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无能为力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苏媚，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我得了脑癌。”
苏媚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嘲讽变成了震惊。
“你……你说什么？”
“我得了脑癌，晚期。”
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alax把我抓回来做了个手术，现在……大概也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苏媚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峰，你……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说话，只是摘下帽子，露出头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这疤痕从我的额头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像一条蜈蚣爬在我的头上，触目惊心。
苏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伤疤。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心疼？
“是真的……”苏媚的声音哽咽了，她终于相信了我的话。
到了出版社，我径直走向编辑部的办公室。
苏媚紧紧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推开出版社的玻璃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与记忆中热闹喧嚣的景象截然不同。
编辑部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零星的工位上坐着人，每个人都对着电脑，气氛死寂，像是坟场一样。
我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这……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苏媚也一脸疑惑地四处张望。
前台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对着手机玩消消乐，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
“你好，请问橙子在吗？”
女孩抬起头，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橙子？哪个橙子？是吃的那种吗？”
我强压住心里的火气，“我是说你们的编辑，橙子，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就叫橙子。”
女孩翻了个白眼，继续玩她的游戏，“哦，你说陈橙啊，她不在这儿了。”
“不在这儿了？什么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还有什么意思？离职了啊！”
女孩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像是我打扰了她打游戏一样。
“离职了？”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一样。我的稿费……
苏媚见状，立马走上前，语气强硬：
“离职了？那他的稿费怎么办？我们今天就是来问稿费的事的！”
女孩这才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慢悠悠地说：
“稿费的事儿我不清楚，你们打这个电话问问吧。”
她递给我们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苏媚在我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搞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橙子略带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
我刚想开口，苏媚一把抢过电话，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陈橙！我是林峰的债主！他的稿费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橙子的声音听起来更疲惫了：
“……苏小姐，这……有点小状况。”
“小状况？什么小状况能拖欠稿费？！”
苏媚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我们现在就在出版社，你最好现在就过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一把夺过电话，苏媚这火爆脾气，我真怕她隔着电话线都能把橙子给喷死。
“橙子，稿费的事情……咱们见面谈吧，你在哪儿？方便出来一下吗？”
橙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报了个地址。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苏媚阴沉的脸色，心里叫苦不迭。
按照橙子给的地址，我和苏媚打车过去。
出租车七拐八拐地开进了一片老旧小区，路面坑坑洼洼，两旁的楼房墙皮脱落，斑驳不堪。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出版社编辑住的地方啊。
出租车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前停下，橙子给的地址就是这里。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昏暗的灯光下，墙上贴满了小广告。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我们按照门牌号找到了橙子的住处，敲了敲门。
门开了，橙子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短裤，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精明干练的出版社编辑，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林峰……苏小姐……”
橙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我们让进了屋。
屋里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简易衣柜，空间逼仄，空气浑浊。
我环顾四周，心里五味杂陈。
“橙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橙子，语气里充满了疑问。
橙子苦笑一声，给我们倒了两杯水，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媚可没我这么好的耐心，她一拍桌子，怒道：
“陈橙！你到底什么意思？装哑巴是不是？我们的稿费呢？！”
橙子抬起头，眼圈泛红，声音沙哑：
“出版社……倒闭了。”
“倒闭了？！”我和苏媚异口同声地惊呼，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怎么会倒闭呢？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橙子苦笑着摇摇头：
“其实……早就有预兆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几年实体书市场不景气，出版社的效益每况愈下，一直在亏损。前段时间，投资方撤资了，出版社资金链断裂，不得不宣布破产。”
橙子抹了把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说道：
“其实……出版社倒闭……还有一个原因。”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媚抱着胳膊，不耐烦地跺着高跟鞋，“还有什么？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橙子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你的书……被人举报抄袭了。”
“抄袭？”我一下子懵了，感觉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谁举报的？我抄袭谁了？”
我写的东西，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码出来的，怎么可能抄袭？
橙子从桌子上翻出一沓打印纸，递给我，“这是举报人提供的‘证据’，说是你抄袭了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