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穷
不安的又望了望王校长所在的小屋，确定人不会再出来舒出一口气。
家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去做，也就不在停留，拉着两孩往家走去。
还没好好查看家底，不知道有没有给她留下点儿钱啊，票啊什么的。
到家先扫了一遍院子后就打发两孩在院子玩儿。
房间，之前看过孩子们的衣服和她的衣服，在看也就一人一件棉袄，棉裤，没有秋衣秋裤？
惊喜的是还真让她在棉衣裤的箱底下找到一个小心包好的手帕卷，手帕是蓝色格子，捏了捏还挺厚实
心跳如擂鼓，钱！不是钱也是票！反正少不了，没想到这个破家还有点资产，怀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打开……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真是太他玛有道理了，确实是厚厚一沓钱！可全是分、角，连一张十元的大团结她都没看见
数了又数，心里拔凉拔凉的，加起来都不到5块钱……
嫌弃的撇撇嘴，家底真薄，这些钱能做啥？买衣服是没指望了。
手帕了除了钱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印有农村购物证，翻开第一页是姓名陈燕，地址，公社和大队的名称。
然后就是现有人口（三人），最后是使用期限。
第二页是定量商品登记栏，手写的购买记录。
最后一次记录是是三月初，买了油、灯油、火柴、白糖和盐。
前面两个月还买了肥皂、棉线、火柴和盐就没有了？
三个月就买了这点东西吗？
没有布和肉？
是没买还是用这个本子买不了？需要用票？
得不到答案，又看了看不到5块钱的家当，心塞不已，小心收起来包好放回原位。
打开最后一个箱子，里面只有一床棉被，摸了摸，棉花都坨在一起，硬邦邦的。
万幸小屋里还有米，稻谷和咸菜，摇摇头出了房间走回堂屋，看见地上摆放着的竹编篮，筐、筛，背篓，还有大小木盆好几个，不由得自我安慰这些倒是齐全。
拿起木盆，她可不知道哪个是洗脸的哪个是洗脚的，只能都好好洗刷一番
木盆里面有一个小陶罐和一个绿色的像香蕉又像豆角的植物。
疑惑的打开陶罐，有点像草木烧成的灰？做啥用？
还有这个绿色的植物是做啥用的？好像早上碰见去洗衣服的老太太她盆里也有这个，等会要去洗衣服，家里也没有肥皂啥的，带上试试看。
在角落里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套蓑衣斗笠和一把油伞，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老物件
取了下来，还挺沉，只要想想下雨时穿上这个可是加了好几斤的重量，干活时不得更累了吗？
挂回墙上，最后又找到几样农具！
检查完家当，天色也不早，烦躁的抓抓头发。
拿起扁担水桶迈出堂屋的门槛就看见地上划着的小房子，萱萱正在教凯凯单腿跳呢，这是今天在学校新学会的游戏。
萱萱看见她就不满的说“凯凯好笨，怎么教都不会”
“我才不笨，妈妈，姐姐笨，我不笨”凯凯不高兴的喊道，一副你敢说我笨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燕子揉揉他的小脑袋“凯凯不笨，凯凯不笨，凯凯是妈妈的小宝贝儿才不笨”
又看着萱萱道“萱萱，你不可以这么说的弟弟，他还不到两岁，你就让他单腿蹦怎么可能蹦的好，等他在长大点平衡力好了自然就能玩好了，耐心点儿啊！”
“哦，知道了妈妈，妈妈你要去哪？”萱萱看着燕子挑着的扁担木桶好奇的问
燕子无奈的耸耸肩“去河里挑水呗，家里没有水龙头，你和弟弟乖乖的在院子里面玩儿，不要乱跑，我马上就能回来，知道吗？”
萱萱听说要去河边立马道“我也想去”
燕子摇头“妈妈去挑了水就回来，要跑好几趟，没时间等你两，等我挑完水还要去洗衣服，再带你们一起，听话”
“哦，知道了，那妈妈快去”萱萱点点头，有点不高兴的道
“乖”又摸了摸凯凯的头“听姐姐的话，好好玩，不许跑出去，妈妈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妈妈”凯凯乖乖的点头
叮嘱好两孩后，就出了院子去挑水，来回跑了三趟才把水缸灌满，然后又跑了一趟挑到后院，真是为难死她这细胳膊瘦腿，原本好了一点儿的肩膀现在又是火辣辣的痛
掏出灵泉水壶兑上水把菜地都浇了一遍，心想明天早上总能轻松点儿了吧。
回屋捡起脏衣服都扔进盆里，端起盆走到院子，刚才回来还在院子里的两孩不见了踪影，吓得燕子差点儿扔掉手中的木盆。
急慌慌的冲出院门，心一下落回实处，院外不远处有好些孩子，萱萱和小不点凯凯就在其中，拍了拍跳动厉害的心口。
