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鹦鹉讲肉麻情话
戏台已经换上了新的戏子唱戏,乐声又缓缓响起,台上的人吊着嗓子甩着袖重新唱情。
众人见花旦牌儿往二楼走去,都在猜测今日秦萧湛来这儿是不是也为了见上一面卿衣。
难道禁欲已久的秦二爷终于要包人了?
胡思乱想的女人们妒嫉又开心,妒忌是因为第一个入眼的居然是个花旦戏子,开心的则是秦二爷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人。
她们就也会有接近的机会了。
卿衣很快就被池老板的人带了上来,不过他没有往秦萧湛那个包厢走去,而是停在了隔壁包厢,然后在其他人面前被带了进去。
既然是点名要让戏子去屋里聊,卿衣就也明了自己逃不了。
在楼下其他人的眼中,这花旦卿衣,可不就是自愿攀新来的少帅,想在这风尘地里拽住靠山。
他还没来得及卸去墨彩,穿着一身繁重的戏服就站到了池老板等人面前,面上噙着客气的笑意,规矩的缠袖朝周棠的方向颔了颔头。
这包厢内的老板们都迷恋过卿衣的身姿与歌喉,也花过大手笔放言要把卿衣带回家,心中都有那乱七八糟的心思。
如今隔着这么短的距离看着卿衣,众人都有些犯了痴,眼神中的贪婪炽热好像巴不得要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个干净。
“池老板。”卿衣身形一顿,终于看向为首的老爷,“今日得池老板的豪举,卿衣代梨院感谢您。”
他的嗓音如流水般天籁,却又独独没少了男儿的清冽厚哑。
池老板无心听这些,他抬手摆了摆,对着卿衣说:“还是江爷喜欢你这歌喉,他啊可喜欢你了,不惜千金也要见上你一面。”
周棠:我说过这话?
1805:我不知道。
周棠扯了扯嘴角,又抿了一口茶水清嗓,才对着卿衣说道:“你的嗓子很完美。”
他来到这个世界好些天了,卿衣的歌喉确实是极好,也难怪得那么多人惦记。
卿衣不动神色瞥了眼窗外,抬头看他几眼,然后低头回道:“谢江爷夸奖,幸得您垂爱。”
那张媚人的脸映在光晕里,看起来确实有资本,可周棠却看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杀气。
也不是个简单的,如果他真的在这把卿衣强绑回去,第二日他的府宅就要被秦萧湛闯入了吧?
周棠垂下了眼睑,在想秦萧湛听的怎么样,是不是一字不差都听进去了。
池老板几人笑呵呵的,似乎觉得卿衣傍上江少帅没跑了,彼此之间目光相触,似乎心照不宣,他们正打算叫周棠把他带回去时,周棠又开口了。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听听你的声音。”周棠勾了勾唇就移开了目光,似乎对卿衣的身姿不感兴趣,他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那更有趣。
身后的右副官在这时上前对卿衣鞠了躬,似乎要将他请下去。
“江爷这是为什么啊?”池老板有些懵,这人才请上来,就又请下去,不是打他的脸么,戏子还需要照顾什么颜面?
“卿衣今天唱戏唱的嗓子也哑了,我瞧再唱也不不如一开始的精神。”
周棠漫不经心撑着下颚,转头看池老板,语气微沉:“这花旦的嗓子可是极珍贵的,池老板你觉得呢?”
池老板脸色发黑,江白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可说。
斜睨了卿衣一眼,他冷冷说:“江爷愿意就好,只是别忘了你今日来的目的,人可就在隔壁听着呢!”
池老板语气中的火药味极重,他认定了江白闵就是拿他耍着玩,故此威胁了起来。
前面是他池老板,后面是秦二爷,他江白闵想在这立足,可不得不接受池老板的好意,以为他这钱真是白出的?
可爬上少帅位置的江白闵又是什么好惹的?
听到这话青年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黑枪,一把拍在了桌上,啪嗒作响。
周棠对他们咧嘴笑了笑,“池老板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江某没懂呢。”
他没有一点怒意,在指尖把玩着这把枪,眼角上挑充满了上位者气势。
他江白闵心高气傲,在北央政府就是指挥人的少帅司令,他需要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得到燕城一个拿不出手的老板指手画脚?
硝烟气息在这间逼仄的包厢内慢慢散开。
众人脸色瞬间唰的一下就白了,就连还没出去的卿衣也踉了脚步,随后马上离开。
这可是真枪,万一走火了,就真的完了。
池老板也面色极差,他铁青着脸,狠狠地道:“江白闵,你什么意思!”
