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诡蛟
我让王东守着雪儿，我回家去取长生石。
雪儿一身阴气，我打太清气给她反而催动她化蛇，打金光能让她舒服，说明她需要阳气来缓解痛苦。
那长生石就有大用了。
也没多久，我回来了。
王东正紧张地蹲在楼梯下，雪儿则依然痛苦。
我的金刚法相可无法完全治愈她。
“抱着这石头。”我跑过去将长生石塞入雪儿怀里，她立刻舒服了，不由抱得紧紧的。
很快，她身形开始舒展，手脚分开，腰肢复原，脊椎也挺直了。
大概三刻钟后，她完全正常了，身上的粘液都蒸发了，五官也长得不错，还有股贵气，看起来是个富家小姐。
王东开口：“真的是你，雪儿！”
雪儿脸色悲苦，低着头不说话，复原了也不觉得开心。
“雪儿，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家，还有上次为什么吸了我的青龙灵气。”王东想骂雪儿，但又有点怕她。
雪儿抬头，竟是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王东立刻心软，皱着大胖脸道：“别哭了，你说清楚，我可以原谅你。”
“不是我吸的，我也是半夜惊醒发现鬼蛟在吸你的气，我就赶紧走了，不然……”雪儿说着落泪，又委屈又痛苦。
我挑眉，鬼蛟？
“啥玩意儿鬼蛟？”王东不懂，将信将疑。
雪儿迟疑了一下，忽地将长生石放下，然后背对我们。
我们正疑惑，她径直将衣服解开，露出雪白的后背来。
这还不止，她把裤子也解开了，露出大腿来。
我们一看，都吃了一惊。
从她的小腿到肩膀，竟依附着一条漆黑的蛟，像极了慕容海的阴蛇，十分骇人。
“邪龙纹身？”王东惊道。
“不是纹身，是鬼蛟，从我太爷爷开始，一代代传下来，每一代人都活不过五十岁。”雪儿解释，又在哭了。
“你先穿好衣服，待会再说。”我开口，示意王东也别问了，这事邪门，雪儿情绪也不稳定。
王东就不问了，犹豫着道：“你先下来，我倒杯茶给你喝。”
雪儿听话地下来了，走路方式不太自然，似乎还没完全恢复成人。
我们三人坐下，雪儿喝了好几杯茶，可算是止住了眼泪，然后抱着长生石不放，气色红润了。
王东就问：“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包括你的来历，鬼蛟的来历。”
雪儿嗯了一声，开始说了。
“我是秦南人，家在秦岭南部，我叫秦雪儿，我爸叫秦志远，是秦南的一个生意人。”秦雪儿先说自己的来历，“我家每一代人，出生就会背生鬼蛟，我爸也是。他已经四十九岁多了，他还能活三个月。”
“以前鬼蛟是传给男丁的，但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女丁，而我是鬼节出生的，阴气极重，鬼蛟不受阳气压制，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化蛇，十分痛苦。”
秦雪儿说得很详细，擦擦眼角继续道：“鬼蛟是我太爷爷染上的，他本来是秦岭村子里的一个普通人，有一天入秦岭打猎，看见一条黑蛇奄奄一息，双目落泪。太爷爷就发了善心，试图救它。可惜最后没救活，我太爷爷背上反而多了一个鬼蛟图案。”
我跟王东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奇。
我想想问道：“看来你家找过很多高人了，不然不会知道鬼蛟。”
“对的，从我太爷爷开始，每一代都活不过五十岁，所以每一代都在找高人破局，也慢慢知道那是鬼蛟，听说是死亡的蛟蛇阴魂。老天爷太不公了，我太爷爷那么善良，为什么还会被鬼蛟报复？就因为没有救活那黑蛇吗？”秦雪儿又要哭了。
我若有所思，忽地道：“秦雪儿，从你太爷爷开始，你家是不是越来越富裕了？”
秦雪儿一愣，点头道：“对的，我太爷爷本来是个不起眼的猎人，结果打到了六百斤的熊瞎子，一举扬名，被请到了县城里，很多人都尊敬他。再后来，我爷爷经商卖布料，也越做越好，等轮到我爸爸，改革开放了，他南下，五年赚了一个亿，回到秦南后也越来越红火，现在是秦南首富。”
“首富？”王东眼睛一亮，又看到钱了。
我笑了起来：“鬼蛟不是报仇而是报恩。蛟有龙的尊贵之气，虽然不纯且稀，但对活人而言足够了。你们背上相当于背着一座大金库，因此每一代都会发达，只是副作用也大，毕竟活人挡不住鬼蛟的阴气，活不过五十年也情有可原。”
秦雪儿呆住了，难以置信。
王东打了个响指：“这是好蛟啊，就是好心办了坏事。”
秦雪儿眨眨眼，不信也得信，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王东又问：“对了，你来广府干什么？怎么找到我的？”
秦雪儿露出愧疚之色：“我阳气弱，恐怕连三十年都活不过，我父母每日以泪洗面，每个月都看着我化蛇，太痛苦了。我就想着结束生命算了，所以胡乱旅游一番，碰巧在广府遇见了你。”
“当时我就觉得很舒服，你身上的纹身让我不难受了，所以我就跟你很亲近，但鬼蛟在吸青龙的灵气，我不得不离开。”秦雪儿歉意道，“离开没几天，我越来越痛苦，实在无法忍受，我就来东江找你，是你那晚给我的地址。”
“等一下，那晚我们风花雪月，情投意合，仅仅是因为青龙吗？如果没有青龙，你不会亲近我？”王东抓住了盲点，垮了脸。
秦雪儿抿抿嘴：“王东，你是个好人，我很感激你。”
“我擦。”王东拍额头，负手走到窗边，又一次失恋了。
我要笑死了，而秦雪儿的手机响了，她接起一看，伤感道：“我爸妈一直在找我，可能也找来东江了。”
王东立刻回头，又兴奋了：“秦南首富来啦？快叫他过来主事，咱们给你看病，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秦雪儿一喜：“你们可以治好我家族的病？”
“试试吧，你的确活不过三十岁，我李家规矩向来不会见死不救。”我开口。
秦雪儿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先生，我马上去接我父母，谢谢您！”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长生石，往外跑。
路过王东的时候还抱了王东一下：“也谢谢你！”
王东一滞，看着秦雪儿的背影一阵感慨：“就是这种感觉，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尽在不言中。”
“她说你是个好人。”我善意提醒一下，免得王东沦陷了。
王东当即长叹，负手看窗外：“醉过方知酒浓，爱过亦知情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