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妙的友谊总是从打架开始
因为四人都是未成年，没有驾照不能自己去任务地点，所以只能乖乖待在高专门口等辅助监督开车过来接，但是等辅助监督把车开过来时，四人又因为座位问题吵了起来。
不，应该说吵闹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我不同意！”被全体投票扔去副驾驶座的五条猫猫非常生气地举牌子反对，“为什么我不能坐后座？凭什么同样的体型杰就可以挨着柒坐我却不行？！好哇，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趁机排斥我！告诉你们，休想！”
——中间那句才是重点吧？
剩下的三人斜睨着他。
“我保证绝对不会碰到柒同学。”夏油杰为了躲避肉眼可见的麻烦，率先举手发誓，脸上的表情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男人的保证我才不信呢。”猫猫不爽地甩着尾巴怼回去，“万一突然刹车呢？突然急转弯呢？你确定你能抵抗住牛顿的第一定律吗？”
家入硝子吐槽：“跟咒术师谈牛顿第一定律你是认真的吗？”咒术师的存在本身就颠覆了科学吧？
“可能你不信，但这家伙的术式原理真的挺科学的。”柒拍了拍她的肩膀，“五条君大概是所有咒术师中唯一一个有资格谈论牛顿的男人。”
“……柒你知道他的术式？”就这还敢说不熟？不熟会告诉你自己的术式是什么吗？
少女迅速扭转头对着那边还在挑人毛病的活杠精喊了一声：“五条君，别闹了，你要实在不愿意我跟硝子换个位置不就行了？”明显的逃避行为。
哦呀，这个反应……
家入硝子顿时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
“唔……那就照你说的做。”心上人这么一喊，闹腾的五条猫猫总算能定住了，虽然他比较想自己坐到柒身边，但只要把柒和夏油杰隔开就是平局，便不太满意地、勉勉强强地点头接受了这个新分配。
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不满地抱怨：“我可是为了你们牺牲好多。”
“所以今后你们都要对我态度好点，不然对得起我的忍让吗？”
这人，真的超烦。
尽管心里头憋着许多怨气，然不想被吵一路的三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忍耐。
忍忍吧，忍忍吧，只要没人回应，对方就会自讨没趣地主动闭嘴还他们一份清净了。
“既然夜蛾老师交代说今天的任务需要我们四人共同完成，再加上未来的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少，那我们彼此的术式还是公开比较好吧？”夏油杰左右扫视一圈，见没人表示反对（某白毛刚准备开口就被两个女生非常有默契地共同抬手捂住了嘴），作为倡导者十分自觉地第一个自曝术式。
“我的是[咒灵操术]，顾名思义就是收服咒灵并驱使它们。”他微笑着演示了一遍，讲完就有一只毛绒绒的三级咒灵从他影子里冒了出来围着几人转圈。
特别烦人的某白毛轻松挣脱了两个女生的钳制，好像不发言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样，恍然大悟地打了个响指：“这不就是宝可梦吗？你就是当代宝可梦大师？那能变出个皮卡丘么？我还挺喜欢皮卡丘的。”
夏油杰：“……怎么可能？还有，麻烦你不要给我的术式起新名字，你想挨揍吗？”
“啊这，其实我是妙蛙种子派的。”柒看看这边这个又看看那边那个，忽然露出为难的神情，纠结得眉毛都皱一起了，“不过菊草叶我也很喜欢。”
“但是皮卡丘才是最强的吧？”五条悟一脸认真地跟她比较起战斗力，“你看皮卡丘都打败过多少神兽了？这已经是bug级别的宝可梦了。”
“这倒也是……”
夏油杰不禁满头黑线：“喂，你们俩别无视我自顾自地聊起来啊。”
“啊，抱歉。”柒回过神来，先是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一下，这才跟着介绍自己，“我能使别人的术式无效化，按照游戏里的分类，应该属于辅助吧。”
“哇哦，那我们这个小队的配置不就齐了？”五条悟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抬手伸出食指从左到右依次划过三人，“你们看，控制、辅助、治疗……”
最后竖起大拇指回指自己，白发少年单手插兜格外嚣张地发出宣言：“以及我——最强的输出，你们全部躲在我背后都不要紧的那种最强。”
柒：“……”
夏油杰：“……”
家入硝子：“……”
——草，好想打死这个总是充满了迷之自信的混蛋玩意儿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柒拉着硝子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次我不拦你，上吧，夏油同学。”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白毛一记友情破颜拳。
“如果你残血了我会帮你补上，记得一定要打肿那张讨厌的脸啊。”家入硝子大手一挥慷慨表态。
背负着身后两位女同学的热切期盼，夏油杰笑眯眯地朝他们的阶级敌人上前一步，掰着手指发出“啪啪”的细响，即便到了决战时刻，语气依旧轻松得听不出一丝沉重。
“放心交给我吧，柒同学、家入同学。”他一定会把那只嚣张惯了的五条猫狠狠扁成猪头猫的。
……
…………
虽然五条悟非常欠揍，但他的实力却能支撑得起他这份傲气，同样的，夏油杰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所以当这两个男生打起来时就是天崩地裂、各种烧钱的特效大场面。
然而打着打着……他们打架的初衷似乎变了。
难得碰见势均力敌的对手，两人逐渐沉迷于拳□□流中，你来我往地过了几百招，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喊都喊不停。
家入硝子：“男人的友谊真是来得莫名其妙，话说他们明明都是法师为什么近战会那么强啊？还有这股力量……他们都是山地大猩猩吗？喂，钢筋水泥墙被一拳打碎了，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吧？”
旁边站着不能受伤的珍贵奶妈，柒用刀背随手拍掉飞来的碎石，没有让战斗的余波波及到这边，同时以客观的语气点评道：“刚成为咒术师的夏油是打不过五条的，毕竟实战经验摆在那，他对六眼的了解又不够深，目前保持的平衡很快就会打破的。”