青年慢腾腾站了起来,身后的左副官在这时为他披上了外袍整理着装。
周棠捏着枪,一步一步朝池老板走去,居高临下盯着他。
随后拿起枪用力抵在了他的印堂处。
他淡淡道:“你的想法我清楚,但我做什么,还不需要你吩咐我,你想与秦萧湛作对我也不参与,别把你们那套用在我身上。”
池老板被枪这一指,吓得脸上表情都绷不住了。
大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江白闵可不是先前那些软柿子,是真的野狼毒蛇,杀人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他权势重,都不把秦萧湛放眼里,解决干净一个人又有什么问题。
嘴角轻扯一声嗤笑,周棠轻蔑得看着对方的狼狈,收起枪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二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卿衣与江少帅先后离开了包厢,这让其他人心中那点旖旎心思都没了,正当周棠经过秦萧湛包厢门前离开时,门开了。
男人轻扫面前的青年,狭长鹰眸在对方脸上停了几秒,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看着周棠离开,过了好久才回神。
周棠走前回睨了一眼秦萧湛,轻笑了一声,似乎察觉了什么。
这让秦萧湛感觉心脏被挠了一下,忍不住无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无可否认的是,男人对青年这声笑有股迷一样的欲望。
当坐在包厢内听着对面人儿嚣张桀骜的语调,他呼吸急促,腰胯下意识向上弓起,仿佛在模拟着什么,想象着什么,恨不得想抓住什么东西。
等那边人的求饶声打断了秦萧湛的出神,他才恍惚了半晌,低头不可置信的掀开了自己湿漉漉的裤裆。
他居然因为江白闵的声音就去了。
男人脸色低沉暗骂,恨不得想问问自己有什么毛病,居然会对一个男的有反应。
一定是青年有什么问题,他不会轻易放过江白闵。
“真的是疯了。”秦萧湛摸了摸嘴唇喃喃。
这个新来的江白闵究竟是什么来路。
与之同时,周棠已经离开了茶楼,脸上洋溢着似笑非笑。
左副官跟在周棠身边,右副官刚送完卿衣,这会儿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左副官叹了口气,语气失落:“江爷,你说这池老板是不是傻啊,明摆着拿我们当枪子呢。”
路边停着辆四轮洋车,此时小雪已经将车身浅浅遮掩,周棠坐上车后才眯眼吐了口气说:“林之,他是太着急了,想刺激我一把呢,结果失策了。”
只可惜他这激将法用错人了,接下来他们也结成了死仇,周棠要警惕的也不只是秦萧湛,还有个池老板了。
池老板绝对会对他不断下死手阻碍他。
林之坐在副驾驶往后瞅,朝他递了一个棉布暖手宝,又幽幽看向开车的右副官,“唐离,我都说了来者不善,你还不信。”
唐离快速看了林之一眼没说话。
林之自认为自己扳回一城,哼哼笑了两声,眉开眼笑:“下次还有这种事,江爷还是得听我的,知道吧。”
回到住宅的周棠第一件事就是要副官们去善后。
池老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将跟来的小喽啰们处理干净他才能放下心。
傍晚雪停了,1805磕着瓜子,盯着主人手上五彩斑斓的鸟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不就是一只会说话的傻鸟吗?”
被叫做傻鸟的鹦鹉正在模仿周棠嘴里的发音一遍遍重复:“秦萧湛,秦萧湛!”
周棠勾唇笑得面颊通红,他眯眼看着眼前的花鸟,“你不懂,这可是我的宝贝僚机。”
他已经褪去了军装,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白色的睡袍,后背的纹身隔着布料若隐若现,手上还拿着烟斗抽着一口又一口。
只要鹦鹉学的不对,他就吐烟喷它。
僚机当然有重用。
到了晚上,江宅来了一封来自秦萧湛宅府的信,这在周棠意料之内。
那边的管家似乎怕江白闵看不见这信,专程打了个电话过来,提醒周棠务必要来,秦萧湛给他准备了一个迎宴会。
哦是单独邀请了他,还是全都有?
青年坐在长木廊边逗着鹦鹉抽着烟斗,刚接完电话,见仆从又送来了第二封信,他挑了挑眉,“这是谁的?”
“梨院卿衣写给江爷的信,他说感谢您的解围,欢迎您随时去梨院听他唱戏。”仆从陈述。
周棠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又在逗这鹦鹉讲些有的没的。
他逼着鹦鹉讲情话,又要鹦鹉一定要跟上秦萧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