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创后伤
在回医院的路上米莽靠在汽车的坐背椅上整个人都陷进了里面,虽然汽车的暖风开的很大但他还是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盲目的看向窗外外面的汽车在缓慢的向前行驶着,有的从右后方慢慢的超了过去有的从对面驶来擦身而过。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碾压的变成了黑色的冰碴阳光照射在上面有些晃眼睛,城市的环卫工人在一锹一锹的往路边的树林带铲这从路面上剁下来的冰碴,路边的商店,小吃摊都在奋力的叫买着希望可以引起行人们的注意。
米莽看着这些以前熟悉的场景突然变得很陌生仿佛自己离开这个喧闹的城市很久了一样,有些不适应这样繁华的生活,尽管自己才刚刚在部队的大院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的感觉让米莽有些烦躁,毕竟他的初衷只是想拿一笔复员费回家。可以吧丫头娶到手在县城找一个差不多的班上这样的生活安逸又幸福。
现在竟然有些不习惯这种繁华的环境了。虽然西北的城市与“口里”的相比要冷淡很多但是米莽还是有了一丝丝的不习惯。
汽车平稳的开进了医院的院内停靠在主楼前,门口的卫兵看到是部队内部的车牌并没有阻拦直接升起了阻车杆。
米莽被玄煜缓慢的推进了医院的大楼,身后跟着刘洋和周俊,不知道是身体没有恢复好的原因还是天气确实有点冷米莽的身体总是有点止不住的打寒战身上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气头脑也开始发沉。
肺里好像有根头发在轻轻的划过有些发痒让他有点忍不住的想咳嗦,玄煜看出了米莽的不舒服关切的问道“怎么?身体有些难受吗?”米莽无力的摇了摇头。
来到重症监护区小护士戚薇已经气鼓鼓的站在了那里,刚刚护士长查房发现这两个重症人员不在吧她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人不在了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你怎么和个木头一样只知道在值班台站着什么都不知道!”
小护士戚薇也很委屈当了三年的护士只见过被人抬着进重症监护室的,自己偷偷跑出去还能不被她发现的今天还真是头一次。
“站住!”戚薇气鼓鼓的说道。
玄煜和周俊停下脚步四人看着这个小丫头。
“入院时医生有没有叮嘱过没有完全康复不能随意出入?”
米莽摇了摇头,入院的时候他还昏迷这呢就算告诉了他他也听不到呀!
“护士同志我们知道规定所以这不是发现了以后就给你抓回来了嘛!
我是他俩的指导员要是这两个猴子以后再乱跑或者不听你的和我说我来收拾他们俩。”周俊赶忙开解道。
“指导员?我们护士长说了在这里只有三种身份患者,医生,和护士,没有其他身份,首长来了也要听从我们的要求!随意出去如果伤口再次恶化或者感染了谁来负责!”
“是是是,他们两这个事情做的很不对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严厉的批评过他们了,在这里要收收他们的痞气听从护士和医生的安排。”
“哼!都是因为你们俩一大早我就被护士长批评。”
“对对对!这俩个货一点都不让人松心,一会儿我们替你向护士长解释去不能让你受到牵连。”
米莽看着周俊这谄媚的样子不觉得好笑,轻轻的咳嗦了两声感觉嗓子里有些发甜。可是身上的无力感加上眼皮越来越沉让他慢慢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戚薇抱怨了几句肚子里的气也出了不少,看了一眼米莽发现他胸前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来,人也逐渐地低下了头。
急忙上前检查了一下伤口有些焦急的说道“快把他送回监护室放的时候轻一点我去叫医生。”戚薇转身离开的样子是米莽看到的最后的画面。随后陷入了昏迷,伤口的再次裂开加上身体受到了冷风的侵袭让原本快要沉没的小船更加的破败。
主治医生张维从办公室跑了出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对戚薇说道,二次伤口开裂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一群人急忙找来推动病床将米莽轻轻的放在上面快速向手术室赶去。
病床极速的滑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这,让声控感应灯熄了又亮,迷糊中米莽看着屋顶上的灯光一闪而过好像和丫头坐在村里的稻草堆上看着天边落下一半的夕阳一样,那时候丫头轻轻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晚霞将丫头的小脸照的白皙而粉嫩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啄一口。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的关上,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手术室里的张维有些郁闷了,本来受伤的位置离心脏就很近这么折腾有点考验他的技术。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二次缝合手术进行了快一天的时间,副主治医生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后缝合的最后一针也已经结束了,张维深出了一口气和旁边的护士交代到。“等他醒了告诉他想活下去就老实养伤别在瞎折腾。”
手术室外玄煜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周俊在门口已经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只是感觉自己的两个腿有点胀痛。
“老周别在来回转悠了看的我有些心烦。”
玄煜烦躁的说道。周俊靠在手术室得墙上担忧的说道“这货会不会挺不~~”
“不会的!”玄煜烦躁的打断了周俊后面想说的话。“当初一把匕首都没能要了他的命,何况这次只是开裂!”
