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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水豆豉与脆筋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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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昀把陆雨昭扔进浴盆里后, 俯身又拍了拍她的脸,甚是好心地低问她,“自己脱?还是要我给你脱?”

    脱什么?脱衣服?……哦, 脱衣服。

    陆雨昭慢吞吞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双手抓住了自己衣领, “流氓!”

    “不脱怎么洗澡?”顾昀扬眉。

    “对哦。”陆雨昭点头,坐在浴盆里, 低下头去扯自己已经湿哒哒的外衫。

    她磨磨蹭蹭扯下了褙子, 搭在浴盆边上, 剩下的衣服却怎么都扯不掉了。

    “我脱不掉了,怎么办?”陆雨昭仰头望顾昀, 语调着急, 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顾昀:“……”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她在外人面前……不, 其他男人面前喝酒。病也不能生,那只能他时时刻刻守着了。太磨人了, 这个一醉酒生病就撒娇的笨蛋。

    袖子被轻轻揪住,扯了扯, 仿佛某种暗号。

    顾昀半撑着浴盆边沿俯下身,半捞起陆雨昭一只手固定在身上,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衣带。

    衣裳无声坠落于地……

    陆雨昭抓着他的衣襟, 感觉自己像个剥壳的白煮蛋,还是刚出锅热腾腾的那种。

    双颊被潮湿水汽蒸得晕红, 连眼眸都是湿漉漉的。

    她异常乖巧配合他,但依旧避免不了羞赧害臊。干脆把脸埋进他的身上,揽住顾昀的腰际不放,“冷, 别看。”

    顷刻间,顾昀只看到一截白皙的后颈,还有湿润青丝遮掩下的半边嶙峋锁骨、和瘦削的肩。他嗅到少女肌肤的馨香,以及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两团绵软。

    你冷你害羞还往我身上钻,陆雨昭。

    顾昀快疯了。他额际突突,在心里暗暗咬牙。

    少年敛下眼睫,慢条斯理地问她:“看什么?你就一直抱着我?不洗澡?”

    爪子死死搂着顾昀的陆雨昭眨了眨眼,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话,半晌才“哦”了声,这才慢吞吞松开手坐进了浴盆里。

    顾昀垂下眼帘看她一眼,水波上春光隐隐,若隐若现。他伸手去解腰上的革带,不动声色地睨着她。

    陆雨昭愣了一愣

    ,视线落在他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她目不转睛看着他不紧不慢拆腰带的动作,蓦地意识到什么。

    变态!流氓!恶心心!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绷着嗓子问他:“你做什么呢?”

    顾昀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地一件一件脱掉衣服,“我给你机会啊。”

    “给我什么机会?”

    陆雨昭不明所以地嘀咕,不刻她吓了一跳,水波微荡,顾昀穿着单薄的里衣钻进了浴盆。

    陆雨昭下意识撑着浴盆边缘要站起来,然而坐得太久腿麻了,“扑通”一声又跌了回去。浴盆拥促,她一不小心扑到顾昀的身上。

    “……”陆雨昭登时安静如鸡,这和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陆雨昭和顾昀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少年的发丝潮湿,略略耷拉下来,遮住蕴着潋滟春意的漆黑瞳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声而静默,陆雨昭感到一股危险的压迫感。

    下一刻,腰际忽然一紧,顾昀伸出手臂将她捞坐在腿上,陆雨昭蓦地感受到某人那处明显的变化。她掀了掀唇,来不及说话,顾昀便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亲吻上她的唇。

    呼吸是粘稠的,水汽弥漫间,空气逐渐亲狎。

    顾昀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身后摩挲,他顺着少女纤长的脖颈慢慢地啄吻,在她耳后的一小块肌肤上流连。陆雨昭脊背一僵,浑身轻轻颤栗起来。

