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王童年
说起老秦王，府中上上下下这个恨啊，颜凰觉得这其中的恨意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对于这七国，他们互相对对方的恨意，颜凰这个置身事外的人也能理解。不过说到底，她作为现代人，更能体会到统一的这个决定才是正确的，所以她心中不免会更加偏向秦王这边。
说起来，颜凰反复穿越这几次，还没见到过传说中有名的大流、氓嬴稷，如果有机会，她也想亲自见一见这个打残了六国的老秦王嬴稷。
至于嬴政，好像他历史上是没见过老秦王这个曾祖父的，所以颜凰也能理解和体会他心中对那边亲人的思念。
府中上下还在辱骂着老秦王，都盼着他早点死。
正当颜凰在这想着些有的没的，嬴政把筷子一搁，不吃了，“老秦王不会死，他还要来接我回家的！曾祖父不是坏人！”
府中众人有些不满，老爷看着些小外孙抚摸起自己茂密的胡须来，“你爹跑回秦国了，现在你代替你爹成了质子，就别老是想着回去了。当年老秦王的儿子就是当质子时死在了他国，你如今处境比当初那位死去的秦国质子还要危险，还是想着保命要紧。”
经历过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如今的赵王可是对秦国恨得不行，说不准哪日就会迁怒于嬴政这个质子。之前嬴异人逃走，正是因为赵王被秦国逼急了，气急攻心想杀了他。
说着，老爷又看向自己的女儿赵姬，“还有你，在家安分些。”
赵姬脸一红，垂下头安静吃菜。
这一句‘安分些’让颜凰浮想联翩。
“老秦王是我曾祖，他会接我和娘亲回家！”再次当众撂下这句话后，嬴政跑走，不想再留在这吃饭。
啧，颜凰大口撕咬着口中的烤肉，没看出来，陛下小时候的脾气这么大。不知不觉，颜凰已经习惯这些烤肉的味道了。嫩嫩的肉放在炭火中烤，撒上些海盐，味道算是不错。颜凰伸出小手在桌上拿了秦椒过来撒在烤肉上，这些秦椒和现代的辣椒不太相同，但也是有些辣味的，颜凰吃得算是挺起劲的。
她吃烤肉时举止不像古代这些贵族那样文雅，所幸大人们的视线也没集中在她身上。
“政儿这孩子，不服管教，”老爷和夫人摇摇头，对他那倔脾气表示无奈，“女儿，以后好好管管他。”
“我知道了。”赵姬和嬴异人只有这一个孩子，自然是多宠爱些。
老爷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好歹你是嬴异人的夫人，别在外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以后嬴异人坐上王位，你该如何自处？”
前几天，他还看到自己这女儿和几个男人拉拉扯扯举止亲密，老爷知道自己女儿最是闲不住，可她现在跟着的是嬴异人，身份特殊，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爹，你真觉得异人能坐上王位？”赵姬总觉得日子没个盼头，“安国君那么多儿子，不一定就看得上异人。”
“那可说不准，吕不韦这个老狐狸家财万贯，有他扶持，异人说不准真能坐上王位。”
“那就好。”赵姬笑开了花，她在这赵国快憋屈死了，只想快点被嬴异人接到秦国。如果异人日后真的当上了王，那她赵姬就是王后了，最强大的秦国的王后，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
颜凰看着这一大家子，一个个都是高颜值，就是不知道嬴政他老爹到底长得啥样，听说那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公子，长相也很是不错，要不然不会被华阳夫人一样相中认作嫡子。
第二天又去学宫，小嬴政和颜凰去听了法家一派的辩论。
“喂，你听得懂吗？你才3岁啊。”颜凰昏昏欲睡，这些老师讲得都是些什么啊，太难懂了。
每次听半个时辰颜凰就觉得脑袋开始疼了，她睁开眼去看小嬴政，只见这孩子也有些犯困，不过他努力睁大了眼睛。
对于颜凰的抱怨，嬴政压根不搭理她，其实不管是儒家还是法家或是道家的辩论，他都听不太懂，不过听不懂也必须来听。
听娘亲说老秦王有很多子女，而他的子女中又有很多子女。小小的嬴政知道自己要想被秦国老秦王注意到就要成为最好的那一个，所以他一直很努力。
唉，颜凰叹了口气，看来这王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场辩论结束嬴政谦逊有礼地等在这里，秦国就是因为商鞅变法而强大起来的，所以秦国目前都是法家治国，在七国中，秦国算是法律最严明的。
因此，即使听不懂，小小的嬴政也是保持着崇高的敬意去仰望那些法家大师们。