“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我不想再干那种寄桑报的事了!这种事干一次就够了。”
“不行!你忘了当初他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吗?”
“不要告诉家里人。”周俊喃喃的说道。
“我们要尊重他的请求,更何况这次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他的心理。”
“心理?你是说创后伤?”
“嗯!像他这种刚从学校出来的小伙子没有受过严格的心理素质训练,亲身经历过死人,受伤,流血现在他还处在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之下不去想这些问题,等他的身体开始恢复了以后,大脑会自行的重复那种场景直至折磨的他精神崩溃。
米国很多从中东战场退下来的老兵都会得这种病,很多人用酗酒来麻痹自己,以后导致性格的偏激和右脑的发育不完全。”
“如果是我的化可能也会受不了这种折磨吧!”
“我记得你有一个师姐是专门做心理咨询的?”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手术室的门缓慢的打开,张维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眼神里写满了疲惫。玄煜和周俊急忙围上前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周俊紧张的抓着张维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心脏与肺叶之间的伤口二次开裂,已经基本缝合了,不过身体有些受了风寒有些发烧,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是要小心养着在出现这种情况只能下病危了。”
周俊和玄煜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米莽被推行床缓慢的推出了手术室,身体被一床白色的大棉被包裹住,小护士戚薇在一边举着输液的瓶子紧紧的跟着,玄煜和周俊上前看了看米莽的脸色和纸一样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有些干的起皮。
昏迷中的米莽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山区,明媚的阳光照射这他的眼睛让他有点睁不开,自己靠在了圆形锥桶边竟然睡着了,丁健摇醒了米莽笑着说“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是有点熬人,不过对抗困意这是我们武警战士的基本功呀!
要不然犯人在你打瞌睡的时候脱逃了你都发现不了!”刘洋也在一边抱着手臂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再说看吧我说你小子就是不行。
米莽慢慢的回过神来,感觉脑袋又蒙又疼。看着刘洋又坐在了路边抱怨这演习的无聊,丁健上前劝阻这刘洋。
米莽走了两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摔倒在地,回头看去是丁健全身是血的尸体,转头看向刘洋已经被艾达踩在了脚下,后腰的鲜血还在往外流。
刘洋在大声的呼喊这米莽赶快躲开。希拉咧着残忍的笑容将匕首刺进了米莽的身体,心脏处传来了熟悉的撞击感。“chinesewomen‘sarmy”是希拉给米莽最后的一句话。
米莽感觉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发出了不甘的嘶吼。一颗子弹打中了艾达两人转身飞快的向山区逃去。
在他闭上双眼的时候耳中听到了上千人的咆哮“未曾后退一步,未曾背弃军人的尊严和信仰,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孤单萧索的背影抱着丁健走出礼堂,口中说道“爸爸接你回家。”
米莽放声的大哭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礼堂里都是他的哭声,但是上千人好像都没有听到似的肃穆的站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不知道是谁低声说道“魂归故乡身埋地,他日黄泉还育恩”开始是一人轻轻的吟诵,逐渐的带动了上千人。
声音震耳欲聋好像万马奔腾齐齐的嘶鸣。
周围的灯光逐渐的变暗米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两个人在一个楼道里靠在窗边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仔细观察其中一人右手上缠着纱布好像受了伤,两个人的声音很轻好像怕被第三人听到一样,米莽看着他们感觉好熟悉侧耳倾听一人说道“每个班长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们能够超越他们,所以有时他们不会考虑你是否可以接受或者对他们是否感恩,他们会用他们认为对的道理和方法来教育你让你成长起来,这也是文化低的要命缺陷。
以至于你们和他成了对立面,变成了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一场博弈。
其实当有一天你踏出这里的时候在回想现在的时光你会很感谢他们现在为你所做的一切这就是部队的魅力所在,它将你用力的打破在一点一点的重新塑造”听到这他笑了起来原来是那晚他和丁健之间的谈话,米莽欣喜的跑过去,两人都警惕了起来,手上缠纱布的人问道“你是谁?”米莽看着对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些震惊!解释道:“我是米莽!”
口里的意思就是内地,西北人统称口里。
写这一章确实让我有些难过,特别是丁父说爸爸带你回家时,身为父亲的我也会感同身受,回想以前我们的先辈最后一个孩子送战场,最后一口粮食做军粮确实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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