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什么是爱情
一整天，林馥然都持续在亢奋状态下，当一份感情浮出水面时，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专属感。
她还孩子气的买了很多巧克力，在课桌上摆开一颗颗数着，在装入水晶罐中，想着放学后给顾音涵拿去。
回忆一点一滴从心头涌出，林馥然想着第一次遇到顾音涵到现在，为了靠近她叫妈妈帮自己转学来日力，那时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想与这个人做好朋友，但某种情绪不对时，她才明白也许是从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单纯善良的美丽女孩，虽然相识很短，却像烙印般刻印在了她心头，想起那个人就会开心，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认真记住，靠近她时那种激动，这不是朋友应该有的感觉，昨天像一场梦，林馥然很想快点见到顾音涵，这一切都太顺利，顺利的总会让人不安，患得患失。
窗外天气闷热起来，有点叫人喘不过气，可能是要下雨了，男生们一到下课就会一窝蜂抱着篮球跑到操场，短短十几分钟也要过把瘾，从运动会以后只要林馥然一发呆，同学们就会打趣问她是不是又想顾学姐，开始林馥然还会脸红，现在倒更是心安理得了，真真假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时光印出了每个人最灿烂的笑脸，青草地，油漆渲染过一般的蓝天，总有着傥傥而谈的梦想，这就是青春。
一阵闷雷过后，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林馥然放学后磨蹭了大半天终于在前桌那借了一把伞，急切切跑上楼，去找顾音涵。
高三刚放学，楼道挤满了人，林馥然穿过拥挤人群，才终于找到顾音涵的班级，她从后门看去，班级里还没放学，一个个都很认真的听着课，她淘气地在后门张望了半天想找到顾音涵，可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反而被靠门的女生很烦躁地白了一眼。
林馥然知道打扰别人学习不对，歉意地笑笑，拿着伞下楼等顾音涵。
天阴阴的，大雨溅起水花，鞋子还是不能幸免的沾湿了一点，白色的雾气朦胧的笼罩在学校里，有的同学把书举过头顶，狼狈的跑向校门外，脚下又荡起一圈浅浅的水花，好像临近高考的时候天气总会有一点多雨。
头发被雾气熏得有些潮湿，下雨时有点冷，林馥然不管红红的鼻头，依旧好心情的带着笑意，脑袋里盘算着等下带顾音涵去吃什么。
思路被一阵嬉笑声打断，林馥然望过去，眼睛有些模糊，不远的距离，只见顾音涵正和宁唏打着一把伞，她们低头眉眼很开心的谈论着什么，伞不算太大，两人靠得很近，宁唏还会很关心的把大部分伞都移到顾音涵那边，两人嘴前散开一团团白色的哈气，对视到目光，就笑得更开心了。
不到一米的距离，她们没有看见林馥然，径直与她擦肩而过，脚边的水花溅开更大一圈。
全是白色的了，眼睛那么哀伤，林馥然感觉自己心有点疼了，明明只有一点点却为什么迈不开步伐了。
----呤-----头顶响起再一次的铃声，绕回了发呆的神经，在望过去两人的身影早已走远。
林馥然垂下眼眸，轻轻的收回了头顶的伞，因为举得太久，胳膊都发酸了，雨滴肆虐的打在身上，很凉。
然后迈开步伐走进了雨中。
在街上游荡了半天，衣服都湿透了凉凉的的寒冷钻进骨里，最后林馥然走进了那间“她”。店里还如上次那般温暖，开着鹅黄色的小灯，门外是淅淅沥沥的雨，竟有种从云雾走进阳光般的归属感，店里放着音乐，是张惠妹的《哭砂》，gloria喝茶看着杂志，见到溺水亡魂般的林馥然后着实吓了一跳。
“拿着伞怎么还浇成这样？”问着，起身扯过一条毛巾递给林馥然“快擦擦，别感冒了。”然后又拿起新杯子倒了一杯热茶。
林馥然握着毛巾无动于衷，只是那么安静地站立着，雨水在她发梢转了个圈然后滴落。
“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我帮你擦？”gloria问。
林馥然这回行动了，只不过不是擦头发，而是抬其幽深的眸子盯着gloria看“我来买那把吉他。”
“可以，不过你要先把头发擦干。”gloria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林馥然终于还是扭捏地擦了擦。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小姑娘呢？吵架啦？”
林馥然闷闷的“没。”
“嘴硬，说说吧，因为什么吵架？”
林馥然心里委屈，死死拽着毛巾，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的吐出一句话“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gloria没有惊讶反而是早料到般地盈盈笑着“那她呢？喜欢你吗？”从一开始gloria就察觉到了她们之间那细腻的感情，两个这么漂亮又别扭的女孩，难免多留意了一下。
