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起?
一大早苏衍就去了别墅三楼打台球,他似乎对这个爱好乐此不疲,江白雪是昨天才知道今天是苏衍的生日,具体应该说是当年苏衍进孤儿院的日子。
时曲老早就起来给他下了长寿面。
苏衍原本是不大爱喝这种清清寡寡的白水面条,看着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但雪姐姐说生日这天喝长寿面一定会长长久久,苏衍最后还是听雪姐姐的话,乖乖的喝了时曲给他下的长寿面。
今年又多了一个人给他过生日,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雪姐姐,别提多开心了!他吵着今天要去吃大餐才行,江白雪也同意。
三人开车去了事先预订的地方,生日的主打style早就已经装扮好了,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蛋糕,上面写着:祝十七岁的阿衍生日快乐!
时曲看到江白雪给苏衍准备的这些有些吃醋,她都没这么认真的给自己过过生日呢!
转头看向旁边兴奋的像傻狗一样的苏衍,嘴角缓缓翘起,真希望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永远的幸福下去!
苏衍本想着不醉不归,时曲可不想把这小子给抬回去,就在他们三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路过一包间,见一男的背对着他们。
那男人穿着花衬衫,典型的风流浪荡的富家子弟,他正在对面前跪着的一个看着年龄娇小的服务员动手动脚,话语里尽显肮脏。
女孩又惊又怕的哭哭蹄蹄,原来是这女的把酒不小心洒到了这男的身上,不论是酒还是衣服,她都赔不起,便苦苦的哀求男人。
哪知男人的嘴里满是不正经的话语,她听着男人对自己的调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管什么用?老子给你个机会,你要用好了,这瓶酒的钱就算了,否则,老子今天晚上一定玩死你!”
只见他拽着那女孩的头发,把这女孩硬生生的拖进了包间里。
时曲向来不愿意管这些闲事,这种事对他来说见怪不惊,只是还没等他说话,江白雪就冲了上去,一脚踢开了那包间的门。
只见那男的正把女孩使劲的按倒在地,火急火燎的脱衣服,江白雪从背后一脚踹飞了他。
“艹你妈,谁啊!”
那男的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在地上,也顿时没了心情,气愤的叫骂着,只是当他看见女孩的那张脸后,瞬间换了神色,一双色眯眯的眼直愣愣的盯着江白雪,长的真tm的纯啊!
坐在包间里喝酒的都是一群富家子弟,为首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张脸看着有些狠厉,他被闯进来的女孩吸引了,打量着闯进来的女孩。
没等他说什么,后面那人吸引了他的目光,看到时曲的到来后,他瞬间打起了精神,眼神像是在捕捉猎物。
“阿曲?”
他撒开怀里正抱着的卖笑陪酒的女人。
“你怎么来这?想我了?”
“想你妈——”苏衍没好气的冲他骂。
“没规矩——阿曲,你就是这样教导你手底下人的?”
“跟狗没必要讲人话——”
“你!”
那人原本想要发作,又瞬间收敛了脾气,笑着说看向时曲。
“好歹我们是亲兄弟!阿曲你怎么还向着外人?”
江白雪看他觉得熟悉,才想起这是那次在“waitingfor”酒吧里遇到的那个跟时曲一起花天酒地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时曲那便宜哥哥,时家二房的长子,也就是于新雨同父异母的大哥——时城。
他转头看向江白雪,时曲一把把江白雪护在身后,挡住了时城投过来的目光。
“哟~阿曲,这是——哈哈哈——明白了,明白了!”他像是看懂了什么,时曲一直护着江白雪,时城笑得有些难看,又看向被踹在一边的手下。
“小孩子不懂事,阿曲你别计较——你!快给人家小姑娘道歉,你tm的精虫上脑啊!”
那人看着时城的眼色,连忙扶起被他扑倒在地的小姑娘,点头哈腰的向女孩道歉。
“对不起啊妹妹!”
“她可没你这么不正经又禽兽不如的哥哥——”
苏衍看着这怂货这不诚心的道歉,觉得烦的很,走上前又连着打了那混账好几巴掌才算完。
“阿曲——大伯父让我给你带句话,千万记得回家!你这次回国,连家都没回呢!大伯父想儿子想的心肝肉疼——”
时曲没理,牵着江白雪的手出了ktv。
回到家后,时曲一把把江白雪搂住,像是怕失去什么。
“阿雪,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冲在我前面,好不好?”
