋，刚才差点就伸手掐小姑娘的脸蛋了。
不等梅子说话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她，梅子不好意思接，燕子又忙着在剥另外一个“梅子，你别客气，你看嫂子麻烦你不少，你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梅子接过鸡蛋小口吃了起来，眼睛更亮了“嫂子，嫩屋里的蛋让缸嘛好恰（鸡蛋怎么这么好吃）
燕子拿出东西招待就想到会这样，她是真心感谢这个小姑娘“好吃吧，喜欢就常来嫂子家，我招待你。”
梅子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留出可爱的小酒窝，吃完拍怕手道“嫂子，等下子天就黑了，嫩袼褙了冒”
燕子有听没有懂，袼褙是什么？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梅子
梅子静默无语一小会儿后，看见燕子茫然的表情她就知道应该是没有，那就是从头开始，于是道“那就先熬浆糊”
燕子除了摇头就是点头，然后就按照梅子的指挥，她烧火，梅子熬浆糊……
浆糊熬好后，燕子也就知道什么时袼褙了，就是用碎布片粘上浆糊一层层粘起来，每一层布都平展，是一个慢工细作的活儿不能有折纹
一层沾满以后，刷上一层浆糊，按同样的方法第二层、第三层，粘贴好后还要晾干，现在太阳不是那么烈，就用灶火烤干，正好萱萱和凯凯也回来，接手烘干的活儿。
虽然很怕火，但是萱萱知道是给自己做鞋子也顾不上害怕，脚上的鞋子她早就不想穿了。
忙乎了小半天，天也黑了下来，没让梅子回家去吃饭，招呼萱萱去她家说声留饭。
刚才就一直用大骨头熬着汤，还有挂面，卧上鸡蛋，小油菜在撒上小葱，一碗碗香气扑鼻的面条就出锅了。
看着一大碗诱人的面条，梅子有点不知所措，光闻着味儿就让她口水分泌。
萱萱这时就非常乖，她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大姐姐，拉着坐上桌，边吃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梅子放松不少，也不在那么拘谨，跟两小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既温柔又耐心。
正吸溜着面条，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喊，燕子出去看见是一个个十二三的小姑娘提这个篮子站在院子外面。
拍了拍额头，想起来了，她今天请裁缝做衣服，因为做鞋子她都忘了这茬。
谢过小姑娘，提着篮子进屋，俩孩子也听见妈妈说话，知道是新衣服送来，连连催促要看新衣服。
燕子把篮子放进屋，吃着面条呢，等试完衣服不都坨了吗？
以前不稀罕的东西，现在能吃到一顿可不容易，按着两孩上桌，“吃完饭在看，衣服又没长腿跑了”
两人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新衣服，但是面条也真的很好吃，于是乖乖的上桌，端起碗，唏哩呼噜吃的飞快，吃完，放下碗，小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燕子。
燕子也坏心眼，拿着筷子，故意慢条斯理的夹着面条，不搭理他们。
萱萱看的眼泪汪汪，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凯凯则是一个劲儿的嚷嚷“妈妈！我吃完了，我要穿新衣服”
还是眼瞅着凯凯一副要撇嘴放声大哭，燕子才赶紧唏哩呼噜三两口吃完。
这一切看的梅子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燕子还能这样逗弄孩子，看着看着就噗嗤笑了起来。
燕子被笑的不好意思，擦擦嘴巴，也不在拖延，拿出来篮子，最上面三件蓝色短衫。
打开一看，款式及其简单，翻领，一排四颗扣子，胸前有个小口袋，有些抱歉的看着萱萱，这颜色这款是，唉！真是一言难尽
给两孩换上，大小正合适，针脚也细腻，就是夏天可能会有点热，但是问题也不大，多洗两次颜色淡了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是两条绿色的长裤也穿上，甭管衣服款式咋样，但是起码是新衣服，衬着两孩精神许多。
两孩摸了摸衣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萱萱嘴角都能挂油壶了，新衣服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好看。
燕子拍了拍他俩的小脑袋，笑着说“有新衣服了还不高兴呢”
她也没有办法，目前只能这样了，转头就看见梅子眼中的羡慕表情，在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灰色上衣，蓝裤子，还有不少补丁，摇了摇头也不在多说。
萱萱和凯凯相互看了看，本来还打算穿了新衣服去找刚子他们的，现在也没有那想法了，都瘪瘪嘴跟着看还有没有别的衣服。
燕子拿出改好的两条短裤，短裤是旧裤子改的，上面还有几个小补丁，这个燕子暂时没辙，布太少，凑合吧，然后就是两件背心，可以做睡衣了。
梅子在一旁看着，心中羡慕不已，她长这么大都没有两件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是哥嫂留下来的旧衣服改的。
她家离着燕子家就隔了两座屋子，以前燕子对待娃子啥样，她知道，每次看燕子都是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
而俩娃子呢，很少让出门，衣服也是缝缝补补，有时候还不如村里其他小孩，从来没看她舍得给俩娃子收拾，隔三差五倒是给她娘家弟弟倒腾东西，只有她弟弟穿不了的衣服才会给自家娃子穿。
村子里没少八卦这些事，说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娘家弟弟是宝，自己亲身的怎么就是草了呢？
真的变了好多啊！以前他们只能算的上熟悉的陌生人，都没说过话。怎么变得呢？真奇怪？
快速收拾碗筷，梅子也没说回去，而是接着教她做鞋，袼褙烤干，梅子边做边解说“先剪出一个底样，再拿底样剪，把它扣在袼褙上剪另一只脚，这样就能剪得不是同一只脚的，左右脚的底样都好，拿线可以缝上第二层袼褙，第三层袼褙，线不用拆，再用布条将几层包在一起”
就看梅子一手拿针锥，一手拿穿好线绳的针，来回穿梭，就飞针走线地纳鞋底了！
萱萱一眨不眨的看着梅子手中针线翻飞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好奇的表情！
燕子看见她这样，也是好笑，以前买多漂亮的鞋子也没看到她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等做出来后，别哭鼻子就行！
学着梅子的动作，纳鞋底这活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要做好更难，人家的针脚均匀，而燕子自己的却是稀稀拉拉长短不齐，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梅子笑着道“纳时一定要将线收紧再勒一下，不然线绳松松地趴在鞋底上”
开始时先在鞋底外围纳上两三圈然后由上而下走平线，纳到最后几十针布底板变成十分坚硬，每一针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梅子非常耐心的讲解每一个步骤，燕子等上手熟练后，才发觉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两个孩子都打起了瞌睡。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招呼梅子收拾针好针线筐，明天还要上工呢，小姑娘才十四岁，可不能在熬了。
坚持送梅子到了她家的院门口匆匆往家跑，给两孩洗漱完抱上床，凯凯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萱萱也差不多，不过这孩子还惦记她的新鞋子啥时候做好。
燕子也不确定，只能告诉她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