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瞧他长相漂亮,起了歹心,被撞破之后还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简直禽兽!”
“殿下明鉴,奴可真没有啊,醉颜不愿意干活,故意撕坏了衣服,意图勾引奴等,奴知道他曾是殿下的人,半点心思都不曾有。”
女人这时反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这次他就是看到辰侍君会来,故意的冤枉奴。”
“你们当真是会狡辩!”苏木辰可算是见识到她们说瞎话的本事了,“一个个牙尖嘴利,颠倒黑白,你们敢不敢让外面的人来作证?”
“这有何不敢,殿下只管查,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如此理直气壮,苏木辰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外面的奴隶小侍众口一词,仿佛商量过一般,一口咬定是醉颜有问题,不干活还到处勾搭女人,而后装可怜。
苏木辰不敢置信的看着众人,醉颜被强迫时,他们所有人都看着,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们还倒打一耙。
苏木辰都要被气哭了,“你们有没有良心,就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实话!”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苏木辰闹完这一场就走了,这个地方谁会去得罪上头管事的人呢?
哪怕她受罚下去了,日后新上任的也会替她报仇,这个地方容不得“叛徒”。
“行了,别气了。”墨尤宁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她知道这些人什么德行,苏木辰哪里斗得过她们。
“你要是不开心,孤替你罚她们,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不好?”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变,按理说到了这个地步,墨尤宁对着苏木辰的印象应该是胡闹,既然是胡闹她必然会有两分怒气。
可到了现在她依旧是一副哄人的姿态,众人看苏木辰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那几个女人都暗自后悔,不应该这么快就得罪他的,没准这人以后会成为侧君呢。
不等他们惊叹完,苏木辰一句话彻底将众人弄傻眼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什么好罚的!”
苏木辰也是气极了,加上本来就对墨尤宁有怒气,一时口不择言,连带着她一起骂了。
“殿下恕罪。”整齐的声音传来,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下了。
气氛徒然紧张。
“呵。”墨尤宁轻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脸,“看来这几日的规矩都白学了,都敢拐着弯骂孤了。”
她没生气,语气里甚至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宠溺道:“嗯,孤养的狗,狗随主人,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都没敢起身,听不明白她这是不是气急之后的反话,只有苏木辰看着她满眼的纵容,鼻头发酸。
墨尤宁转过身,笑容带了两分杀意,“不过这狗是不是好东西再论,爬到主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可就不能忍了。”
“领头的三人,赐死。三个从犯罚做奴隶,至于你们这些作证的人,每人五十鞭。”说话期间,墨尤宁一直握着苏木辰的手,他心软又胆小,她怕吓着他。
她向来以暴制暴,就是在血腥里长大的,这已经是克制的处罚了。
好在苏木辰并没有说什么,他看着墨尤宁道:“你在梦府说的话还做数吗?你说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恃宠而骄,可以任意妄为。”
“当然。”墨尤宁现在就怕苏木辰提“规矩”两个字,跟她谈尊卑,谈界限。此外,一切都好说。
“奴想要他做小侍。”他指了指醉颜。
“不行。”想都没想,墨尤宁就拒绝了。
醉颜是不是真的不祥,姑且再论。
光凭他曾经身为侧君,墨尤宁就不会同意,后院争宠一人一个院子都能闹得飞起,这要是两人搁一块儿,简直就相当于头顶挂一把刀。
“为什么不行?”
墨尤宁看向醉颜,残忍薄凉的说道:“但醉颜他心思恶毒,最爱挑拨离间,仗着脸和身子去勾引女人,而且他还害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醉颜震惊的抬头看她,眼底蓄了泪,曾经的温柔情意仿佛还在眼前,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是这样的不堪吗?
“奴没有。”他小声说着,“在殿下眼里,奴就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吗?”
墨尤宁低头,对上醉颜痛楚的眼神,目光闪了闪,瞥开了视线,问苏木辰:“你信他,还是信孤?”
苏木辰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跟着醉颜对视,那双眼睛溢满了痛苦,他不明白墨尤宁为什么要那样说,但他觉得醉颜不是那样的人。
苏木辰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奴想要他。”
醉颜震惊地看着他,像是一个不抱希望,已经坠入深渊的人,突然看到有一个人拼命拽着他。
“他不是那样的人。”苏木辰说完,又弱弱的补了一句,“奴觉得不是。”
他太心软了,总是想要普度众生似的,也不管他救起的是凶兽还是毒蛇,会不会反口咬死他自己。
“蠢死了,你等着后悔那一天吧。”墨尤宁语气莫名,她想不明白,苏木辰为什么要救醉颜。
这样漂亮一个男人还曾经是她的侧君,天天放在她眼前晃荡,他就没有半分担忧,半分妒忌吗?
若是反过来,现在把面前的醉颜换成苏季那个穷书生,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弄死她的。
“奴叩谢殿下,辰侍君。”
醉颜从角落中爬出来,不知是悲还是喜,他望着墨尤宁,眼里全是悲伤。
他面色惨白,撑着身体的手臂都虚弱得发颤,苏木辰伸手要去扶,被墨尤宁拉住了。
“你是主子,他是奴才,没有你去扶他的道理。”
苏木辰愣了:“你看起来很讨厌他?”
“不是讨厌,是喜欢。”
墨尤宁看着他茫然的神色,突然冷笑了一声,“就你这么蠢,指不定那天你们身份就调过来了,扶他去吧,迟早的事!”
苏木辰心脏骤然缩了一下,墨尤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是木头,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不再说话,跟着墨尤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