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路见不平,狐出手
五天后,在穹音的精心照顾下,林铃的伤已全然好了,除了额头中央及尾巴尖上长出了两撇淡蓝色的毛发外其他一切正常。
林铃觉得自己可能撞邪了,着急忙慌地跑去找穹音给她想办法,没想到这位大神却不咸不淡地塞给她一句:“不就是蓝毛狐狸嘛!满大街都是!大惊小怪?”说完这句话穹音便消失了。
【哦!】林铃一肚子的牢骚被活活塞了回去。
劫后重生,林铃在各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以前她的摄魂术只是一个单体控制技能,现在却变成了既可单控也可群控的技能,而且控制效果有增无减。
不过,这些只是针对山上的那些野兔、老鼠而言,至于对人的效果她还没来得实验呢!
诶!说起实验,林铃在想到了山下的吴家庄,这倒是片不错的“试验田”。林铃迈着轻盈的的步子,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往吴家庄去了。
【唔……】
林铃从吴家庄外的田埂里钻了除来,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气氛不对啊!】
这里虽然是一个隔绝人世的小村庄,但在吴老大的打理下也逐渐兴旺了不少,除去吴家三兄弟的房子,这里多多少少也有十几户人家。在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至少二、三十个人的村子里可能出现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吗?就算全都出去劳作了,那田地里也没见着人影啊!
看着几把横七竖八地躺在田埂上的锄头,林铃觉得有些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铃竖起耳朵,稍稍扩大了自己的听觉范围。
“大爷!饶命啊!”有人在讨饶。
“滚!给老子滚一边去!”有人在趾高气昂地高声大骂,像是在命令别人做什么。
“兵兵砰砰!”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架。
……
情况不太对啊!林铃跃上房顶,朝着声源溜了过去。
吴家庄里面深一些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广场,平日里村民们急缺少什么,需要什么都会拿着家里多余的东西来着这里以物换物,算是一个小小的市场。
而此时,广场北边的位置上多了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的粗衣,手里却端着一个青釉茶碗,细细地品了一口里面的茶,然后皱着眉头道:
“这么苦!什么玩意儿啊!”说罢,就随手一扔,将茶碗丢进了身旁的一个小跟班怀中。
小跟班的双手被茶水烫得通红,却还是满脸堆笑,做出一副“谢谢大爷赏赐”的模样。
那男人斜瞥了一眼那些跪了满地,正瑟瑟发抖的村民,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接着便摆出一副趾高气昂、唯我独尊的样子向手下的小喽啰们发出号令。
土匪们将女人和小孩单独赶到了一个角落里,而男人则排成一列,被那些小喽啰挨个拎到男人脚下摇尾乞怜。
第一个被拎到男人面前的是吴庸,他整个人已经被吓得不省人事,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被两个土匪喽啰从人堆里架过来。
“哼!”土匪头子看着地上软做一滩烂泥的吴庸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小跟班扬了扬下巴。
小跟班立刻明白过来,立刻叫上几个人将吴庸拖到了东边的墙根边上。那里摆放着几个被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小木桶。里面散发着浓郁的臭气,林铃立刻明白:何为“夜香”是也。
“让他尝点自己的东西!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回咱们二当家的话!”小跟班冷笑着对身边的四个壮汉说到。
“嗝!!!大爷!不要啊!!!我有力气!!有足够的力气!!不信你看!!!”说着,吴庸从地上蹿了起来,又蹦又跳。
“呵!拖过来!!”土匪头子也不愿意废话,叫人将那“死而复生”的吴庸给拉了过来。
“小子!把名字报上来!”说话的是土匪头子身边的跟班。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任这吴庸平日里喝等跋扈,在这些土匪面前也不过是只能给自己磕头乞怜的粒尘埃罢了。
“吴……吴庸……”吴庸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回话,很像林铃当年做错事被班主任逮个正着的模样。
“和那边的老头是什么关系?”那个跟班有说话了。
“他,我……我……他……我……”吴庸吞吞吐吐地在那边结巴了半天,直到被土匪头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才极不情愿地说道:“他,他是我爹”
林铃站在屋顶上环视了一圈,终于在吴老大家的宅院门口看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人首分离,身体倒在地上,头被一杆□□插着立在了吴家大门外边。、
这幅光景引得林铃心底一凉,不由地叹了口气:【哎……这吴老大虽与我有仇,但也算是一世英名,他若死了,这吴家庄大约也是大厦将倾矣!】林铃心底一凉,不由地叹了口气。
“哼!”土匪头子又冷哼了一声,刚想发号施令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声喊道:“娘!你看!那里有个白白的馒头!”
