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别离开我”
赔礼?
什么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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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空蔓起薄薄细雨,在光线中好似飘零雪花。
屋内,气鼓鼓的姜云栀双手叉腰,气焰很燃: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把她当傻子骗,还欺负她!
无耻的坏蛋!
季骁寒挑眉,薄红唇角上勾,嗓音轻懒,“哥哥错了,不该骗你,栀栀可以“骗”回来。”
他笑,睫毛垂下,“像刚才那样,哥哥奉陪。”
“你想的美。”
姜云栀现在就是个炸药桶,更气,隔着被子踹他,“为什么骗我,你不是挨枪子了吗?还上纱布,弄的那么逼真,是不是就为了骗我过来”
这么一猜她瞬间醍醐灌顶,脸颊气的更艳,所以她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啊啊啊,她那三百米的大刀呢,她要杀了他!
季骁寒敛眸,“确实受伤了。”
“哪里?”
姜云栀扬起脑袋,挥手往他脖子就是一拍,瞪圆的眼睛冒出火光,一副今天你不出点事没完的架势。
在她的注视下,季骁寒偏头,手指脖子她刚赐予的巴掌印,饶有趣味瞧她,“这不是吗?”
“……”
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姜云栀抿唇,气呼呼的,对他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她眼珠子转动,脑子里想着要罚他的坏主意,忽然扬声,“既然你没生病,今晚就睡沙发好吗?”
生气归生气,小姑娘还挺有礼貌,没直接让他给滚蛋。
季骁寒扯唇,“沙发太小。”
“那我睡沙发。”
她迈腿就要下去,被他掐住腰带回来,凑在她耳边,“不待见我了?”
女孩咬牙切齿,“怎么会,我可待见哥哥了。”
待见到想拿意大利炮捶他。
季骁寒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不能爱生气,会长不高。”
“我本来就长不高,再说,哥哥不惹我,我会生气吗?”
她哼声,背过身,将被子都卷到身上,“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我怕哥哥冻着,还是不盖被的好。”
系统:“宿主大大好坏,你这是生怕大反派不被冻着吧。”
姜云栀:“就你聪明,和五百的一半一样。”
系统:“呜呜呜,你又在骂系系,系系做梦都不会放过你的”
季骁寒知道她在闹脾气,手指勾出她露出来的发丝,“还挺狠心。”
狠心的女孩瘪嘴,伸手将自己的秀发给夺过,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塞进被子里,又往旁边挪,不让他触碰分毫。
她背影透露出四个大字,“莫挨老子”
终究还是把人惹恼,都气成这样,不哄不行,季骁寒凑过去,抱住裹成蝉蛹的小姑娘,“宝宝生气怎么也这么可爱,可得看紧你,被偷走哥哥都没哪里哭去。”
“那你哭一个,我就不生气了。”
姜云栀眨眼,真好奇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满眼闪着亮晶晶的期待。
季骁寒敛眸,曲指勾她鼻尖,“男人不能随便哭。”
她拧眉,撇嘴,“哥哥还说让我欺负回来,连哭一个都不愿意。”
女孩哼声,埋怨瞪他眼,缩回去,可怜巴巴的不说话。
空气静默许久,冷空气来袭,夜空闪动的繁星也消融在黑幕中,风声呼啸树梢摇曳。
病房墙上悬挂的钟,秒针滴答滴答响,频率平稳,很有催眠性。
“一”
“二”
“三十”
……
数完一圈,姜云栀裹着被子已经温暖,正要陷入昏睡中,突然,男人手臂环过腰肢,下巴靠在她颈窝,“栀栀”
沙哑缱绻的尾音撩耳,随之一滴晶莹砸落。
从脖颈滚落至锁骨,她怔住,伸手触碰,冰凉融在指尖,击颤心窝。
姜云栀瞳孔震颤,错愕中麻木的神经被他一句话击垮。
他说:“别离开我。”
她慌张,“怎么突然这样说?”
季骁寒包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背,低声,“因为,我唯一怕的,是你不在。”
“栀栀,我很爱你。”
“离不开你的,是我。”
男人不能随便哭,当为了哄心爱的女人,眼泪算不上什么。
他愿意,为她哭一辈子。
他抱着她,将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给挤压,入鼻的是清爽的乌沉香,闻久容易上瘾。
她神色错愕,张开的唇合上,被他这滴泪惹的久久不能回神。
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尤为动听。
向他低头的有千万人,可这千万人中,他只向她低头。
季骁寒没听见她的动静,侧头,鼻尖挨在她脸颊,看她扇动的黑睫,一颤一颤宛如漂亮蝶翼,伸手轻挑,“消气了?”
姜云栀面色不自然,“你都…,我还能怎么样。”
在她看不见的暗处,季骁寒眼底划过暗芒,勾笑,他家栀栀,就是容易心软。
“现在能把被子分我一半吗?”
“哥哥手都冻僵了。”
天气预报说在夜半会迎来大降温,现在就有预兆寒风肆意席卷而来,如空调降下冰丝丝的冷气。
她犹豫秒,“那你不准靠太近。”
“也不能抱我。”
姜云栀学聪明,提防着他,提前和他讲好条件,“哥哥要是做不到,以后都不准抱,好不好?”
得寸进尺就写在她脸上。
季骁寒无声笑了,不达眼底,“若是栀栀主动钻我怀里…”
“不可能。”她立刻打断,斩钉截铁。
有骨气。
季骁寒笑容收敛几分,轻点下颌,“好。”
姜云栀特意扭头看他,见面色无异,选择短暂相信他,在被子里蛄蛹几下,将一半被子留给他,接着背过身去,“好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晚安。”
她挪到床边,中间能空出一个人的距离,蜷缩在那,小小一个,乖软可爱。
季骁寒指尖滑过被面,暗灭头顶的灯,独留女孩床边那盏壁灯,暖橙色晕染侧脸,勾勒精美轮廓,骨相立体,安静的像温媚睡美人。
时间悄然流逝,姜云栀闭眼也能察觉男人的目光紧盯她不放,被看的多了她也没什么不自然,得到他的保证,数了会羊就沉沉睡去。
女孩呼吸均匀,每一声都在诱他靠的更近,他凑近,看她将腿露在外面,出声问:
“冷不冷?”
旁边的人儿没有回应。
他将被子盖好,拿过她的手往腰上放,盯着女孩白皙清纯的脸蛋,自顾自低语,“栀栀太冷了,主动钻过来。”
“我呢,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