江白雪看着时曲近乎偏执又脆弱的眼神,很是心疼,想是今天晚上为女服务员出头的行为吓到了时曲,便乖顺的答应他,“好。”
时曲实在是害怕任何人伤害江白雪,刚刚她毫不犹豫的冲到前面,就把时曲给吓了一跳,他回想起来真的有些后怕。
自己绝对不能失去江白雪,否则真的会疯掉,就像当年在孤儿院一样,那天他松开了她的手,之后江白雪就再也没有来过。
没有人知道时曲当时是怎么过来的,一天天的去门口等,一次次的希望被毁灭,从期待到失落再到绝望。
没有江白雪的时曲,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这种失去挚爱的感觉还不如让别人杀死自己来的痛快。
后来有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来接他回去,时曲并不想看到他,他不作声,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院里的一大片薰衣草问,“外面会有吗?会找到她吗?”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以为自己的儿子喜欢薰衣草,激动的告诉他。
“会,会有很多很多!你想要的话都可以给你找来!”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江白雪,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江白雪,他所求不多,不求什么来生,只求这一世,老天爷能可怜他,让他再见她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今天见到时城,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时城这个人,总是喜欢背后捅人刀子,要多阴险有多阴险,自己当年在孤儿院的事,估计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时家二房向来不是省油的灯,时曲的父亲是老大,时曲还有两个叔父,时城的父亲排行老二,这老二老三是老爷子的私生子,如今二叔的私生子也一大堆,能领回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时城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于新雨。
时曲的三叔倒是疼时曲的很,自从时曲回到时家后,都是三叔教养时曲,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上心些,只是他常年体弱多病,自从时曲出国后,他便煮酒烹茶,鲜少出来。
ktv包间里还在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指尖掐着一支已经燃了半截的烟,刚刚那一幕,让时城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时曲不过才刚被大伯父领回时家不久,他看着常常发呆的时曲,想着父亲整天责备他不如时曲,他就嫉妒心泛滥,慢慢衍生出了恨意,这时家的产业凭什么就要一直被大房控制着,老爷子可真是偏心啊!
一个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叫花子,能有多大能耐?整天除了发呆连吃饭都不曾记得,被一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大伯的唯一的儿子,也是时家指定的继承人。
老爷子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大伯父,就因为大伯父是他名正言顺的原配所生的儿子,如今又找回了时曲,明摆着是想让他继承时家的财产。
时曲处处比他优秀,自从他回来之后,自己的父亲越发暴躁了,愈发看自己不顺眼,一整天下来也没什么好脸色,还骂自己不争气!
看到时曲像护着什么宝贝一样护着刚刚的那个女人,他愈发好奇,觉得有趣,听说时曲当年在孤儿院就是被一个女的给迷了心窍,还害了相思病,难不成就是她?他非要让时曲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才能解气——
夜里,外面下起了雨,明晃晃的雷电,江白雪睡梦中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惊吓的从床上瞬间坐起,她忙打开灯,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时曲,时曲半阖着眼,浑身发颤,江白雪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慢慢的叫醒他。
“阿曲,怎么了?”
“阿雪,你就让我在这待一会儿,待一小会儿就好!”
他有些着急的攥着江白雪的手,江白雪才感觉到他手心里都是冷汗,已经快夏天了,他却浑身冰凉冰凉的,江白雪知道时曲向来害怕下雨天,就起身往里挪,掀开一边的毯子,问。
“要不要一起?”
时曲像是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有些发懵似下雨天的看着江白雪的动作,像只无辜的被遗弃的小狗,江白雪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又上前拉了他一把,他才明白过来,连忙躺在江白雪的身边,扯毯子的动作有些孩子气。
“是难受吗?哪里难受?”
江白雪侧身看着时曲,时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怕她逃走一样,他摇摇头,忽然抱住江白雪。
“阿雪,那年你离开的时候,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那是林煦出事的那天,那天雨也是这么大,倾盆而下。
江白雪也害怕下雨天的,母亲就死于了下雨天的那场意外;时曲也害怕,江白雪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