    完了,看来今天要在这里那啥了,陆雨昭闭着眼睛轻飘飘地想。

    她没有抗拒,任由自己的双手攀抵上少年的肩膀。他的双肩至脊背的线条清癯,腹线流畅,是介于少年与男人的骨骼感。

    顾昀低低笑了下,“准备好了?”他的嗓音似被这水汽洇染,沉哑而磁性。

    陆雨昭似是而非“唔”了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下一刻,门外猝不及防响起敲门声。

    陆雨昭飘渺不定的思绪倏地被扯回,她轻颤着掀起濡湿的眼睫,意识一下子回笼。

    -

    “雨昭,是我。”姚汐在门外低问。

    现在时辰尚早,远远不到睡觉的时刻。这里的大门紧闭,屋子里昏沉

    ,却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

    陆雨昭内室里熄了灯,只有屏风处燃着半截微弱的烛灯。烛火袅袅,将将照亮屏风后的一小块地方。

    “还没回吧?二郎最近在国子监拘着,许是贪玩了些。”顾晖在姚汐身侧说,“走罢,他俩儿多大的人了,不会丢的。”

    姚汐摇头,“阿晖和雨昭都不是言而无信的孩子,答应来千春楼一起吃个饭,一定会来的。不来也会来打个招呼的,定不会食言……”

    顾晖继续猜测道:“快到中元节了,瓦子正演那些妖魔鬼怪的猎奇杂剧,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爱看。”

    姚汐似乎被说动,正欲转身,心里总不觉得哪里不对,只觉得这里诡异又寂静。

    “屋子里燃着半盏灯,岁微等仆人婢子都不在门外候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闹贼了?”

    说着,顾晖眉头一紧,作势就要掀门而入。

    “夫君莫急,我们去叫侍从来。”幸好姚汐拦住了他。

    爱操心的姚汐说着,屋子里,顾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是我,没闹贼。”他揽紧陆雨昭,微扬起嗓音让门外听到,“我正打算睡觉。”

    姚汐松了口气。

    但没有听见陆雨昭的声音,不由问:“雨昭呢?”

    “睡了。”顾昀说。

    顾晖听罢,眉宇微蹙,轻斥低喊,“出来,你们今日怎地没来千春楼,一声不吭就跑了,也不来知会一声。”

    顾昀见自家大哥一副要问罪的不满架势,八成要教训他没规矩一通。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好应道:“你们先等等。”

    少年从浴盆里起身,嘴唇碰了一下陆雨昭的额头,便将呆了的少女抱起来,用搭在木施的干净里衣裹了,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你就别出声了,当自己睡了。”他拉上床角的寝被,给陆雨昭严严实实盖上。

    轻声嘱咐了一句,这才披了外衫,上前打开了门。

    他双手笼在袖中,靠在门槛边吊儿郎当地说:“大哥,嫂嫂,雨昭睡着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训。”

    顾晖冷声轻斥,“你们自个儿倒是安心睡了,让你

    嫂嫂担心不已……”

    顾昀点头应下,站直身体带上了门走出去,“是是是。”

    ……

    门外人声絮絮,陆雨昭看着床帐发了一会懵。

    其实从敲门声起,她就清醒了。

    她慢慢回想起自己做的事,又色迷心窍了。主动撩拨别个,胆肥得不行。

    又倏地记忆自己醉醺醺问他“喜欢我吗?”,少年漫不经心地一声“嗯”,拖腔带调,勾人得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雨昭只想蹬腿捂脸乱嚎。

    这都是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一点不按正常套路来。上头,太上头了。

    陆雨昭心里百转千回,丝毫没有发觉门外的对话声熄了,顾昀重新走了进来。她兀自像个陷入热恋的二傻子,唇角疯狂上扬傻兮兮憋笑,抱着杯子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无声蹬腿。

    更要命地是,她正翻到对着床沿的那边来,看到一片白色衣袍。

    视线往上,顾昀一只手笼着外衫,垂眼不动声色看着她。妈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个人面面相觑。

    陆雨昭旋即敛容,面无表情地收起上扬的唇角,挪开了视线。

    “你回来了啊?”

