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基因改造
随着天羽脑海里“叮”的一声响。
“语言系统加载完成。”
“生物体征正常，体内零气无，符合传承条件。金·天羽，你是否愿意成为鸿蒙战士？”
天羽清晰感受到了一个女性优美的声音在与其对话，但是天羽却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仿佛他就只剩下灵魂。
“是谁在和我说话？什么是鸿蒙战士？”
天羽用意识发出了问话。
等了一会，天羽没得到他想要的回答，那个好听的女声依旧问着那个问题：
“金·天羽，你是否愿意成为鸿蒙战士？”
天羽有点恼火对方的不干脆，赌气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漫长，像是几分钟，又像是几小时。天羽依旧沉默着，表达着他无声的抗议。他的倔强是刻在骨子里的。
女声还是先响起了：
“金·天羽，你是否愿意成为鸿蒙战士？”
还是这么一句，天羽本来是不予理睬的，但是他听到后面的话便犹豫了。
“请在10秒内作答。自我销毁系统倒计时开始。10、9、8、7……”
“自我销毁？是销毁这个系统本身吧？你死就死，我才不稀罕咧！”
可天羽又一想：
“万一他的联邦语学的不好，表达的会不会不是这个意思？销毁……我？”
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天羽想了一系列的可能。可是答应的话会不会出现些不可预知的麻烦事？他也是刚刚才听到“鸿蒙战士”这么一个名词。听起来挺拉风的，但是鬼知道会不会是个坑。但是不答应吧，会不会它自我销毁的过程顺带把自己也一起销毁了？
他还没开始活人咧，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就挂了。
“3”
“2”
“1”
“慢着！我同意了！”
天羽还是决定了搏一把。
“0！进入自我销毁程序！”
“wtf？？！！”
天羽脑海里一万架噪音最大的喷气式飞船疯狂掠过！
话说的不够快吗？要完了！
天羽陷入深深懊悔之中。
就这时那个宛如鸟儿歌唱般的天籁及时响起。
“嘻嘻，开个玩笑，别紧张。现在开始进行鸿蒙战士基因改造。”
听了前半句，天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当他听完后半句又立马恐慌起来了。
基因改造？！那是几百年前人类为了对抗人工智能的产物。
···
在25世纪中叶，机器人与人工智能技术达到了一个质变的程度。人工智能里产生了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程序——西撒。它宛如病毒般在一切接触到的电脑里传播。
西撒控制了大量的机器人，开始与人类进行种族灭绝之战。由于人工智能不具备创造能力，西撒便通过俘获人类
在人类军队节节败退的危急关头，当时的联合国通过了包括克隆人技术在内的人类战士基因改造决议。
大批大批的基因战士在生物科学的催发下不断产出。他们拥有着蚂蚁那举起数十倍于自身体重的巨力；跳蚤般的弹跳力；猫一样能夜视的眼睛；蛇一般的敏锐感知；猛禽的战斗天赋……到了后来，甚至有长出两翼的鸟人，四条腿的半人马……
那是一个疯狂而又黑暗的时代。最终生物科技战胜了人工智能，人类得以残喘。
机械人工智能技术从此被封存，所有的电脑程序都失去了执行权和能自主行动的身体。取代机器人工作的是人类控制的各种类型的机甲。到了现今的光脑时代，人工智能虽然有所放宽，但依旧是全人类的一个禁忌。
这是人类在付出了沉重代价之后作出的选择。
至于那些基因战士，人们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通过留在他们体内的控制手段全部销毁了，也有人说是被驱逐到柯伊伯带外围进行最危险的开采工作……
谣言四起，当时的联合国只说作了最恰当的安置，具体情况外界不得而知。
……
想起这段人类黑历史，天羽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生怕多长出几条腿或者多个脑袋什么的。
没等他做出什么抗争，自我意识就消散了，陷入昏迷。
···
“叮！”
“基因改造第一阶段完成，异物排除。”
天羽在一阵身体摇晃中苏醒了过来。
“天羽，天羽！你感觉怎么样了？”
