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苏木辰有些拘束,想要离开:“你们应该有很多私密话要说,我……我到屋里坐一会儿。”
“别走啊,交个朋友,这次多亏你救了醉颜。他跟我说了,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洛怜城给他倒了一杯茶,话音里带有笑意,“别紧张,殿下都不在,咱们闲聊有什么可紧张的。”
他的气质很特殊,某一瞬间,苏木辰觉得他像一个大哥哥,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举手之劳而已。”苏木辰双手捧着茶轻呡了一口,一抬头见两人都盯着他看,他不知所措,茫然问:“怎……怎么了?”
“好乖啊。”醉颜两眼发光,“难怪殿下喜欢你,你喝茶的样子也太乖了吧,我能捏一下你的脸吗?”
“边去!”洛怜城一巴掌拍开他,“别听他瞎扯,不过你看起来真的太软,太乖,太好欺负了。”
“是吗?”苏木辰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下一瞬间感觉自己脸蛋被捏了一下。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洛怜城,脸颊腾一下全红了。
他们都是男子,怎能如此轻薄?
“哎!你瞎摸什么呢!”醉颜一把推开洛怜城,坐到了苏木辰身边,“你自己不怀好意,反倒诬陷我。”
苏木辰防备的看着他要举起的手,往后缩了缩。
醉颜咳了一声,尴尬的放下,洛怜城毫不客气笑了起来。
苏木辰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醉颜一个人喝茶,神情落寞,“行,都欺负我吧。”
苏木辰拽了拽他的袖子,伸出了一根手指,磕巴道:“就……就捏一下……”
洛怜城毫不客气隔开了两人,“得了吧,他就是装可怜,你以后提防着点他,可坏了这人。”
“你这么软,跟卿歌一块玩倒是合适。”
醉颜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那倒是,卿歌这次怎么没来,刚好你们俩可以认识。”
没有墨尤宁在场,他们的神情显而易见的放松了。
苏木辰回想起苏府宴会上见到的苏卿歌,白衣墨发,公子无双,谪仙般的气质。听俩人谈起他的语气,他的脾气秉性应当也很好。
他们让苏木辰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墨尤宁后院的夫侍一个比一个倾城绝色,性格也好相处。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抱有如此阴暗的心思,想要独占墨尤宁一个人,而他们都把他当做兄弟一般,自然亲近。
“现在挺好的,还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只是担心他们会欺负我爹。”
苏木辰回神,只听得他们已经聊过了刚刚的话题,转问道:“你爹这么了?”
“我想回去看看我爹,他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我出事的消息传到家里,他会不会受欺负。”
苏木辰望着院子里开得正艳的红梅,“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小柒了。”
洛怜城:“入了王女府,想见一面亲人不容易,不过你正得宠,日后机会多着呢。”
“我倒也不是非要见他,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醉颜望向远方,苍穹高远,万里无云,“我爹原先是露玉楼红极一时的花魁,喜欢他的女人从城南可以排到城北,但没一个是真心的。”
“可我爹年轻时候不信,他就觉得吧,这里边儿一定有一个女人。不图他身子,也不图他容貌,爱他这个人。”
陈年旧事缓缓道来,当初的明艳色彩都褪成了淡淡的伤感。
“我不知道那千百个嫖客之中是否真有痴情者,但我娘显然不是,她跟我爹欢好之时,曾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木辰捧着茶杯,略微失神。
“这种话也信?”洛怜城嗤笑道:“古往今来,有几个女人做到了,明显就是哄人的话。”
“是啊,我娘当时早已经娶了正君。他直到怀上我,入了醉府才知道,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三天两头同我娘闹,刚开始我娘还哄着他,再后来又有了新人,就再也没来过。”
“女子寡情,向来如此。”醉颜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说他爹,还是在说自己。
苏木辰回想着醉颜的话,一下午都是浑浑噩噩的,墨尤宁跟前都在走神。
墨尤宁环抱住他,轻声问:“怎么了?看你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殿下,奴想求您一件事情。”
“你说。”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苏木辰第一次开口求她办事。
墨尤宁竟然没来由的生出了两分紧张,更多的是能讨好心上人,而生出的欢喜。
“奴想求您带醉颜回府一趟,见一见他父亲。”
墨尤宁笑意渐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奴知道。”苏木辰察觉到她的怒气,想到她说过,不喜欢自己将她往外推,急着找补道:“殿下带着奴一同去好不好?”
“这是最后一次。”墨尤宁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期盼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
俩人的身份跟对调了似的,墨尤宁不希望醉颜再掺和进她和苏木辰之间,反而是苏木辰不断对着醉颜心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夫侍。”墨尤宁咬了咬他的嘴唇,有些泄气的意味。
“只是奴同为男子,更知晓他的不易罢了。”苏木辰落在墨尤宁脸上的眼神飘忽。
“殿下,他曾是你的侧君,且为你孕育过孩子,而如今的愿望不过是回去看一眼他父亲,为什么不能答应他呢?”
“孩子是他自己保不住,一个不祥的废物,孤为何要在他身上费心思?”
女子寡情,向来如此。
苏木辰想问,如果有一天,遭遇这一切的成了自己呢?
她是不是也会抱着其他夫侍,嫌恶的语气指向他,不过是一个保不住孩子的不祥的废物。
“哥哥,你怎么……哭了?”墨尤宁顿了顿,手足无措去给他擦眼泪,“你别哭了,你想去就去,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苏木辰泪眼朦胧的看着墨尤宁,他实在不能想象,这样温柔一个人,不顾身份低声下气的哄他。
为什么这么浓的情意,却能转身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你哭什么呀,有什么事情跟孤说,孤全都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