    话罢她只想咬舌自尽……什么傻逼开场白。

    顾昀不语,眉梢微抬,在床沿坐了下来。

    陆雨昭拿被子扯到脑袋,翻身用后脑勺对着他,“我睡了。”

    “嗯。”顾昀漫不经心应着,掀开被侧躺了进来。

    他的手刚碰上少女的后颈,就见她脊背轻颤地一缩,慌乱说道:“这事儿讲究个气氛,下次下次吧,睡了睡了……我、我还没准备好,真的……”

    此时的陆雨昭心绪太杂太乱,有些事情急待自己整理和捋清。还没想通,需要花一点时间。

    顾昀微凉的指腹划过,慢吞吞从她的后脖子衣领里,拉出她几缕散乱塞进去的头发。

    然后微不可觉地哂笑了声,“你想什么呢。”

    陆雨昭:“……”

    顾昀掰过她的肩将她强制性转身,揽臂把她箍在了身上,“我只是想把夫人的头发捋出来,你不是要睡了么?这么睡会不舒服的

    。”

    陆雨昭掀了掀唇,很像说能不能放开她睡觉,快呼吸不过来了……其实她只是虚虚套着里衣,跟没穿一样,实在是太羞耻了呜呜。

    而且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那里居然还没……,非常坏心眼地抵着她。

    她略微磨蹭了下,想拉下衣领,顾昀眯了眼,咬牙道:“你再动。”

    陆雨昭瞬间一动不动,“……”

    她闭上眼,想当没发现,可是这样太难受了。

    她自己难受,对方也难受,男人要纾解才行吧,不然会得病的……她乱七八糟想着,睡意全无。

    顾昀似乎瞧出她不想睡,漫不经心地出声,几分指责的意味说:“陆雨昭,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

    陆雨昭话毕旋即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发现她醒酒了!!

    “又要装傻?”顾昀缓缓眯起眼,那语气就像她是个撩完就跑、拔x无情、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

    “!!!”陆雨昭又羞又怒,“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给你用……嗯解决行吧?”

    顾昀怔住,很快抖着肩闷笑起来,“春宫图学的?”

    “……!!”陆雨昭无语,真是什么破事都记得这家伙!

    她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肩,手却被反握住,拉着往下停在了那里。

    陆雨昭没有收回手,只偏开头不去看,慢慢地……她听到落在耳畔压抑又沉缓的喘息,顾昀漆黑的眼眸在黑夜里灼灼,静静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轻颤的低垂眼睫。

    陆雨昭毕竟是第一回做这事儿,再厚脸皮没心没肺也遭不住,耳廓双颊绯赧一片,红得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感到一片濡湿。

    陆雨昭慌乱翻了个身,嘀咕道:“行了吧?我不欠你了。”

    顾昀胸腔振出低笑,慢慢起身,端了盆热水和干净帕子过来。

    他从被子里拉住她的手,拿帕子细细擦干净了,才叹声说道:“你哪能欠我。应该是我欠了你,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折磨。

    陆雨昭唇角翘了翘,却哼声回:“谁知道呢。”

    -

    陆雨昭也明白为什么,明明用五指姑娘替顾昀解决了,她却感觉特别累,实在没力气动,没多久就靠在顾昀身上睡着了。

    翌日一早,是被岁微叫醒的。

    陆雨昭慢吞吞爬起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岁微就指了指桌子上的二陈汤。

    “郎君让我煎的,娘子又喝醉了,梳洗后便趁热喝了罢。”

    岁微替她衣裙时,忽然脸一红,视线闪烁,说话结巴不已。

    “郎君真是的,也不收敛点……”她小声嘀咕。

    陆雨昭纳闷不已,直到做到梳妆台梳头发时,陆雨昭透过铜镜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

    “……”她默了默,轻咳出声,“……有没有遮瑕的脂粉或软膏?”

    “有的。”岁微抿嘴笑了,“我先替娘子把头发盘起来,再去给娘子找。娘子今日要去川饭店,是简单梳个发髻,待会儿换男装再换吗?”

