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阴阳先生(初露锋芒)
与男人结完契后,周棠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一股数不清的,与季时寅之间的牵缠。
他用他的血唤醒了与季时寅的羁绊,续了他在人世间的缘,让他能跟着自己离开灵堂,去其他地方。
不出意外的是因为尸体在这灵堂里,所以在此之前,季时寅应该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周棠想着便将男人的衣着整理好,把棺材盖重新扣上后就打算带着季时寅下山。
男人这具身体太过邪乎,他带不走,而放在这里,也没人会来招惹,毕竟没人想惹一只厉鬼。
不过周棠刚抬脚,就被季时寅按住了肩膀,“等等。”
周棠转头,挑着弯眉看他,嘴角勾起一缕弧度,面容旖丽,眼神似乎透着疑问,“怎么?”
季时寅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无端变出了一把白骨伞,声线低沉悦耳:“你与本王签了契约,自然也会受本王影响,避免被阳光照射,以后白天出门记得遮它,上面有本王的一部分法力。”
那是一把十分漂亮的白骨伞,白骨的触感让人怀疑那是真的用人身上的骨头做的,伞柄的流苏垂着一条漂亮昂贵的翡翠,从头到脚都透着价值不菲。
根本就不是这个年代能拥有的,放在千年前也是贵的令人咋舌。
周棠接过白骨伞,慢悠悠的笑了起来,墨瞳闪过似笑非笑:“这伞给了我,你怎么办?”
季时寅同样勾了勾笑,淡淡道:“本王与你绑了契约,不会有事,有事的只会是你。”
周棠嘴角笑意渐凝:“……”
不过这也让周棠明白了他爱人这一世的性格,作为一只鬼,他必定是生性多疑,缺乏人的寻常情感,这些暧昧与掠夺只是季时寅的试探。
就像是挑逗一只刚得到的小猫咪,他对这只别人送来的小宠物原本不喜,却在见到过他的不一般后产生了兴致。
本质都是逗弄。
周棠眉心动了动,艳丽五官一闪而过媚笑。
而他就是要让季时寅真的入戏,因为他才是那个猎人,季时寅就是他慢慢收拢的猎物。
季时寅的灵堂在山上,周围一片都是枝繁叶茂的槐树。
出了灵堂后,周棠才感觉来时的路是多么的偏远磕绊,难怪一路过来轿子都摇摇欲坠。
周棠出来后稍微顿了顿脚步,凝望着四处阴森森的气氛,和树下的丝丝黑气,想着他今晚要步行多久,才能到城镇中心。
说不定一路上还要碰到不少鬼。
在原剧情中,原主是在这灵堂冻了一夜,第二天下山的,他直接回到了桃喻所在的桃家,穿着一身脏嫁衣,狼狈又无奈的接受了他们的白眼。
也被他们以为,原主是被季时寅这个大鬼退了回来不要,让桃喻产生了看不起他因而起了邪念的念头。
所以他这次不会选择先回到那个家族,风水世家大族那么多,他可不会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桃喻的家。
更何况那也不算是原主的家。
想到原剧情里其他的风水世家,周棠头脑里渐渐有了主意。
依稀记得桃喻建立起自己威望的第一步就是接受了别人的委托帮忙。
其中一个风水世家家里闹邪,因为邪气太大,无法驱逐而找到了桃家,被桃喻接上,得到了威望。
更是得到了一部分势力领头的喜爱与支持。
而他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截胡走桃喻的人脉,建立属于周棠自己的威望。
他倒是想看看,这次没了他老攻这个后门,桃喻还要怎么利用外物建立起人脉。
桃喻,有些仇和怨注定是要报到你身上的。
“怎么不走了?”
季时寅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又蓦然现身,眼神似乎意味深长。
周棠扫了一眼表情矜贵淡漠的男人,回神淡淡道:“现在很晚了,季时寅,这里离我要去的地方也很远。”
“哦?要本王帮你吗?”
季时寅勾了勾邪气的唇角,凑近了周棠,盯着他的眼眸黑沉,语气暧昧:“只要你再给本王一点你的东西,本王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说完这个,男人本以为周棠会有些犹豫、又或者被他吓到而脸色煞白。
毕竟鬼能要的就只有那么点东西,要么是灵肉结合,被鬼借走阴气,要么就是要命,无论是哪一种都够吓人。
但男人预料到的画面没发生。
猩红的薄唇微微翘起,白润的脸庞上眉宇似乎充斥着戏谑,青年倏忽笑了,五官精致如桃李:“你不是我拜过堂的相公吗,帮我不是应该的么?相公?”
