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崩溃摸底测
摸底测试果然把班级水平测出来了。
尽管因为被陆沧校长的神像盯着只能认认真真的答题，但学生们的脑子里是一点东西也没有。沈一玖翻看着一张张白纸，有鬼偶尔可以蹦出来两个字母，更多的连字母都写不对。
终于看到最后一页。
沈一玖看到了熟悉的英文单词：nike。
lv。
doir。
沈一玖：虽然dior不是这么拼的吧，但至少看懂了……
还有两个。
ojbk。
yyds。
往好处想，姑且当做孩子们数字英文字母吧。
看来他这条英语教学的路还是任重道远。
班级一共三十个学生，他只认识胖胖，剩下的孩子叫不上来名字。沈一玖站在教室前说：“你们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纸上，立成一个三角形摆在桌子上。我会按照用它来点名回答问题。”
此话一出，教室内一片寂静。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萦绕在教室上空，学生们脸上简直是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沈一玖弄不明白的是，他们明明上过几节英语课，而且是市面上价格最高的那种，为什么英文水平这么低？
“你们之前在英语课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为什么字母都认不全？”沈一玖好奇地问。
胖胖一脸哀怨地说：“贵虽然贵，但真的听不懂。都是些个外国人，小君白坐在角落里都发抖，一上课就哭，更别提学英文了。”
沈一玖弄懂了，陆沧原本希望学生沉浸在全英文的幻境中，这样可以更快的学习英文。但一些鬼原本就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心生畏惧，而另一些鬼根本对英文毫无基础，而他们本身又已经拥有了中文的系统化语言框架，所以在课堂上窃窃私语用中文交流，更加得不到锻炼。
陆沧是当真一点都不懂教育啊。
沈一玖在摸底之后列了长长的课程计划，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英语补习。这些鬼虽然死了很多年，但毕竟还是小孩子，于是沈一玖带着不一样的玩偶教具来给学生上课，对于表现好的学生还会给予小猪佩奇的印章奖励。
不过，小鬼们原本就调皮，虽然他们死的时候年龄小，但在阳间混迹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生出来很多歪心思。什么做个假人摆在教室里然后偷偷跑出去玩，或者假装和沈一玖靠的太近被阳气灼伤的呲哇乱叫。
开始沈一玖还相信，觉得要做一个和善亲切的老师。但自己少儿英语那些课堂管控和课堂纪律根本不管用，他这才意识到这群鬼看着年龄小，但花花肠子比自己都多！不找个方法治治，课堂是安静不下来的。
怪不得以前只能上线上课呢！
面对这些鬼龄比自己都大的学生，沈一玖最后忍无可忍，掏出来了神像。
“heiswatchingyou”
“他一直都会看着你。”
“校长会对我们的课堂进行实时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沈一玖留了半句，毕竟这些小鬼们知道如果被发现不好好学习会遭受到怎样的惩罚。
于是，教室内马上洋溢着欢快的学习气氛。
没有假纸人，没有趴在天花板上的小鬼，没有在讲台下突然出现拽沈一玖裤脚的同学。
一片平静美好。
陆沧偶尔路过教室，在上课的沈一玖与平时办公室时的完全不一样。穿着可爱的卫衣，语调耐心又温柔，眼神会给予到台下的每一位同学。
然而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并不觉得温馨，甚至不敢抬头看沈一玖，似乎只要他们和老师的眼神相互接触对视，下一秒就绝对叫自己起来回答问题！
但老师又说陆校长会始终通过雕像盯着他们，所以委屈的小鬼们又不得不抬头，摆出一副端正的学习态度。
原先胖胖也怀疑校长是不是真的能从神像看到他们。
结果，当他又偷偷上课画画的时候，从教室后方看到了校长那双冷漠的眼睛。
胖胖：！！
果然沈老师没有骗人！
从此每个人上课都不敢做过多的小动作。
（陆沧：？我只是想看看沈老师儿已。）
沈一玖还奇怪为什么这些小鬼突然乖的不像话，还以为是自己的课堂管控技巧起到了作用。
他的课程强度虽然很大，但每一个知识点都讲解清楚，配套上多种课堂活动，学生们理解得也很快。
为了加快学习进度，陆沧原来安排的是一天12小时学习，一周七天。但鬼吃得消，沈一玖就坚持不下去了。原本他上课是周末和工作日的晚上繁忙，但现在自己的工作状态堪比996，每天回到家还要备课。