    “嗯?嗯。”被顾昀搅弄得心神不宁,陆雨昭这才想起她今日要去川饭店。

    喝了二陈汤解酒,头疼好了不少。

    陆雨昭趴在坐塌上思绪放空,她这和顾昀黏糊不清的距离,昨夜里醉酒时一句喜欢,是随口戏言呢?还是算确定了心意。

    她喜欢顾昀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始终对活在这个时代,有一丝没有实感。

    美食佳肴可以让她开心,做自己想做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个设想蓝图里没有顾昀,只有她自己,她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和谁产生感情,毕竟此间种种难处,作为一个女子太难了。

    比如如果她要一心一意,她要一夫一妻,要作为本我的自由,要感情的专一和平等,这种事情不愿意妥协。

    是不是因为在意和喜欢,所以要求就会变多?

    陆雨昭不确定现在的自己的喜欢是多少,也不确定对方有多喜欢自己……

    “娘子,要出门了。”岁微忽然唤她。

    陆雨昭蓦地回神,拍了拍一团浆糊的脑袋,哎,暂时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换了衣服去川饭店,不巧的是,店里今日关门了。

    她在马行街林二嫂鱼羹店买了碗玉蝉羹当做早午饭

    ,吃罢手脚全暖,便决定随便在街上转一转,在一家蜜饯果子铺买笑靥儿、香橼子当零嘴,准备带回去看话本子时候吃。

    幸好没多久孙十三娘就回来了,她左手跨着个篮子,里面是些纸钱。右手牵着丫丫,在蜜饯铺和陆雨昭撞了个正着。

    “哎,娘子?”孙十三娘先瞅见的陆雨昭,牵着丫丫上前低问。

    陆雨昭转头,“欸?十三娘啊……你去哪儿了。”

    “忘了同娘子讲,今日是我家那死鬼的祭日,我出城在坟前烧了些纸钱。”孙十三娘回。

    陆雨昭买好了果子,和她一起往川饭店的方向走。

    “今日不开业了,娘子不如去旁的地方转转?”孙十三娘说,“我打算做水豆豉,店里作配料用量很大,快见底了,平素太忙抽不出时间做,今日给自己放个假,顺到给做了。”

    “没事。”陆雨昭听她解释后理解点头,她暂时不想去别的地方,于是笑说,“我和岁微来帮忙吧,顺便观摩一下做法。”

    她在后世就很喜欢观摩人做东西,曾经天南地北地跑,从某个高原村落的面窝窝最原始做法,到沿海特意跟渔夫的船一大早去近海拍摄捕鱼过程……她都会拿摄像机记录下来,或许是一个纪录片的职业习惯吧。

    孙十三娘知道她时常对食物制作过程的好奇心,又不拘小节,便没有推拒,“好,娘子来吧,我们且先去采办些食材。”

    -

    孙十三娘没有客气,带着陆雨昭去菜行买了十斤黄豆,酒肆里淘了一大罐子金花酒,又在香辛佐料铺采购了大小茴香各一两、草果五钱、官桂五钱、木香三钱、陈皮丝一两、花椒一两、干姜丝半斤、杏仁一斤,三人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川饭店。

    把东西放下,陆雨昭揉着发酸的胳膊,“这些都是做什么食材啊?”

    “水豆豉的。”孙十三娘笑回,铆足了劲儿抱来一个大缸。

    见这个陶缸又大又沉,岁微忙去帮忙。

    拖拉到料理台前,孙十三娘拍了拍手道:“我见娘子很爱这豆豉酱,总是带好几罐回去,我便想着这回多做些,娘子吃个尽兴!”

    陆雨昭忙不迭回:“那多谢啦。”

    孙十三娘亲手腌的水豆豉不要太下饭,豆豉酱香辣浓郁,单吃那可是万能下饭酱。作为调味更香,也是绝无仅有的万能炒菜酱!