“应该吧我不知道。”林馥然眼神幽怨幽怨的，心情极度压抑，所以也就毫无顾忌地与眼前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抱怨起来“我可能一开始就喜欢上她了，只是我一直不懂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直到昨天我们接吻了。”林馥然脸红了起来“我正视自己的心我知道我对她不一样，可是”
“可是你搞不懂她对你的心对吗？”gloria接过话，将茶推到林馥然面前。
“是，而且她晚上还和别人走了，笑的那么开心。”
“小孩子脾气。”gloria大笑。
林馥然也坦然接受这句话，毕竟一个人在没步入社会之前都是不成熟的，所以也不争辩什么只是继续说“虽然我们昨天没说太直白的话，但都都亲了啊，而且我说会一直陪着她，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宁唏喜欢她。”一提到宁唏林馥然就生气，运动会的时候还坏她，不用想林馥然都猜到了那个人就是宁唏，她之所以没跟顾音涵说还不是因为怕她们关系闹僵。
“你这样像个怨妇。”gloria依旧笑意盈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应该跟她说清楚的，在不确定关系之前她怎么好意思找你？”
“那难道就逃避吗？gloria姐，如果是你的话你也逃避吗？”
“我？”gloria摇头“要是我的话就直接堵在她班门口，大声问她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老娘可没那么多时间玩羞涩。”
一句话彻底把林馥然逗笑了，眉头也舒展开来。
“不过，也许她也不是在逃避，只是需要理清一下思路，毕竟人和人的心是不同的，所以选择的做法也会不一样，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她的心，相信你们的心。”
一语点醒梦中人，林馥然也顿悟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她能感觉到顾音涵也是喜欢自己的绝不是在作假，松口气，又恢复了那仙风道骨的样子，脑袋却一阵发热打了个喷嚏，明天就找她说明白。
“你不是要感冒吧？回家喝碗姜汤。”
收到关心林馥然心里一暖“谢谢gloria姐，你可真好。”要不是有gloria她指不定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去。
“小孩，我对谁都好。”
“那对你喜欢的人呢？更好吧？”
“是啊，可惜她消受不起我的好。”gloria打个哈欠，溢出了一些眼泪。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馥然一阵好奇，想到会让gloria难过后又急忙改口“不是我”
gloria倒不是很介意，依旧风情地笑着“她啊，太潇洒，有时候又感性的要命，一头短短的羊毛卷，脾气也不好，还不够体贴，唯一优点就是照的相片很好看，但那也是职业要求，反正里里外外就是个很差劲的人。”
林馥然看着无所谓的gloria，但她眼睛里分明全是深深地难过。
“虽然我们分开三年了，但她很多的习惯我都记得，比如我记得她只穿棉质的衣服，她爱喝茶但一定要加糖，她每天早上都要吃半熟的鸡蛋，她有胃病所以不能吃太凉或者太硬的东西，她很挑剔，对于能吃的东西都很挑剔，我曾经用尽一个暑假的时间去学煮饭还只是能勉勉强强满足她的胃口。”说着gloria又打了个哈欠，溢出的眼泪就是个假象“很差劲的人对不对？有时候我都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爱上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还算照顾我，回忆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忘，有时候以为已经丢失了一部分，可是遇到相同的场景它们又会跳出来，这是存了心的要折磨我一辈子。”
看着gloria颇有些自嘲地扬了扬嘴角，林馥然一阵心酸“那个人为什么不爱你？”林馥然想不通，gloria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会得不到爱？而且又对那个人那么好，是那个人真不懂得珍惜。
“她啊，她爱我，但是她更爱她自己，所以她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也不可能随她四处流浪，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只有爱就可以。
“可是至少不应该因为爱情而折磨自己啊。”
那时的林馥然当然不理解gloria口中说的这些，年少的时候总认为有爱就可以有永远，所以只是又继续嘀咕着“如果感情能控制该多好。”
“感情没法控制。”gloria遣倦地起身“所以啊，趁年轻好好把握吧。”说话间将那架木色吉他塞进林馥然怀中。
“小孩，加油。”擦掉眼角那滴泪，gloria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