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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小腹里头怎么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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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灯要亮不亮,要灭不灭。

    车中人影交叠,摇晃。

    我们十指紧扣,额上细汗密布。

    发梢的汗珠甩落在他精瘦有力的脊背上。

    起起伏伏间汗水混杂,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一场欢爱结束,双方均是大汗淋漓。

    终于,路边那盏昏灯彻底亮了。

    我半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终于熬到了头。

    傅戎炡还未松开我,他揽着我湿漉漉的发,吻着我的下颌。

    灯光斜斜的照了一半在他脸上,欢爱的潮红还未彻底散去,鼻尖上还附着一层薄汗。

    蓦地,硕大的手掌忽然附上我的小腹。

    他道,“里头怎么没动静。”

    我两眼大睁,第一次觉得他这荤话说得够厚脸皮。

    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他的手扯开,冷冷道。

    “孩子投胎讲缘分,如果一出生就注定没爹没妈,他是不会来受苦的。”

    傅戎炡本就没有笑意的脸更加冰冷了,粗糙的手抚在我的脸上。

    “你现在是李青霜还是楼嘉玉?”

    我扬了扬脖子,果断道,“楼嘉玉。”

    他松开拥抱,将地上的白衬衫捞来穿上。

    外头冷风啸啸,我估计下车的张福都快冻成石雕了。

    而且方才傅戎炡毫无收敛,折腾出来的动静极大。

    外头若是有人路过,只需一点坏心思就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刚这么想完,我眼睛一挑,瞅见窗外似乎有一道影子闪过。

    傅戎炡赤裸着胸膛,猛地绷紧起身子去看。

    我隐隐约约瞧见那线条流畅的胸脯上,多了几道狠厉的抓痕。

    他说,“飞檐走壁的猫,不是人。”

    这稀奇古怪的安慰,让我心头咯噔一下。

    身子不爽利,心情愉悦不到哪儿。

    就好像吃鱼吃的太急,不小心吞了一根鱼刺,以至于总是莫名其妙的微微发疼。

    我张口想说话,这才发现嗓子哑了。

    不是叫的,是哭的。

    我中途落了泪,用傅戎炡的话说,哭得还挺凶。

    可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我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哭。

    大概是傅戎炡太粗鲁,撕坏了我的衣裙。

    又或者是他不懂怜惜,疼得我心惊肉跳。

    总是,要么是因为疼,要么是因为丢脸。

    可能后者的意味多一点。

    毕竟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人师表的正派形象。

    若被学生知道她们的老师是这样一个放荡货色,岂不是乱了套。

    【正人先正己,唯有自我约束之人才能约束他人。】

    这是前几天我在办公室里改期末考卷子时,瞧见一个国文老师学生卷子上写的一句话。

    当时读那话,我还能将唇角弯成好看的弧线,哪料现在想起来时却是这光景。

    是,傅戎炡与我都不是正派,半斤八两。

    他是色匪恶徒,我是狡狐黠狸。

    不过他今天确实过分了。

    就算是再心急的买春客也会找个屋子,哪会像他一样将车子随便停在路边。

    不过傅戎炡虽是禽兽,却也没有不管不顾。

    我疼得颤栗,却又被他吻去了泪水。

    他将我揽在怀里,给我塞了一个手指,让我咬着,别哭出声。

    我没敢咬,怕这一咬他小命不保,到时候又让我赔偿医药费。

    我哭累了,软塌塌的伏在他的肩膀上,恹恹地咒骂着。

    骂的什么也忘记了,反正就跟小猫挠人似的,对他没有任何伤害。

    “还哭呢?”

    傅戎炡敞着穿衬衫,故意露的胸脯。

    他将软呢西装盖在我肩上,忽然俯身啃了我的肩膀一口。

    狗也不像这样。

    我回了他一记白眼,没力气说话。

    料子软软溜溜地滑了下去,又露出那个青紫的印记。

    可我没力气去拉。

    傅戎炡神秘兮兮地勾起唇角,露出个微笑。

    手一扬又替我拉回去,遮住了脖颈的春光。

    “我听说你爸从江西带回了几张生子秘方。”

    他的消息总是走在最前头,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叹息一声,张口扯谎。

    “嗯,他打算……让林巧儿生个孩子。”

    傅戎炡顶着一副不怎么愿意相信,却又没有辩驳的模样。

    他不疾不徐地扣着衬衫,忽然又把脸移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五月的时候傅家有个牵头的公办同乐会,筹办的规模很大,各路的首长,署长都要参加,你愿不愿意去?”

    同乐会适合有本事的人去显摆特长,适合年龄适中,有婚嫁意愿的千金少爷们交换名片,唯独不适合我这样不伦不类的。

    像我这样的,难不成上去给人即兴讲一段英文?

    哦,忘了,这是傅家牵头的,他想让我去当翻译?

    我侧了侧脑袋,动了动酸胀的脖子。

    “嗯,到时你把要翻译的宾客名单提前给我,我去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出岔子。”

    他脸色一变,像是被气笑了。

    大手伸到西装外套里头,狠狠地掐了我的腰一把。

    “我问的是你要不要去参加,不是让你去当翻译。”

    “那不去了,我没有特长。”

    傅戎炡露出满意的笑,“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拒绝楼伟明那边了。”

    什么拒绝!

    我木楞反应过来,可他却不允许开口了。

    “楼家不给帖子,但你想去可以再找我要,或者找张贺年。”

    说起张贺年,他忽然身子沉沉往后一靠,半个身子却贴着我,眼睛半阖,露出一点格外虚弱可怜的样子。

    “他去你家道歉了吗?”

    “还没。”我如实道。

    “他被人暗算着打断了半条腿,现在还在医院,我让人过去照看着他戏楼的生意,现在消息还没传出去。”

    我和张贺年没什么交情,谈不上同情,只是听着有点震惊。

    听不到我说话,傅戎炡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

    “往年的同知会是陈家筹办的,陈皖然的父亲总要回安徽祭一趟祖先才肯正式开始。

    今年的同知会是我哥提议,我妈承手的。

    一群官太太们早早筹备了准备的委员会,还说戏班子太落后,不肯搭戏台,跳来选去又觉得西洋乐器最合适,所以想让我和周盈盈一起弹钢琴。”

    所以今晚和周盈盈走在一起的,就是约定好了要一起筹备同知会的官太太?

    可傅家走的生意场,不走官道。

    现在突然与那么多官场上的人密切来往,难道……局势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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