空气中的气息有一瞬滞停。
季时寅眯眼看着这狡猾的凡人,半晌眸子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才重新邪肆的笑起来,音韵透着浓郁的危险:“当然,为夫乐意至此,夫人。”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青年的各方面表现都给他一种,他并不是普通人的错觉。
哪有人见到鬼那么淡定?还拥有阴阳眼,还能承受得起他的契约。
寻常人如是这般,早就失去了半条命,只能喘息,哪像他现在这样,神情矜傲的不得了。
这样聪明的青年怎么会被绑着嫁给他?
青年身上藏着的神秘越来越吸引他了。
“叮咚!任务进度3”
不过周棠倒是觉得季时寅答应后方便了很多,至少不用走断腿了。
也许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季时寅眯起眼看向周棠,试图看出点什么。
毫不掩饰的回视男人,青年黑发衬着黑眸,白皙的肌肤浮现几分淡淡的薄粉,嘴角满意的上扬,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依旧笑的惬意,“谢谢相公~”
在他说出要去的地址后,不过几秒,季时寅就搂着他的腰肢,直接来到了城镇中心的某一处街道口。
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天色漆黑,季时寅应该是躲进了手镯里。
这一天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年节,却因为冥婚,街上连车都少了很多,似乎都生怕被什么东西缠上。
周棠摸了摸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又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白骨伞,对着它道:“给我点钱相公,不然我就要把你和白骨抵押了。”
他的眼神凝落在街对面的一家酒店上。
“……”季时寅的声音如幽曲响在周棠耳畔,有些低沉,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愕然:“你没钱还想住在外面?”
周棠摊了摊手,眉眼多了一抹无奈,面上却是轻飘飘道:“你看我身上穿的这身嫁衣能藏钱吗?而我也回不去我的家,他们没把我当成自家孩子,反而一心想让我去死。”
他叹气,眸子潋滟似乎泛着泪意,像极了找相公诉苦的孩子:“在遇到相公之前,我已经侥幸的活过了他们无数次毒手,这次估计以为我会死在你的灵堂呢,还好有你呢。”
也许是听完这番话的季时寅愣了几秒,他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下一秒周棠的手上就多了一枚金戒指。
“…嗯,既然你是本王的人,是断不能回到那种地方再被他们祸害,先在外面暂住吧,以后还想要什么就说,本王还有。”他慢悠悠道。
周棠眼底划过笑意,哎呀,长期饭票啊。
进了酒店,那服务人员看到了穿着红嫁衣的周棠,立马就吓的瞪大了眼睛。
大半夜的还以为撞了邪。
但仔细一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谁不知道今日出嫁冥婚,谁还敢在今天穿着红嫁衣,他、他不就是桃家的那个小子么!
周棠走过去无视了服务人员异样的眼神,给他扔过去一个金戒指,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给我一间大床房,感谢。”
服务人员看着这金戒指不敢置信,想着终于要发财了,匆匆收好后才笑嘻嘻的为他开好房,目送着他离开。
“哦对了。”周棠转身看他,眼底透着凉意,“帮我带一套新衣服上来。”
服务人员连忙点头,看着周棠的眼神却猛然打了个寒颤。
靠,桃家那领养的小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邪乎?难道活着从那邪物手里出来了?还是今晚遇到的…就是真鬼!?
周棠还不知道,就因为今晚住了个酒店,这个服务员就给他当了次助攻。
周棠慢慢朝走廊尽头走去,他无视了走廊上飘荡的一缕缕白色的魂魄,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房间。
季时寅出声:“小心里面有异。”
周棠眯了眯眼,想到什么用牙齿咬破了食指,然后涂开了五根手指。
另一只手握住扶手,咔嚓扭开。
房间内一片冰冷,刚开门,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吊死长舌鬼就猛然冲了上来,怨气浓的冲天。
周棠勾了勾唇笑的危险,伸手直接抓住了这只鬼的脖子,眼底杀气不断泄出,瞳色瞬冷:“小鬼,不知道别惹阴阳先生么?”
他的动作实在是令这个吊死鬼震惊不已,脖子上传来的致命的痛觉正在烧毁它的魂体,可那根本不是阳气灼人,而是阴气入煞,把它强捻的灰飞烟灭。
不过一息,这缕恶鬼魂就变成黑雾泯灭。
周棠不屑的在身上的嫁衣衣摆处擦了擦自己的血,多亏有系统的背景资料,才知道一些阴阳五行之术。
与爱人签订契约后,照着他的尿性,一定不允许别的鬼接近自己,而自己与他绑定的又是以血为引。
那他的血,就是令所有鬼都恐惧的毒药,只一滴,就可让这些恶鬼早去往生。
……
“你说桃家那刚结了冥婚的新娘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