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整的那十年(3)
在最强咒术师为了寻找他的未婚妻而把整个咒术界闹得天翻地覆时,柒正戴着面具协助侦探社破案。 收到五条悟在追寻自己的途中顺手干掉了不少诅咒师的消息,她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很理智地向电话那头的情报贩子发布下一个委托。 “许多人无缘无故被杀,那群躲在阴暗处手里全是人命的诅咒师近期肯定会联合起来想办法对付悟,我会换个身份去参加他们的聚会,你则趁机去调查那些近日来莫名发生变化的势力。” 电话里的男性嗓音略显轻浮与夸张:【哎——可是现在因为小柒你那男朋友到处杀疯了的举动而紧急收缩活动范围的组织有很多呀,如果让我一一排除,不知得花多长时间,要加钱哦~】 “我相信你折原临也的本事,若尽早锁定目标就能尽早收工,只要你能干完活,钱不是问题。”柒故作潇洒地先把卡里这几年存的钱全部转了过去,当作是这次共同行动的活动资金,虽然她内心此刻已经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呜呜呜要喝西北风了……该死的折原临也,这个坐地起价的臭奸商! 再交代对方几句就挂断电话的柒领着大侦探回去,途中经过超市还进去买了两包薯条给对方做零食。 “情报贩子锁定敌人的势力据点,然后让太宰混进去拿到他们合作方的资料,又叫港黑首领打压或搞些小手段换掉那些官员,你负责潜入诅咒师内部将其统合起来,而我则帮忙找出潜伏在咒术界的卧底。” 江户川乱步抱着一袋撕开口的薯条,小仓鼠似的鼓着脸颊嚼啊嚼。 “这就是你大概的计划?” “在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布置的情况下这是较稳妥的做法了,算是开战前的试探吧。”柒拎着买回家做饭用的调料,并不意外自己的安排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看穿,只淡淡地说道,“不着急,慢慢来就是,等做足了一切准备后再一举击垮他们。” “我们的机会仅有一次,绝对不能失败。” “有个问题。”戴着社长送的眼镜还没摘下来的黑发少年,嚼着薯条口齿不清地问,“我对咒术界不了解,但你是咒术师应该知道的吧?就像横滨有本书,它的结界能覆盖整座城市,那如果某个咒术师的阴谋会给全日本带来混乱的话,最好利用的媒介是什么?” 足以笼罩整个国家的结界……天元大人? 经过对方的提醒,柒才反应过来,悚然一惊。 但其实仔细琢磨根本不必惊讶,倘若脑花的打算会牵连数万万人,除了脑残政府下令军队攻打自己国家或者外敌入侵才有可能做到外,以他咒术师的身份,想成功,必然要通过天元那能够覆盖全国的结界。 加上前不久[星浆体]天内理子的逃跑导致初始化仪式失败,天元也许会向更高次元进化,脑花若想掌控他应该得达成某些严苛的条件,否则早几年就行动了,又何必苦苦等候到今日呢? 说起来,天元进化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唯一知道的只有他是一位咒力无比充沛的咒术师,而既然是咒术师,那最有可能进化成的生物就是…… “杰。”她略失神地喃喃道。 所以敌人的下一个目标是可以收服任何诅咒的[咒灵操使]——夏油杰。 “计划得有所改变了。”柒闭眼片刻,重新睁开时,面部的表情越发坚定。 “我们还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关注我的朋友。” 送大侦探回了侦探社,柒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探望某位被自家男友给打成重伤不得不住院的可怜人。 当然,如果她手上没有拿着一束专门上坟用的白菊花会显得她更加真情实意。 避开门口守卫,柒熟练地翻窗溜进病房,而当她见到躺在病床上吊着药水的中年男子时…… “对不起,请问我可以拍照放大裱起来挂在客厅墙上吗?”少女打开手机镜头对准他,非常诚恳地发问。 “……你这不是已经拍了吗?”森鸥外叫回进入战斗模式的爱丽丝,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气,“柒你是跟五条君吵架了?多少有点殃及池鱼了哦。” “才不是。”柒哼了一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难得有点纳闷,“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怀疑我们感情?” “那你是代替五条君来向我道歉的?” “哦,不好意思,这就更加不可能了。” 森鸥外表现得越发无奈了:“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总不能是得知我挨打就特意跑来嘲笑我的吧?” “嘲笑是一部分,主要我这次来是为收取报酬的,森先生。”她以通知的口吻对他说,“
