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都是大葱装什么蒜呢?
吴羡好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阵,怀安的表情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吃点吧,垫垫肚子也好。”怀安又将那两块点心往她面前递了递。
吴羡好拿起来,又放下。
“怎么了?”
她摇头,“吃不下。”
“我又没给你下毒,你这人防备心怎么这么重。”他这话说的委屈极了。
吴羡好轻笑了声,“没有,我真吃不下。”
可见他失落的神色,她又妥协了,“好好好,我吃一块,这种行了吧。”
怀安眼眸带着笑意的看着她,心里越发的欢喜。
第二日乌家。
“老爷,老爷!”一小厮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进来。
乌启山此刻正在处理自家夫人的身后事,心情本就悲戚,这小厮如此冲撞,他一时火冒三丈。
“半点规矩都没有!那外头是天王老子来了!”
那小厮忙跪下,又连连点头说道:“是嗣南世子!”
乌启山心里一愣,他这会来干什么?莫不是知道自家出了事,作为未来女婿,来问候问候?
可即便如此,乌启山依旧不悦。
他乌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娶他的女儿,那也是祖坟冒青烟的事,这嗣南世子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把他乌家当成什么了?
菜市场?
乌启山正经了脸色,“把人请到厅里,我稍后就来。”
那小厮应下便往外头去了。
乌启山又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照看好小姐,若是她醒了即刻来回禀我。”
乌启山还未走出灵堂采月又追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他这会才失了伉俪,怎么好与她多亲密来往。
采月本带着笑容的脸色渐渐消失了,“妾身也是看老爷如今分身乏术,不如先把家中的事交给妾身吧?我跟着夫人的时日虽短了些,可也学了不少,定然会处理的妥帖的。”
乌启山从来不管后院的事,如今也是要用人的时候,采月既开了口,二人又有私情在,他只能点头答应下。
“多谢老爷。”
乌启山没功夫同她腻歪,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往前厅去了。
见了顾嗣南,他觉得眼熟,他这身衣裳未免朴素。
“嗣南世子别来无恙啊!”
顾嗣南起身向他行过礼,“岳父大人何必如此客气。”
“岳父?”乌启山轻哼了声,“这声岳父大人实在是担当不起,世子同我小女虽有婚约在身,可还没个定数。”
顾嗣南微笑着看向他,“那小婿就先向岳父大人赔礼道歉了,没经过岳父大人的同意就先同小姐拜过天地,进过洞房了。”
“你什么时候同我家……”乌启山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等,等会,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吴羡好吧?吴羡好是你夫人?你……你是那个瘸子?”
顾嗣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也不得不伪装起来,岳父大人见谅。”
乌启山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好一个吴羡好,把他乌家搞得是乌烟瘴气。
“你今天来所谓何事?”
顾嗣南倚靠在椅子上,表情略带着几分慵懒,“没别的,就是我见不得我家夫人受委屈。”
“她,她杀了我夫人。”
顾嗣南冷笑了声,“杀人?乌家夫人平日里就是看见有人杀鱼也要往我怀里钻的,害怕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如今你说她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嫡母,未免可笑至极。”
乌启山心中想来也觉得说不通,可这会他不想在这小子面前失了身份,又说道:“那又如何?这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就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即便是我的女儿,我也要遵纪守法,依法照办。”
顾嗣南不紧不慢的说道:“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
乌启山唤来小厮,“去把昨夜那个丫头叫过来问话。”
二人又沉默的等待着。
“老爷!老爷!”那小厮停住脚步,忙说道,“昨夜那个丫头不见了!她房里头的东西都没了!”
顾嗣南笑出了声,拍手道:“那么说起来就是什么证据都没了?”
乌启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那就请岳父大人出面把我家夫人放出来吧,那大牢里头关上一夜,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了。”
乌启山记着顾嗣南的话,可看着面前的吴羡好,他此刻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她这是怕吗?
用一块点心逗着一只老鼠,顺带用牢里头的稻草做了一双草鞋,看模样简直潇洒快活。
“哟,老爷来了?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吗?”吴羡好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乌启山问道:“你早知道你会脱身对吧?”
吴羡好抬头看着他,“老爷何出此言,我只是清者自清罢了。”
“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吧?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接近嗣南世子,抢了灵儿的婚事,又扶正了自己的身份,最后杀了我夫人为你娘报仇……”
吴羡好笑出了声,忍不住鼓掌。
“好好好!老爷,你这脑回路不去写两个剧本还真是可惜了了,你说我何必呢?”
乌启山一把拉上她的手,将她拖拽至墙角,狠狠地抵住她,“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对宛如下手!”
吴羡好被他弄得生疼,皱着眉头看着他,好一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若真是如此深爱夫人倒不如找出真凶,何必跟我斤斤计较,什么父女情分,老爷自问同我有这样的情分在吗?我们不过是互相知道些秘密,哦,如今不是秘密了,那日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老爷要我演一出久别重逢父女情深的戏,我也要这乌家小姐的头衔,在京都里头混出个名堂,大家各取所求,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做出一副正牌角色模样?”
乌启山狠狠的丢开她,“当初若我知道吴慎儿怀了你,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她肚子里头!”
吴羡好笑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难怪呢,难怪她要用所有积蓄为自己赎身跑的远远的,大概是因为她看透了老爷的真面目,实则薄情寡义,自私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