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爱与不爱
程念念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已经是第二个说林挽月爱我的人了。
之前是杨琳，现在又是程念念，她们像是被林挽月洗了脑一样，一个劲儿地在她面前替她说好话。
林挽月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还想着出去吗？”程念念突然问道，眼神复杂。
我知道她指的是离开林挽月，离开这段让我窒息的婚姻。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想过。”
程念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着咖啡。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们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咖啡都凉了。
“我…该回去了。”我站起身，感觉有些疲惫。
程念念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没有坚持，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舍，一些…眷恋？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甜腻得让人反胃。
林挽月斜倚在沙发上，猩红的指甲油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跳跃，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她手里晃着半杯红酒，眼神迷离，却藏着刀子一样的锋利。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疲惫地扯了扯领带，没说话，径直走向卧室。
“我问你话呢！”
她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我看到她眼里的癫狂，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随时可能扑上来撕咬。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躁，“有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她步步逼近，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把我整个人都看穿。
“工作上的事。”我敷衍道，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工作？”她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子吗？小何都告诉我了，你今天下午跟程念念见面了！”
该死的小何！我暗骂一声，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把我的行踪都告诉了林挽月。
看到我沉默，林挽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眼里的癫狂更甚，“怎么，旧情复燃了？打算跟她重温旧梦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
她猛地将手中的红酒泼到地上，猩红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像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你跟她见面，还说我想多了？你当我是什么？瞎子吗？！”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一阵厌烦，“林挽月，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她尖声叫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背着我跟她见面，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不想再跟她争吵下去，转身走向卧室。
“你给我站住！”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一阵刺痛，“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你想听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承认我跟她旧情复燃了？承认我打算跟她私奔了？你满意了吗？”
林挽月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里的癫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解人意，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挽月……”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扶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盒，倒出几粒药片递给我，“吃吧。”
我看着她手里的药片，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维生素，医生开的。”她淡淡地说。
“怎么，不相信我？”林挽月看到我的犹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苦笑了一下，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干咽了下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问问我这是什么药吗？”林挽月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苦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林挽月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值得我相信？”
“我做什么了？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事业，放弃了我的朋友，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竟然还怀疑我？”
林挽月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所谓的付出，就是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像个傀儡一样活着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林挽月，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或者说，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林挽月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说，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我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只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占有欲！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只在乎你自己！”
林挽月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不会再任由她摆布了！
“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挽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指着我，浑身颤抖，“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
“够了！”我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再听你这些虚伪的谎言了！你所谓的对我好，只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罢了！你根本就不爱我！”
林挽月颓然地坐回沙发，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台快要爆炸的机器。
冷静？怎么冷静？
被囚禁，被灌药，被怀疑，被羞辱，我还有什么可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