打眼仔细一看，还有几个眼熟的小孩，之前在稻田照顾凯凯叫刚子的男孩就在其中。
看见刚子就皱起眉，有些疑惑这孩子看着也有六七岁了吧，怎么没去上学？
“萱萱，凯凯我要去洗衣服了，你们去不去？”燕子的喊声让孩子们都抬起了头好奇的看着她，只有刚子看见她立马低下了头，心中不免又是嘀咕一番。
萱萱有点纠结，想跟去河边玩，又想跟小朋友一块儿玩，犹豫不决时。
凯凯说：“妈妈，我不去，我跟哥哥玩，你快点回来”
萱萱随即也道“我也不去”
看她们是真的不想去，就再三叮嘱不能乱跑，又尝试的跟刚子说“刚子，我去洗衣服，你们要是回家能不能帮我把他们送回家先”
刚子还是没抬头看她，只是小声的“嗯”
如果不是燕子一直关注着他，估计都会错过他的应答，又看了看孩子们，想着快点洗完就回来应该没事才放心的去洗衣服
到了河边看见有好几个在洗衣服的，燕子也就近选了一块有大石头的地方放下盆。
看清洗衣服的居然是几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有一个她在学校见过。
内心不由的唏嘘一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放心让她来河边洗衣服，唉！
小姑娘们看见有人过来，都抬起头，看清是她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几个小姑娘低头安静的洗衣服，不在言语……
燕子已经有些习惯她的这种特殊待遇，虽然有些尴尬但也不好端起盆换地方。
她也没着急洗，看了看小姑娘们身边也都有她盆里的植物，一个小姑娘拿起它在衣服上搓了两下，就有一点泡沫出来，然后在河里摆了摆，衣服就洗完了。
确定了，这东西应该就是皂角，于是收回目光，开始洗衣服，在河里洗衣服真是方便极了，不用来回换水，地方还大，水里摆一摆就干净。
就是一点不好，虽然水看着挺清澈的，但是不管洗衣服，还是家里用的水都是从这河里打水，要是上游的人也是一样，不会他们喝的水都是人家洗衣服的水吧，搞不好还有洗澡水……
不过就算是洗澡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要不能怎么办？
没人说话，燕子也就不在关注几个小姑娘，心中也盘算着孩子们的衣服、鞋子都小了，家里就那点家当可怎么给孩子买衣服和鞋子啊？
家里是有点布，可是那点布也做不了两身衣服不说，她也没那做衣服的本事，针线活她顶多会缝个扣子，袜子破洞她都缝不好……
还有小内裤和袜子也要做，他俩现在里面都是光着的……
也要找机会去一趟供销社，油盐都是迫在眉睫的事儿不说，也要去了解下，买东西是不是有那个购货本就行，尤其是布和肉必须打听清楚了。
她需要找领路人，越想越头痛，等她回神旁边已经空无一人，倒是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又来了几个洗衣服的。
燕子无奈的摇摇头，缓和了关系，要不做啥都不方便唉！
快速洗好衣服，有点儿担心两孩了，离家还有些距离，就看见自家院子外玩耍的孩子们。
走到跟前看见两孩跟小伙伴们相处的不错“萱萱回家不，还是再玩会儿”
萱萱听见她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道“我还要再玩一会”
“那你们就在这跟前玩，不许跑远了，妈妈回家干活去了”看着她们玩的兴起，燕子也不强求
“知道了妈妈”“好的，妈妈”萱萱和凯凯两人都回道
燕子转身回屋时，看见刚子偷偷抬眼看了她一下，又迅速的低下头。
回到家，先扫了一遍院子，鸡赶回鸡窝，倒上灵泉水，然后才把衣服晾在屋檐下的竹架子上面。
这时天也渐渐的昏暗下来，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拎着养黄鳝泥鳅的桶到院子里收拾等会给孩子们做，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煤油灯的油也不多了。
就在燕子收拾黄鳝泥鳅的时候，萱萱和凯凯推开院门蹦蹦跳跳的回来了，燕子还奇怪不是正玩得起劲儿吗？还以为不到天黑就不回来了
“这么乖，自己就知道回家了？小朋友们都走了吗？”
萱萱看见她在收拾黄鳝泥鳅顿时高兴不已“妈妈最好了，我最喜欢吃黄鳝了”
“刚子说天马上要黑了，他和沙沙要回去帮忙烧火做饭，就让我们回来了”
燕子动作一顿，刚子看着才六七岁吧，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知道天黑前回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想着回去帮忙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