陆沧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各种指数图，思考着下个月是否需要根据通货膨胀率涨一些房租。沈一玖敲响了陆沧办公室的门：“老板，咱们要不谈谈？”
陆沧抬头，看见沈一玖顶着两个黑眼圈进来了。
陆沧：“怎么了？你这样子挺像被鬼上身的。”
沈一玖若有所思的点头：“不是被鬼上身，是被鬼缠上了。”
白天讲课，晚上还有单独辅导作业，谁身体都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
陆沧说：“业精于勤，他们又不用睡觉，考试日期临近，当然要加大力度。”他疑惑的打量着沈一玖，那张白净的脸上爆了两个痘，精神也有些微眯，又反问道：“你每天睡觉也有8小时了吧，年轻人身体就这样吃不消吗？”
沈一玖叹气：“老板，我不能起床就工作啊，我还有自己的生活。996都没有这么折磨人的。”
“你未婚也没有谈恋爱，什么个人生活呢？”陆沧语气更加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工作是一种乐趣，人生就是天堂。”
沈一玖：老板，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催！
而且老板是真的很喜欢用名人名言，但每次引用都十分阴间！
“周一我想要给自己和学生们放个假，让他们也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效果更高。”沈一玖拿出一副教育专家的姿态说：“如果一味的学习，他们很快就会对学习产生厌恶，所以每个阶段在完成教学目标后我们都应该适当的进行娱乐。老板，鬼是不能拔苗助长的，要不然他们有这个觉悟早自学投胎去了，对吧？”
陆沧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一玖。
沈一玖看老板一幅安心搞钱的样子欲言又止，“要不老板，我先退下了？”
陆沧若有所思的看了沈一玖很长时间：“你说得对，周一放假。”
沈一玖欢欣雀跃觉得陆沧是一个好沟通的上司时，但在听到了下一句的全身僵硬，“通知张艾雅，周一团建。”
沈一玖：……还不如让我上课呢！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休息？
沈一玖脸上挂出了虚伪尴尬的笑容。
陆沧满意的招招手，心道果然满足了沈一玖他就会开心的笑起来。自己腾开周一亲自陪他去团建，这样他就不用再抱着自己的神像走来走去了。
这些日子沈一玖简直神像不离手，根个宝贝似的。
陆沧心里想，现在的上下属关系是真的好，小玖这么亲密抱着神像，让他后悔没有把它打磨得更加细致。
沈一玖只是觉得神像有震慑课堂的作用罢了，如果知道陆沧这么想，应该会把神像锁在抽屉里！
周一。
美好未来游乐园。
沈一玖：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你到底有多少产业啊！
小朋友们果然因为高强度的学习而憋坏了，一进游乐园就撒欢似的往游乐设施跑。正常游客看不见鬼影，只会觉得晴朗的天空下阴风阵阵。集团员工按照部门在游乐园里闲逛着，只有陆沧跟在沈一玖的周围。
从活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两个男人站立在一起。一位穿了身格格不入的黑衬衫和修身长裤，另一位是露出脚踝的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卡通卫衣。
沈一玖以为陆沧会和自己秘书张艾雅走在一起，谁知道张艾雅早已经抛掉自己老板藏到旋转木马里去了！
团建很恐怖，跟着自己老板团建更恐怖！
沈一玖不好意思的笑笑。
陆沧内心坦然：果然管理课程说得对，员工喜欢被老板重视的感觉。
沈一玖抓心挠肝：老板为什么要跟在我周围啊，根本甩不掉啊！
陆沧基本没有来过游乐场，他一把年纪自然也看不上这些情侣和小朋友的玩意。
胖胖虽然害怕校长，但他喜欢沈老师，于是蹑手蹑脚的凑过来有礼貌地问：“老师，我们可以自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吗？”
沈一玖：“可以。”
陆沧：“不可以。”
沈一玖：？？
陆沧：“你们会对游乐园的客人造成不好的影响，需要跟在老师周围。你们有几个有吓唬活人的前科，再被发现取消你们投胎成人的资格。”
胖胖：……刚才还不如直接溜走了呢，为什么要和老师套近乎！
于是，三十个小鬼规规矩矩的跟在沈一玖的身后，像是老鹰捉小鸡排成一队。陆沧很满意小家伙们的行为，发现最近他都不用吓唬他们，小家伙自己就很听话。
陆沧悄悄问沈一玖：“最近你用什么方法整治调皮学生了？”
沈一玖眨眨眼睛，温和笑道：“用爱哦。”
胖胖：老师你可以再虚伪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