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爱莫能助
4点40分，念小学的四个孩子回来了。
李旺家回来第一件事，照例逗弄狗蛋儿。把小东西烦的见他就躲，可面对李旺家的穷追不舍，它也只能被迫承受。
“大娘，听刘大娘说我爸回来了，是吗？”
看着小心翼翼问话的李旺雪，程瑶笑着点点头，捏下她的脸蛋。
“你爸去洗澡了，估计也快回来了，等下吃饭的时候能看见。”
“大娘，我爸今晚回家吗？”小姑娘继续追问。
她想好了，如果爸爸晚上回家，她也要跟着。李旺川虽然没有吱声，但满眼都看着程瑶，就等她回话。
心知俩孩子很想父亲，但程瑶也是爱莫能助。
“你爸晚上8点的火车，不能回家住，他在帝都还有事要忙。”
李旺雪失落的“啊~”一声、撇嘴，李旺川牵起妹妹的手，去东屋写作业。到底年龄大一些能担事，虽然也很失望，但没有小姑娘表现的那么明显。
小学组的孩子们刚写完作业，外面就传来狗蛋儿的“哼唧”声。
李旺川第一时间跑出去开门，接着就听到他喊“爸”、喊“妈”的声音。
估计是李槊洗完澡就骑车回家去了，这会儿两口子在一起过来。
程瑶开门出来，鲁桂珍指着车把上的布兜子，说：
“我今天包粘豆包了，给嫂子先拿五十。”
“哎呀正好，孩子们今早还叨咕呢。”程瑶边说边接过来，扔进缸里，“快进屋吃饭，刚出锅的酸菜，老香了。”
“能肯定得香，放了好几根肉骨头呢。”李槊说完，抱起小女儿，乐颠颠进屋。
程瑶挽着鲁桂珍的胳膊，小声问：
“他洗完就回家了？”
“嗯呢。”鲁桂珍颔首，嘴里没有多说，但心里还是很满足。
照他在家里说的意思，根本没时间回家瞅一眼。人家能挤出时间，说明这心里还有这个家。
吃过晚饭，离出发还有些时间，李槊拽着鲁桂珍去初中接孩子。
虽说李旺山是男孩，可难得他在家，去校门口接一下，让同学都知道儿子有爸爸，还很被重视，以后不会被欺负。不是他杞人忧天，他亲眼见过镇上几个小学生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学生。
虽然他当时管了，可管一时、管不了一世，过后那个孩子还得被欺负。
夫妻俩刚到校门口就打了放学铃，李槊直接往学校里近。
鲁桂珍急得不行，急匆匆追上他道：
“你知道儿子在哪个班级就往里面冲？万一走岔了呢！”
李槊撇嘴，没好气的说：
“就这么一个楼，一楼没有就上二楼。鼻子底下就是嘴，碰到人问就是了。”
话落，就看到陈岩和陈岚从一年二班出来。
两个人先是一怔，随后走过来纷纷唤“三舅、三舅妈”。
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陈岩拽着妹妹说：
“三舅，我们和旺山哥约好每天在车棚碰面，咱们去车棚等吧，这人太多了。”
“好。”李槊颔首，扯着媳妇跟着出去。
车棚也行，骑车上学的不少，他在那边露面也够用。就是今天下雪，等下得让他们娘俩赶紧回家。
说起来还挺对不起老大的，明明可以住在大哥家不用折腾，可偏偏他不在家，长子就得担起照顾妈妈、照看铺面的工作。
胡思乱想间，李旺山背着书包，跟几个同学一起来到车棚。其实李槊的担忧完全没必要，李旺山在学校人缘很好，而且认学、肯学，老师都很得意。
“爸？妈？你们咋来了？”
李槊打量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儿子，顺手接过他的书包。
“回来办点事，顺道过来接你们几个。在学校咋样？还好不？”
“挺好的。”
李旺山推车走在父亲身边。虽然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不一样，但真的是好久没见，他很想念。
当下父母过来接的不多，所以五个人一离开车棚，李旺山的同学就在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眼红，也准备回家让父母过来接一次……
……
程瑶把家里的两小只送到孔令武那边，随即就去了城北高中。李旺雪和李旺川都在家，难得李槊回来一次，得让他们跟父亲亲兴一番。
从孔家到城北高中不算远，但她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脑子里不停想着要怎么开口问，可想来想去都不如直截了当。相处这么久，她对双胞胎姐妹也算了解。李旺男和李旺君从不说谎，如果真有非撒不可的谎，俩人宁可闭嘴也不会出声。
离老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教学楼，程瑶双手揣兜走进校园，站在班级门口等。
放学铃响了差不多得有五分钟，可各班都没有学生出来。听着屋里还在卖力讲课的老师，心底各种佩服。
又过去五分钟，有班级门开、出来学生，接着屋里也有动静，老师苗芳出来看到她，忙冲屋里喊——
“李旺男、李旺君，你们妈妈来接你们了。你这还真是天天接啊！”
程瑶笑着颔首，坦言道：
“冬季天短，俩丫头走夜路我很她爸都不放心，还是接一下安全。”
苗芳冲她竖起大拇指，大踏步上楼走了。
两姐妹背书包出来，一左一右挽着程瑶的胳膊，照例说着今天在班级发生的事儿，还有学业上哪里遇到了困难。
李旺男对理科特别感兴趣，李旺君对理科完全不感冒。所以程瑶准备让李旺君学文，这样高考的时候也能多考些分。
三个人拐进胡同，程瑶确定周遭没有人了，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三叔这段时间都在上江村，你们父亲在我从帝都上火车后也去了桂山，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啊？”两姐妹异口同声，表情完全一模一样。
如此看来，李旺国的地址不是老三透露的。至于老二李旺男，她连怀疑都没有过。
“没啥，就是董雨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你们大哥的地址，坐车过去找了。而且她还跟孙猛一起私刻公章，贩卖返城通知，骗了不少钱。孙猛现在已经被抓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