上次你能在龙头战争大获全胜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别告诉我你记性差给全部忘了。” “当然没有。”他轻轻地笑了笑,失血过多的脸显出几分苍白,但打量女孩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其中的探究,“只不过我以为你会把这个人情用在逃离咒术界上,现在看来你遇见的麻烦要比我想象的更大呀,柒。” “不,你会帮忙的,森先生。”少女表情平静地注视对方,这副笃定他一定会答应合作的自信态度稍稍引起了男人的好奇心,“不想听听我的理由吗?” “……” 听完柒的陈述,森鸥外沉默许久,最终如她所料地点头同意了。 “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准备一套新身份吧。”他思索了一会,又在她原计划的基础上稍加修改,“等太宰君将庇护敌人的官员名单交给我后,我会在他们身边安排人手,最好能通过他们来反向影响敌人的行动,或者掌握主谋的踪迹逼他现身,到时候,柒你就试试看能否直接暗杀掉他。” ……真不愧是做首领的,这心可真黑。 但现在他们就需要心特别脏的。 她微微一笑。 “那这部分就拜托你了,森先生。” 伪装成另一个人对柒而言是件特别简单的事。 她轻车熟练地给自己换了张脸、换掉声音,改变流转的咒力,如此,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就不再是十八岁的靓丽少女,而是二十多岁风韵十足的成熟女性。 “漂亮的人总是有任性的特权。” 太宰治轻笑着为她戴上一枚精致的发饰,对着镜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 “好啦。”他后退一步十分满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由衷夸赞,“小柒你就是舞会里最美的那颗珍珠。” “我又不是去参加舞会。”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确定不会暴露后站了起来,眼神一派冷静,“走了。” “一路顺风。”少年微笑祝福。 …… ………… 曾经的同行们收到邀请函扎堆聚集在老地方,真是一群死脑筋啊,如果这时候有人背叛或者五条悟突然出现不就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了吗? 大家都戴着能够隐藏容貌的面具,互相提防身旁的“同伴”,在如今这种紧要关头,谁都不敢暴露身份。 柒混于人群中,双手抱臂一脸冷漠地盯着他们。 聚会的目的是要探讨出一个针对五条悟、打击报复咒术师的方法,可吵来吵去,会议的进程始终停留在开始不曾往前,若不是害怕动作太大会引来六眼,恐怕对彼此看不顺眼的他们早就大开杀戒了。 本就是一群废物,能指望他们做点什么? 别说公开打击报复五条悟了,他们连在五条悟手下自保逃走都成问题。 于是冷眼旁观许久的柒,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 “各位,既然我们都不是五条悟的对手,何必非要针对他?这跟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呢?” 原本吵得正欢的诅咒师们见有人发话了,又是一副明显已经有主意的样子,便逐渐安静下来,耐着性子听她讲。 女人环视了一圈周围,看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勾起嘴角,满意地点点头。 “诸位,如何报复一个人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当着目标的面残忍折磨他的父母朋友不是基操吗?为何你们会忘记呢?”她笑吟吟地说,“既然我等实力不够无法杀掉六眼,那就杀掉他身边最重要的伙伴或跟随者,这不是同样能报复到他吗?” “呵,说得轻巧。”立即有人不屑地冷嗤,“要是五条悟身边的人能那么容易被杀我们还会憋屈地等到现在连动都不敢动?” “咒灵操使和反转术式持有者的确不好杀。”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柒望了眼对方,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悠悠道,“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一样不好对付,比如他用着最顺手的辅助监督。” “又比如,五条家。” 仿佛被她的格局给深深震住了,诅咒师们隐约明白这人是想搞个大事,短时间内,谁都没有出声,只是内心悄悄兴奋,为了期盼已久的肆意屠杀游戏。 “如果各位信任我,我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带你们继续之前的玩乐。”她缓缓地放轻了声音,似深海勾引船员的塞壬,似伊甸园诱惑夏娃的蛇,“难道你们不怀念吗?不怀念曾经放纵自由的人生?” “不仅是为了报复六眼,也是为了我们的欲望。” “让我们携手,将咒术界搅得天翻地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