【白馒头?】林铃看着地上那个用手指对着自己的小女孩打了个激灵,她身形瘦弱,面黄肌瘦的模样像是常年营养不良的结果。林铃对她倒是有些印象,应当是吴老大的孙女,人唤“雪娘”。她那一头天生的银发,让人难以忘怀。
【白你大爷的馒头!!!】林铃矮身躲入了房梁之后,她就是个路过的甲乙丙丁!就算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她也不合适那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勇出场的救世主形象。
“小妹妹!你说什么呢?”自己的话被打断,土匪头子是有些恼怒的,他决定把那个没用的小白脸扔一边,先来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大爷!大王!您就饶了她吧!她就是个孩子,她兴许就是饿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她计较啊!”雪娘身边那个身形消瘦的妇人便是她的母亲莫氏,据说自从雪娘出生后吴庸对她的态度就十分恶劣,要不是吴老大拦着,她们母女俩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土匪头子没有说话,他冷笑着将莫氏从地上拽了起来。这个莫氏虽然肤色蜡黄,身体有些消瘦,但长得还算不错,柳眉杏眼,高鼻梁,又细又长的脖颈看得这位土匪头子两眼发直。
“小娘子说什么呢?大爷我怎么会跟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计较,倒是你,是哪家的的小娘子,芳龄几许啊?”说着,土匪头子不顾莫氏微弱的抵抗,竟对她动起手来。
“大……大爷!”吴庸跪在地上,一副殷情讨好地模样说道:“她是我家娘子!但是!!您如果喜欢,她就是您的压寨夫人!”此话刚出,莫氏眼中唯一的光亮消失了!她垂下刚才还在挣扎、抵抗着的双手,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神韵,就像泪腺已经干枯了一般,眼眶上一丝湿润的痕迹都不曾出现。
“算你还懂事!去一边蹲着!别拦着我和夫人亲热。”土匪头子将吴庸踹到了一边。
吴老二本想起身去救莫氏,却被几个土匪用刀架住脖子,给生生压了回去,重新坐回到早就放弃抵抗,低声默念“上天庇佑”的吴老四身边。
“坏人!!坏人!不允许你欺负娘亲!!”雪娘举起两个无力的拳头锤打在土匪头子大腿上,如同给他挠痒一般。
土匪头子没有回应雪娘,只是一把将莫氏从人群里扯了出来,一面拉着她往旁边的屋舍里拖一面向旁边的跟班淡淡地说道:“杀了。”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莫氏突然活了过来,她拼命挣脱男人的束缚,想要冲过去救自己的女儿。
一个长期营养不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屠刀朝着自己年幼的女儿砍下去,而自己却被土匪头子拖进了身后的木屋。
【哎!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林铃趴在屋顶上默默地叹了口气。
“轰隆隆!”一道蓝色的天雷只冲而下,直接劈在了那把刀高举着的铁刀之上,那个正准备将雪娘杀死的男人经历一阵猛烈的抽搐后,竟在眨眼间成了一块浑身焦黑的“木炭”,“嘭!”地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镇得所有人愣在了原地,就连刚才那个还在喊打喊杀的土匪头子也吓得一个激灵。他将莫氏扔在一旁,快步走到那块“人炭”旁边,看着那人早已僵硬碳化了的身躯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呜哇!!娘!!!”雪娘跑到莫氏身边,抱着莫氏大哭起来,莫氏也爬起身子将雪娘护在了怀里。
“邪门了!!莫非又是狐妖大人……”
“嘘!!别胡说!!!”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管什么纪律啊!村民们小声地议论起来。
“狐妖大人?什么狐妖?什么大人?”听到这话,土匪头子警觉起来,他看了一眼雪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村名大声吼到。
“没……没有……”那两人正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说话。
“大王!这事我知道!”这时,蹲在墙角的吴庸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道:“是我爹他们一年前到山上惹到的妖兽,前几天它还跑到庄上捣乱,您看我这只眼睛!”说着,吴庸把那只没了的眼睛凑到土匪头子身边到:“就是被那只狐妖给叼走的!”