更何况，五条悟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直面过死亡，甚至还在濒死的绝境中领悟了黑闪反杀敌人，对咒术的理解更上一层楼，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所以论实力，他自称是他们中的“最强”还真没有在说大话。
咦？那她岂不是成了对方的经验包？
柒眉头一皱，忽然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太对。
不过若能直观感受五条悟的战力，这点小别扭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了，该到此为止了，无论如何夏油杰都是为了她们出头的，总不能让他被落了面子，在两人真正分出输赢前的平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于是她往前一步挡在家入硝子面前，藏进袖口的短刀悄然滑入掌心，看准时机，赶在最后一击将分胜负的瞬间，朝两人准备相撞的正中猛地掷出暗器。
余光瞥见冷锋袭来，夏油杰条件反射地收回外放的力量旋身避开攻击，却依旧慢了一步被划破胳膊，留下浅浅一道血印。
遭遇袭击后他下意识地扭过头一脸错愕地盯着女生那边，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最柔弱的柒居然敢插足他们之间的战斗，还伤到了他。
这份洞察力和判断力……果然能进高专的没一个是简单的啊。
少年不禁感慨。
家入硝子见出现了意料外的伤员，眨了眨眼，看看不远处傻站着的男生，又转回来看看身旁淡定收手的前桌，在心底“哦呼”一声，便自觉过去帮人治疗了，什么都没问。
而因为[无下限]的存在毫发无伤的五条悟则轻飘飘地落回地面，抬起头，与不远处正用平静的目光望向他的黑发少女对上了眼。
战斗刚结束，少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危险凌厉的气息，宛如出鞘的刀锋，针刺般的冷意扎得人微微疼痛起来，莫名地令人不敢靠近。
尤其当他不再露出笑容，冷淡地目视前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就透出了些许漠然，与凡人天然地拉开高不可攀的生疏距离。
可是却有人毫无顾忌地打破这份距离感，不见一丝惊惧地、坚定不移地向他走来，然后停留在他跟前，主动地对他伸出了手。
“这里，沾到灰尘了哦。”柒将一包纸巾递过去，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左侧脸颊，善意地提醒，“擦一下会比较好。”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纸巾，却没有撕开封口使用，反而理所当然地将其收进自己的口袋，这个举动稍微淡化了他身上未散的战意，平日里那个不足五岁的幼稚鬼似乎又回来了。
“你今早在想什么呢？”出于某些原因，有些事情不能让另外两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同学知道，所以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当场问，而是等到了两人终于能够独处的时候，才把内心的困惑一股脑地全部往外倒。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直接问，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好端端地干嘛要打听那些消息啊？高层给你的任务不是只有监视我而已吗？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
啧，这家伙可真敏锐啊，不愧是五条家精心培养的下一任家主。
柒这么想着，同时转动脑筋思考要怎么应付过去，感觉撒谎的话对方很容易就能看穿。
那就实话实说好了。
“本来我只是习惯性地搜集一些情报加深对咒术界的了解，没什么念头，但听完以后就有点看不顺眼了，对于高层那些人。”她诚实地回答，“不过介于我不是真的咒术师，因此高层的所作所为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给自己增添多余的麻烦。”
“啊？你说这话才奇怪呢。”
五条悟信了，双手环胸，似有不满地皱着眉头盯着她打量了许久，很快的，他又舒展了眉眼，昂起头特别霸道地告诉她：“听好了，我不在乎你以前的职业，也不管高层派你来的目的，但现在的你身份就是咒术师，你是真心也好伪装也罢，我都无所谓，但你必须站我这边，明白么？”
他不喜欢对方那种自顾自地和别人（尤其是他）划开界限的做法，明明是她自己选择踏进这里参与这堆破事的，又怎么能抱着随时抽身离开的念头呢？
真是让人不爽。
“好吧。”柒耸了耸肩。
五条悟啧了啧嘴，原本还想再讲多几句，夏油杰却和家入硝子一起过来了。
“抱歉，是不是我们打太久影响到出发了？”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倒是没有推脱，率先认错，“辅助监督打电话催我们了吗？”
第一次做任务，还是关乎自身分级的重要考试，他想表现得好一点，却没料到中途会发生这种事情打乱了计划。
总而言之，夏油杰暗暗心想，如果夜蛾老师要骂他们，就把绝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五条背吧。
“催倒是没催，但你们俩要再这么打下去，我估计整个学校都会被你们夷为平地的，嘛，虽说现在这个状况也已经差不多了。”家入硝子朝着周围被毁坏的一片抬了抬下巴。
“呃……”夏油杰瞧着四周被他们俩的战斗给波及到的可怜建筑物，还没有做过任务、压根就赔不起钱的他，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
“这点小事有必要担心吗？”五条·真正的豪门大少爷·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用·悟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完全没把这点赔偿金放在眼中。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家财万贯的，五条少主。”柒叹了口气，“而且你俩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夜蛾老师肯定会发火，我赌他现就在赶过来的路上。”
“哎——被逮到了绝对会被骂吧？我才不要。”
“那就没办法了。”握拳敲着另一边手心，柒一锤定音，“我们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