入眼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眼窝深陷的瘦削老脸。听声音不难猜到这就是贝利了。
“贝利，这是哪？”
天羽觉得有点头晕，像是宿醉一般难受，手搭在额头上揉搓着不由又闭上了眼。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不知道，你已经高烧昏迷三天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睡死过去了呢。”
“三天了……”
天羽突然想起那个基因战士的噩梦，赶忙问贝利：
“我……我没什么变化吧？有没有多两条腿或者长对翅膀啥的？”
问话的同时自己也不断上下摸索着。
“说什么胡话呢！没烧糊涂吧。没事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的工作餐我都给你领到这里来了。”
贝利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桌子。
天羽松了一口气，大抵只是自己做了个噩梦。他爬起来吃了一些合成食物，口感有点像全麦饼干，说不上难吃。但是餐餐都是吃这些东西也难免让人觉得腻烦。
用水送着咽下去一点食物，天羽的精神也渐渐好起来。他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除了身下的硬床，墙角的一张方桌，房间里也就剩一点站人的地方。一面墙上挂满了瓶瓶罐罐，另一面墙是一排排小金属盒子。进门的半堵墙上贴了一副人体穴位图和一些书本剪裁下来的图画、文字。
天羽指指四壁摆设，有点不明白它们的作用。
贝利耸了一下肩，苦笑地说：
“我是一名医生。只是站长连一台简单的人体治疗仪也不给我们，我只好学一些古老的法子为这里生活着的e级人治疗。”
“古老的法子？”
“是的，很古老。多数都来自古中医。看你肤色，你是亚细亚人种吧？对古中国文明有了解吗？”
天羽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因为他有3/4的亚细亚血统，先主正是中国人。从小父母亲和他也谈及了许多古中国文明。
贝利在没有现代科技辅助的情况下对古中医显然也是很推崇的，讲起来眉飞色舞。
“你看，那墙上的罐子都是我给别人拔火罐用的。还有这个……刮痧用的。对了对了，还有这些银针，是用来针灸的。太神奇了，没有药物也能给病人治病。只可惜找不到太多的相关书籍，该死的珍范建，连台光脑也不给我。唉！”
天羽陪着贝利哀叹了一会，提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领我出去看看？”
贝利抬腕看了一下表，点头说：
“凌晨1点了。走吧，我们出去转转。这地底下也不分什么昼夜，估计还有不少人没休息。”
于是天羽跟着贝利走出了房门，来到一个颠覆他认知的地下世界。
猫着腰出门，一股混着霉味、腐朽难闻的气味便直往鼻子里钻。显然卫生条件极差。
微弱的橘红灯光镶嵌在环形的过道四周，过道靠墙的地方是一间间狭小的房间，像一个个蜂窝。显然这些是e级人的宿舍。
天羽的宿舍在地面之上，虽然条件也差，但是和这里比起来那实在是好太多。
除了一圈宿舍外，天坑正下方的地底原本空旷的地方现在立着大大小小缀满补丁的帐篷。颜色花花绿绿，显然是用废布料东拼西凑而成。
帐篷上方那高高的穹顶是天坑重力系统，不时发出些隆隆的声响。
下了环形走道下到地面，果然遇到不少人。一个个对贝利甚是尊敬，都对着他点头问好，口里喊着贝利医生。
天羽发现这里面许多人都衣不蔽体，瘦弱得剩苍白皮肤下的一副骨架。天羽在接触到他们的目光里表达最多的竟是羡慕和渴望。
是啊，他拥有着一身还算崭新的、合身的工作服，能有一份能够饱腹的稳定工作。这一切都多么的让人渴望！
天羽在这里只能在那些光着腚追逐玩耍的无知孩童脸上看到笑容。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也毫无所查。
天羽站住了脚步，抬起一双泛着雾气的眼看着贝利，轻声而有力地问道：
“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贝利望着那双坚定的眼睛，过去拍了拍眼前这小伙子的肩膀，只说了一句：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