颜凰看他那样子好像是挖到了宝藏一样，不由得扯了个哈欠，这古代真不是人混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早慧。
不多久，燕丹也带着侍卫过来辩论。一场讲学结束，燕丹带着颜凰和嬴政出去饭馆吃饭。
看着这个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哥哥，颜凰深感这个年代少年人的早熟。明明是个孩子，可是举止行为都像一个大人，比起身边虽然早慧倒是萌萌哒还一本正经的小嬴政，颜凰还是觉得嬴政更加可爱。
“公子政我敬你一杯。”燕丹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嬴政才三岁，他也不懂得喝酒，听说秦国关于在公共场合喝酒这事的法律定得很严苛，所以嬴异人是从不在嬴政面前喝酒的，在外也很少喝酒。嬴政骨子里当自己是秦国人，自然在喝酒这一事上也随秦国的。
颜凰给他递过去一杯茶，小嬴政以茶代酒喝了下去。随即，他只是和颜凰坐在一旁傻愣愣的吃着桌上的好菜。
没想到燕丹这么有钱，颜凰内心欢喜，这次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哈哈。
“嘿嘿，吃这个，这个肉好吃。”燕丹不停给嬴政介绍这里的好菜。
嬴政和他聊得很开心，虽然他才3岁，可燕丹并不把嬴政当3岁小孩看，反而是举止有礼把他当做最尊贵的客人。
两人正说起赵国的坏话，店家又端上来一盘鱼。
这些鱼是切片而成的还是生的……颜凰一愣，古代就有鱼生了，看上去还挺鲜嫩的。不过，颜凰不敢吃生的，怕有寄生虫，所以她也不让嬴政吃。
可燕丹不让，硬生生地把几片生鱼肉夹到颜凰碟子中。
嬴政看出来这个小表姐恐惧吃生食，主动把自己碟子中烤熟的鱼肉递了过去，“你吃我的。”
哇~~颜凰小脸一红，不愧是千古一帝，在幼崽时期就霸气十足了。
唉，颜凰做着美梦，自己长大以后要是能生出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萌娃，该多好哇。
嬴政把生鱼肉递给旁边的侍从，让他们在炭火上慢慢的烤着。每次烤好一片，嬴政就把那片鱼肉放在了颜凰碟子中。
接下来的几天，颜凰和嬴政都跟在燕丹屁股后面跑，如果燕丹要去狩猎，颜凰和嬴政这两个小屁孩就跟在他后面牵着条猎犬去狩猎。如果燕丹想去踢蹴鞠，他们两个就在一旁给燕丹加油鼓劲。
明明颜凰和嬴政是燕丹的小跟班，而在别人眼中，反而燕丹成了跟班。
这日，几个赵国公子对着颜凰他们指指点点。
“快看，是燕丹那个秦国的走狗，他是嬴政的走狗。”
燕丹恼羞成怒，“我是燕国的公子，身份珍贵，怎么会是秦国的走狗。”
却不想，旁边那些人哈哈大笑，“秦国每次出兵，你们燕国都躲在一旁装傻充愣，不是秦国的走狗是什么？”
关于这些事，颜凰勉强知道一些，当今老秦王任用范雎为相，而范雎最出名的‘远交近攻’策略为秦国强大出了很大的力。所谓远交近攻的策略让齐国燕国等国和秦国交好了一段时间，所以秦国出兵攻打赵国时，燕国也没怎么和秦国敌对，两国目前关系还算友好。
如今这些人说燕丹是嬴政的走狗，无非就是因为秦国强大。
燕丹不服，他身份尊贵，自然不愿意别人这么说自己。而且，他自认自己不比嬴政差。
颜凰能看出来燕丹纯粹是觉得自己和嬴政同病相怜，所以当个老大罩着小嬴政。不过现在在这些人的挑拨之下，燕丹内心还是有些不得劲，连带着对嬴政有了些不满。
所幸，说到底都是些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很快又和好了，颜凰和嬴政还是老样子又整日跟在燕丹屁股后头跑。
“好看，这个好看。”颜凰这日在燕国驿馆看到了一个婢女手中带的镯子，惊讶地睁大眼，她这个俗人从没有见过这么晶莹透彻的镯子。
小嬴政也点点头，“好看，以后我也要给娘亲买大镯子。”
那燕国婢女笑得很甜，“这是王后赏赐的。”
“你们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们。”燕丹开口说道。
燕丹这么一说，那婢女马上要把镯子给取下来，只是，这镯子带上去有些年头了，她的骨骼变大，压根取不下来。
“算了算了，我们不要，”颜凰连连摆手，她只是觉得好看说了一句，并不是想要这个镯子。
没想到，燕丹却突然暴怒，对着那婢女发脾气，“没用的东西，一个镯子都取不下来，要你何用。”
“公子，真的取不下来。”婢女着急。
“真的不用了，我们不要。”颜凰赶紧去给那婢女解围。
燕丹突然冷静了下来，颜凰松了一口气。
“你，把那把剑拿过来，”燕丹突然转过身，对着侍卫吩咐，“把她的手给砍了，这镯子自然也就能拿下来了。”
“……………”颜凰楞在原地，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