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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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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若本只为避开那不忍直视的一幕,却不曾想刚刚走出几步,眼前便是一黑,待她再睁开眼时,却已是身处灯烛烁烁,人声嚷嚷的明亮屋室内,而自己的眼前挂着一串串的珍珠头盖,她有些吃惊地抬手朝头上摸去,却发现除了复杂的发髻外,还戴着无数沉重的头饰。

    “可是累了?”身侧突然传来温雅和煦的男声,她偏头一看,发现紧挨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竟是李煊。

    见着李煊,弥若半是惊讶半是惊喜,差些脱口而出:“二……”

    但却被李煊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地将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他毫不避讳地拉近弥若,用下颚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以示安慰:“马上就进新房了,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弥若被他话语中的温柔与宠溺,吓得僵愣在原地,双手撑在他的胸前,下意识地将他推开。

    “你放开我。”

    对方的脸上也未现出半分异样,仍是冲她温和笑道:“你的脸皮还是这么薄。”仿佛她的这种近似抗拒的举动,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弥若不动声色地退开眼前的男子两步,本想按向藏在腰间的软剑,却发现软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繁复无比的腰带。

    弥若愕然地低头垂眼,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竟已被更换过,长至垂地的裙摆上绣着她从未见过的奇怪图案,甚至根本不像是寻常的丝线织成,根本看不出衣料上的丝毫缝隙。

    她再抬眼打量眼前的男子,发现他身上穿着的,与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成双成套,就像是成亲时的喜服嫁衣。

    弥若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得不轻,眼前的这幕场景,显然与一月前在豫国公府拜堂时完全不同,那这里到底是何处?而眼前的这个酷似李煊的男人,又是何人?

    “君上,”一声恭谨的称呼在耳边响起,弥若循声看去,只见那躬身的人又朝自己同样恭谨地一拜,“君后。”

    弥若听着这陌生的称呼,心头莫名一颤,泛起一阵难言的抗拒感。

    “吉时已到,请二位入新房。”

    那与李煊面容无二的男子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皆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仪,倒有些像萧衍的王者风度,但又少了几分凌厉的冷意。

    这人,究竟是谁?难道如李炯和相唯一样,他与李煊也有些渊源?

    弥若仍陷在自己的深思中,对方却已朝她伸出了手:“跟我来。”

    弥若看着面前那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像是知道她会这样犹豫,遂直接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十指交缠。

    弥若下意识地想挣开,但从这陌生掌心中传递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暖,却令她微凉的心房有些舍不得,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里尽是温和的笑意,令人难以抗拒。

    男子见她没有拒绝,眼角的笑意越深,顺势近一步地将她半揽入怀,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又在她耳畔轻轻吐字:“不要怕,都交给我就好了。”

    妥帖安心的话,像潺潺的流水,浸润到弥若干涸的心田,渐渐松下防备,神识开始有些涣散,仿佛站在自己身侧的,就是心底殷殷期盼的,此生可依赖的意中人。

    感受到弥若无声的顺服,男子笑得愈发舒心,按在她肩头的手劲加大,拥着她在潮水般的祝贺声中,朝新房的方向缓缓行去。

    弥若被男子牵着,无神地穿过两侧面目模糊的影子,却兀地被其中的一道灼灼的视线扎得心头一颤。

    她顺着那灼热的视线看去,金眸俊颜,唇角微抿,目光死死地盯着二人相牵相连的手上,脸沉得胜过锅底的灰黑。

    相唯!

    弥若神思陡然清明,蓦地从片刻前温暖的假象中回过神来,身旁的男子,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个为了困住她的虚无幻境!

    许是察觉到弥若身上忽然间散发出的冷意,身侧的男子偏头看向她,不失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弥若朝他莞尔一笑:“无事。”

    在面前这种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地的窘境中,手无寸铁的自己,就如刀俎下的鱼肉。一动不如一静,与其将相唯一同牵连进来,倒不如自己伺机而动。

    但不明真相的相唯,看到面前言笑晏晏的二人,灿灿的金眸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方才还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转眼的功夫就跟其他人欢天喜地入洞房了,这旧爱新欢,换得很顺手嘛!想把我这个大活人当空气?没门!抢婚这种事,抢一次是抢,抢两次也是抢,何况这次抢的,还是自己媳妇!

