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他能得墨尤宁的另眼相待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没有青鸾王朝其他男人的矫揉造作，他不是温润守礼的翩翩公子，他爽朗直接，干净坦荡，仿佛夏日的阳光，又仿佛无拘无束，穿过田野山林，大漠草原的风。
“因洛侍君一事，殿下吩咐我重新给各位侧君教一遍规矩，要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碧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表情揶揄，道：“这是殿下赏的。”
“媚药？”怜城接过。
碧棋点头道：“是，待你服药后我亲自为你替换贞锁。”
听到替换贞锁，怜城面上终于僵了一瞬，青鸾国所有的男子新婚之夜后都要佩戴贞锁，钥匙一式三份。一般是妻主手里一把，教习侍官手里一把，还有专门看管钥匙的侍官放置一把，日常若是需要取下贞锁都要经过请示，且专门有人跟随监视。贞锁主要是锁住男子□□，避免其□□偷人，此外这物件也可以用于罚人，多是令锁匠在内部玩弄花样，制造倒刺之类，男子若是□□起，解不开这锁便会疼痛难忍。
洛怜城这会儿笑不出了，他看着碧棋，试探道：“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你想都不用想。”碧棋白了他一眼，放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殿下的意思谁敢不照做？暗影阁的影卫那么多，要是被谁发现报到了殿下跟前去，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洛怜城知道这顿罚躲不过，倒也没过多纠结。倒出一颗药扔进嘴里，直接干咽了下去，表情视死如归，他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感情疼的不是你，站在说话不腰疼。”
碧棋声音低得近乎不闻，“比这还疼的，我曾经都受过。”
官坊的人不会因为他们是一群稚嫩的少年就手下留情，为了□□出一个令女主子满意的教习侍官，这些刑罚他们都经受过无数遍，甚至比这更加刁钻残忍的，他们也都一一体会过。只是在王女府，他们成了施刑的人，一举一动规范严整，少年老成，大家便下意识觉得他们刀枪不入，不记得他们也曾是明媚的少年郎，而如今也不过与他们同龄而已。
洛怜城一字一句都听清了，手指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恢复了那副嬉笑的模样：“你别一副丧气样，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还不高兴点。”
碧棋认真道：“我没有看你不顺眼。”
洛怜城被他认真的模样噎了一下，最能插科打诨的他没话接了，碧棋那句话里似乎还藏着些其他的，可是他没听出来。
刚开始洛怜城还有心思逗碧棋，跟他贫几句嘴，等到药效发作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咬着唇，额头全是汗水，碧棋扶着他，“能撑住吗？还要从这走到惩戒室。”
“撑不住也得撑，你别扶我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洛怜城喘了口气，推开他往门口走去。
“我们什么关系？”碧棋心头一跳，笑道：“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仇人关系？”
洛怜城扶住门框往后看，挑眉道：“我以为我们勉强算做朋友？”
“殿下的整个后院，有谁不是你朋友？你都快把这混成江湖了，四海之内皆兄弟。”碧棋嘴上吐槽他，话倒是听进去了，他推开门，一脸冷漠的下令吩咐小侍道：“扶你们主子到西苑惩戒室。”
小侍应道：“诺。”
所谓教规矩，辱与罚并存，这一路从凉风阁到西苑，所有的小侍，玩宠，侍君都会知道，都有可能撞见。毕竟身为侧君却当着那些小侍，玩宠的面被罚了，这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折辱。另外，
惩戒室内，受罚的男子都是不得穿衣的，且都要佩戴涂有媚药的玉势，这也是受辱的一种。至于媚药，一来是为了防止伤到男子，二来也是令其难以纾解而加剧痛苦。再有就是，玉势通常会在后面缀上流苏，珍珠，增加美感，以便女主子观刑时添加乐趣。
碧棋到的时候，其他小侍也已经领了另外两位侧君来，惩戒室很宽敞，侧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往前一些，是高大的架子，有空挂而伸出木桩的，也有可以拉伸的抽屉，里面各种药物器具整齐摆放，令人眼花缭乱。背面一块巨大的屏风隔开，屏风上画着各种男女交合的图像，两道阶梯往上，纯白色的毛毯铺了半边屋子，矮木方桌上摆放着烧茶的小火炉，一壶茶咕咕的响，紫砂壶上方飘出缕缕烟雾。
而阶梯下方的另一半边则是黑色砖石砌成的地板，白色与黑色形成强烈反差。画像往后是一个浴池，池底同样设有阶梯往上，用帐子隔开，最里面是一张梨木雕花床，可让女主子在内侧休息。若是观刑时看上了哪一位，也可以直接在此临幸。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里面寂静无声，带来无尽的压抑低沉。
碧棋往桌上一个香炉里添了些香料，点燃，边道：“按规矩，入了惩戒室的门便是由奴做主了，奴也是按殿下的吩咐行事，若是哪里得罪各位侧君，还请担待一二。”
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个小侍上前脱去他们的衣物，扶着三人去了后面浴池，池水的凉意缓解了体内药物带来的炙热，几人都没有说话，惩戒室内，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开口。
清洗完毕，几人回到房间跪好，碧棋看着盒子里各式型号的玉势，手指顿了顿，瞥了一眼洛怜城。碧琴心细，注意到他的举动，附在耳边轻声道：“殿下最宠风侧君，也未说要单独重罚，便三人领同样的惩罚吧。”
“嗯。”他点了点头，挑了三个中等样式的，指尖拂过上面红色流苏，神色不明。随后又挑了一条鞭子，随意递给了身后的小侍，接着拉开了最左侧的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的药瓶，道：“每人领一百鞭，赐药，报数。分开行刑，从风侧君开始吧。”
小侍接过鞭子，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