    三人有说有笑地把黄豆下缸。

    十斤黄豆不是盖的,全部倒进缸内,洒盐揉匀,再倒入金华甜酒浸泡。陆雨昭以为接下来要下香辛料,结果十三娘径自拖到外面去晒了。

    今日的太阳不错,晒得人懒洋洋的,很是舒服惬意。

    孙十三娘很满意,仰头看着天说,“要是总是这种天气就好了晒个七七四十九日,再把不久前买的各种调料依次放入,又拿出去晒两日,揉搓后封坛,隔年就能吃了。”

    岁微默默流口水,“蘸肉吃妙得很。”

    “水豆豉百搭,蘸什么都香。”陆雨昭笑眯眯道,“发酵好了,让我第一个瞧瞧。”

    她要第一个看水豆豉拆坛!不,是拆缸!

    孙十三娘点头,“对了,说起蘸肉,我腌晒好了一些脆筋巴子来着,我切好了蒸给娘子尝尝。”

    “脆筋巴子?”川饭店的招牌之一是算条巴子,便是晒干的腊肉咸肉,陆雨昭不由问,“和算条巴子有何不同?”

    孙十三娘答:“算条巴子是用七成瘦、三成肥的猪肉腌制的,脆筋巴子要用带皮带筋的猪肉,脆骨也要多,选月牙骨最好。”

    她把一整块腌晒干的长长的脆筋巴子切了三分之一下来,用水清洗干净表层,便麻利切成均匀的斜片,码入瓷盘端进蒸笼里去蒸了。

    “脆筋巴子是有一回来店里的熟客老乡提到的,我想着试一试,过冬也储存些。”

    有一搭没一搭闲聊间,脆筋巴子蒸好了,孙十三娘从蒸笼里端出来。又在表面洒了一把茴香和花椒粉,三个人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尝了起来。

    陆雨昭细细咀嚼,这肉腌制非常入味了,麻香甜辣,肉质紧实,是熏撩腌制的咸甜腊肉干。肉连着筋筋连着肉,分外脆口,其间还藏着时不时冒出来的脆骨,嚼起来咯嘣脆。

    “配上白面蒸饼,我可以吃上一整盘!”岁微爱得不行,大声说道。

    “喧软

    的白米饭也可。”陆雨昭笑眯眯说,“下饭,下饭,非常适合店里卖。”

    “要说下饭,最近张学发现在州西瓦子一家卖葱泼兔的小食摊,回来直呼那兔肉竟好吃得不行,让我抽空去尝尝。”

    “他没事跑那么远去做什么?”岁微嘀咕,“在瓦子乱晃。”

    “大约是中元节快到了,州西瓦子戏班子演杂剧《目连救母》,川饭店关店了他就跑去瞅,看得津津有味的,天天追。”

    岁微生出一点好奇,问:“这杂剧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啊?”

    “就是个叫目连的佛陀弟子,想方设法将亡母从地狱拯救出来的故事,取自《大藏经》。”

    敢情是看现场版连续剧啊,陆雨昭摇头笑,原来中元节也有这么热闹的活动啊。

    她对这杂剧不甚感兴趣,岁微却一副想去听听戏的模样,她便说:“天黑了去瞧瞧,顺便吃一吃小张说的葱泼兔罢。”

    岁微点头如捣蒜,却很快迟疑了,“瓦子里鱼龙混杂的,有些乱……”

    她嘀咕道:“娘子不如叫上郎君一起去,先去国子监等郎君散学,有郎君陪着一定不会出差错!”

    又去接人放学啊,一提前顾昀,陆雨昭脑海里自动闪回昨晚……

    她目光闪烁,含糊其辞道:“算了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散学,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岁微一脸探究地问:“娘子,你是不是害羞了哦?”

    “……”陆雨昭哼了声,吧唧弹上岁微的脑门,“去就去,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小茴香各一两、草果五钱、官桂五钱、木香三钱、陈皮丝一两、花椒一两、干姜丝半斤、杏仁一斤……”

    以上配方出自《吴氏中馈录》水豆豉法。

    也没写啥啊……一直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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