    但这一次的相唯,无法像上一回那般,凭着无人出其右的术法,一股劲地撂倒众人,扛着新娘大摇大摆地就可以走人了。

    相唯正苦思冥想着,如何在无人察觉的前提下,将弥若从烽聿的眼皮底下带走。从斜刺里猛地闪出一道人影,不,应该是两个连着的人影,堵在通向新房的路上。

    相唯定睛一看,下巴惊得差些砸到地上,他们俩个怎么也在这儿?!

    “君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尚在,你如何能娶她!”滟姬那哭天抢地的嗓音震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你就算不顾及我的感受,也要对得起伦理纲常,她可是你的弟……”

    敖沧赶忙捂住她的嘴,朝尚不知发生何事的众人哈腰赔笑:“对不住啊对不住,喝多了,酒品又不甚好,疯言疯语的别介意啊!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不等滟姬挣脱开他的臂膀,就将她重新拉回人群中,一阵低声训斥道:“都说了这些全是假的,你管做什么?!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滟姬冲敖沧蛮横地踢踹,却仍是挣不开他的禁锢,只好扯着他的衣袖,一面擦着鼻涕眼泪,一面声音变调的哀嚎着,“我就是看着难受……”

    敖沧抚着滟姬的背,难得耐心地劝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反的,这里的他不在乎你,就说明外面的他,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就差把你含在口里了……”

    “呸!真脏!”滟姬闻言,不禁朝敖沧笑骂一声,“你当我是桂花糖,随随便便就能让别人放口里的?”

    敖沧朝破涕为笑的滟姬“嘿嘿”两声,不禁又胡乱说起话来:“人家桂花糖可比你要好看多了。”

    “滚!”滟姬的手还未打到敖沧的头上,二人略显狼狈的身影就在泱泱的人群中兀地消失了,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看来是敖沧滟姬的时间到了,转入下一个幻境。看来,留给他与弥若的时间,也不多了。

    相唯赶紧朝那对新人的身影看去,发现他们并未受片刻前的闹剧影响,步履未停地便朝新房走去,眼下,房门都差些要合上了。

    相唯赶紧就地抓了一把土,往脸上抹了抹,就朝将要关上的房门扑去:“等等!”

    弥若辨出是相唯的声音,一面在心里埋怨他的沉不住气,一面装作不明所以地回头,却险些被相唯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弄得笑出声,只好偏过头忍着笑。

    既然他自己要掺和进来,就且看他又有何高招。

    烽聿皱眉看着一副饿鬼模样趴在地上的相唯,心里暗叹道真不知是哪来的毫无眼力价的家伙。但毕竟佳人在侧,他心中的不快也不好发作,招招手示意欲上前的侍从退下,耐着性子问:“你有何事?”

    相唯一把扯过烽聿的裤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君上啊,您定是不记得小的了。但小的无时无刻不敢忘了您的功德啊,若非您的一饭之恩,小的定然不会赶得上您的婚仪,您是小的的再生父母啊!”

    烽聿自然是记不得何时给过他人饭食,但眼下也只能将就应道:“本君素来这般,你无需计较,不要误了时辰,安心去投胎便是。”

    说着,便欲从相唯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裤腿,却不料被他更紧紧的拽住,哭声却更凶了:“小的本来确实要去投胎的,可在过鬼门关时,突然瞧见门前的那棵枯树开了花,便想摘来一朵给您做贺礼的,但怎想方才见到您的时候太激动,将花给弄丢了……”

    “鬼树开花?!”这是幽冥流传了千万年的预言,若是鬼门关前的枯树开花,鬼界便将迎来灭尽成灰的大劫。

    他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听者皆是惧意不已,连烽聿也是暗暗倒抽了口起,将相唯从地上提起:“你所言可是真的?”

    “小的句句属实啊,那花又大又白,比玉兰还好看咧……”

    不等相唯面不改色的将谎话说完,烽聿就已脸色瞬变地将他随手扔下,但对一旁的弥若仍旧是和颜悦色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等我。”

    “嗯。”弥若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烽聿弯起唇角,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便领着众人前往鬼门关去寻相唯所言的那“开花鬼树”去了。

    待众人风似的离去,相唯立即起身,推开那些不防备的侍女们,拉起弥若就朝屋后的隐蔽处奔去。

    “来人啊!贼人掳走君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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