听到这话,林铃差点笑出狐叫……
那土匪头子听完吴庸的话,瞪着那只空无一物的眼眶先是一愣,然后咽了口唾沫高声喊道:
“老子的大哥是筑基期的修炼者!老子要差一点!但也有炼气修为!小小的山中狐妖又何足挂齿?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它能拿我怎样?”这话虽然说的高亢激昂,但语气中不免有些颤抖着的音色。
“嘻嘻嘻嘻!也不能拿你怎样,可惜了!炼气修为若能用在正道上,不知道要造福多人百姓呢!嘻嘻嘻嘻!”说这话的是一个吓晕在地上的村妇,可声气却十分尖锐,不像是正常妇人可以发出的声音。
那土匪头子像是被戳中的痛点,拔刀就想朝那个妇人砍下去。可他那曾想到,自己的身体早在拔出刀后就脱离了控制。
只见那土匪头子右手持刀,而刀刃正一点点朝着他自己的左臂慢慢地移动过去。整个过程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让知情者心惊肉跳,不知者无法理解。
此时,那土匪头子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将所有的心智、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右手上,想阻止自己的自残行为。
“嘻嘻嘻嘻!不愧是炼气期的修炼者!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那晕倒在地的妇人竟从地上“蹭”的一下跃了起来,她双眼微睁,嘴角上扬,像条丝带一样随着微风飘到了土匪头子面前,握着他的右手腕轻声说道:“慢刀割肉,更疼!”
那“妇人”话音刚落,土匪头子竟一刀将自己的左臂给砍了下来。
“啊!!!!”土匪头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那只鲜血奔涌的残肢哀嚎起来。
无论是土匪还是村民全被这惊悚的场面给下傻了,刚才还在卖妻求荣的吴庸此时此刻也被吓得倒在地上,一股散发着腥臭的液体从裆下渗了出来。
“嘻嘻嘻嘻!你胆子真小!我就是吓唬吓……”那“妇人”正站在一旁幸灾乐祸,那个小跟班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提起刀朝着她就挥了过去。
那妇人脚下一磨,竟轻松地避了过去,只听得她笑嘻嘻地说道:“他手臂都没了你还有心思来杀我!!嘻嘻嘻嘻!怎么想在你家当家临死之际表现一下,好让别人提你坐上他的位置?”
话音刚落,那个小跟班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刚想反驳,却觉得后腰上传来剧痛之感,一把银色的刀尖竟从他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好你个畜生!老子早就知道你有这心思了!今天老子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说罢,那个脸色苍白的土匪头子手上一松,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后就倒在了地上!
“嘻嘻嘻嘻嘻!自相残杀!!这可不怪我!!嘻嘻嘻!!”那“妇人”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笑得何其嚣张,她看着那些发愣的土匪阴气森森地说道:“嘻嘻嘻嘻,你们不走,是想留下来跟我玩吗?”
此话未落,那些反应稍快的土匪已经撒腿跑了,有些反应慢的也在“妇人”说完话后逃之夭夭,有几个稍微讲点义气的,又咬着牙折回头来,想要救那个土匪头子,却被那妇人的“贴脸杀”吓得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何其诡异,别说那些头次见到这种事情的村名,就连有过亲身经历的吴家人此刻也被吓半晌没回过神来,而那个被林铃附身的妇人究竟是何时倒在地上就更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