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洛清的母亲跟在她身旁，她尚且不明白墨尤宁话里的惊喜，只当洛怜城这番举动太过无礼，令她不悦，忙答道：“这是我侄子洛怜城，也是阿清的堂兄，平日里也是个懂事的，今日不知怎么竟如此荒唐胡闹，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墨尤宁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视线一直未从怜城身上移开。少年手掌撑了一下后方翻身跳下假山，半蹲着缓冲了一下，双脚同时落地，动作干净利落，手里仍旧拿着那个酒壶。他沿着小路快速走过来，还没到墨尤宁跟前，他母亲已经上前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混账东西，都学会爬山喝酒了，还真是能耐啊！还不向快跪下向殿下认罪！”
洛怜城年纪尚轻，母亲虽严厉一些，却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下狠手扇他耳光。关于这位王女殿下性情暴虐的传言他也略知一二，心知今日自己犯了大错，垂首跪下，声音都带着颤，“奴不知轻重，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谁许你打他了！”洛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求情，墨尤宁已经先一步跪坐到了怜城身边，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声音轻柔：“疼吗？”
洛怜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问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喝酒。”他答，顺手拿起了身边的酒壶，问道：“你要不要来一口？”
话音刚落，他就想咬自己舌头，家里对他管教不算严苛，他平日里一个人浪荡惯了，脱口而出，竟忘记了眼前的小姑娘是身份尊贵的王女殿下，不是他家里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小侍和奴才。他刚想认错，却不料听见她音清脆的应道：“好啊。”
说完，从他手上拿过酒壶，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喝了一口。末了，还舔了舔唇，道：“味道还不错，是壶好酒。”
这时候，大家就算再傻也看出这位王女对洛怜城不一般了。她不顾嫡庶这份，直接给了怜城侧君之位，他站在原地，仿佛是一个笑话。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母亲和家族长辈们失望的眼神。
“殿下对他终究是不同的，真令人羡慕。”洛清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怨念，墨尤宁却并未听出来，只冷笑道：“你确实比不上他，当年比不上他清风朗月般干净，如今依旧比不上。”
字字诛心，洛清握紧了拳头，心底只剩下一片苦涩。
洛清是一枚精心雕刻的玉石，精美的纹路让墨尤宁看着顺眼，便随手把玩一会儿，往后更精美的送来，她便彻底将他忘了。她回想起洛清，印象最深的仍是初见那惊鸿一瞥，那支未看完的扇舞，后来两年多的时光里，她竟再也未看过他跳舞。
大殿内无人开口，一时间，只有红烛烧得啪啪作响。
“嘶。”突然，洛清听见一道呼痛的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墨尤宁一时不注意，抬脚时被一块瓷片给划伤了，她缩了缩脚，眉头微蹙。
“殿下小心。”她抬眼看去，洛清皱着眉头，眼里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墨尤宁忽然朝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赤脚朝着锋利的瓷片踩了下去，洛清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不知所措顿在原地。
“嗤。”墨尤宁嗤笑一声，低垂下眼，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了眼底的神色，她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神态，慵懒且漫不经心。突然之间仿佛彻底消融了刚刚回忆产生的一点温存，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洛清就是觉得不一样了，她更加薄凉疏离，更加高高在上，还有一些别的，他来不及细想，只听她道：“把你膝盖上的碎片收拾干净，跪着爬过来。”
他重新垂下眼睑，收起了所有的心绪，这才是那个熟悉的王女，残忍暴虐，喜怒无常。
夜渐深了，已过中秋，窗外明月残缺小半，既不是月牙弯弯，也不圆和包满，就那样不胖不瘦的挂在那，散发着清冷的荧光。
殿内气喘声夹着着求饶声不断回响，“啊啊……嗯，啊啊……殿下绕了奴吧，求求殿下，轻点……啊嗯……
洛清咬着唇，疼痛间依旧不忘之前学过的规矩，叫声看似凌乱无章，实则低徊婉转，那些尖锐的惨叫声都被压下，换成了撒娇享受猫咪叫唤一样的声音。这样的求饶没用，他清楚的知道，可还是会说，与其说这样的话是在求她，不如说是在取悦她。
“嗯……嗯哼……啊啊……”他因为疼痛泛起生理性的泪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墨尤宁，“嗯嗯……殿下轻一点好不好，疼的……啊……”
墨尤宁恍若未闻，红烛的蜡滴不断落下，燃起的□□被灼烫逼退，又被体内的药物再次唤醒，每每到临界的时候她总有法子让他疲软下去，洛清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他抬手握住她作恶的手，声音沙哑：“殿下，别闹了。”
她挣扎了几下，奈何力气不及，一时气恼。她视线从被他制住的手上，看回他的脸，瞪着他道：“放肆！你胆敢以下犯上？”
“不敢，殿下疼一疼奴好不好？奴真的好疼，疼的受不了了，求殿下怜惜一二。”他放开她的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腰，很轻很轻，带着亲近和讨好。细细亲吻她的脸颊，“殿下再继续下去，奴今晚就要死在这了。”
她未曾挣扎，只是直视他的双眼，与他初见时一样。他们靠得很近，肌肤相贴，可她眼底却掀不起半分波澜，“死在孤手下的侍君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求孤放过？”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即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拉过头顶，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同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说道：“既然殿下不念情意，那就凭这副身子吧，殿下，让奴伺候你，好不好？”
墨尤宁仍由他将自己压在身下，也不答话，洛清得了她沉默的纵容，开始解她的衣服。他望着她依旧清明，甚至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神，突然觉得很受挫。他明明是她的第一个侍君，他明明惊艳过她年少的时光，可仿佛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停留在第一天初见她的情形。他拼尽全力做一个玩物去讨她欢心，而她只看了一眼，从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