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对瓶吹
黄佑君笑得不怀好意，目光也从沈念的眼睛一路向下，落在她的嘴唇，脖颈，然后是……
沈念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被惹恼，而是笑着迎上了黄佑君不怀好意的目光。
“黄总，您要真想帮我的话，不如，就跟云朵科技合作吧！”
她将一个会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的主意，堂而皇之地在饭桌上提了出来。
整个海城，谁不知道黄佑君跟傅寒知关系紧张，互相都视对方为眼中钉。
现在，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孩，想让两方冰释前嫌进行合作？
痴心妄想。
黄家跟傅寒知的冲突，几乎一度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好在海城几个老牌的企业家在中间调停，才没造成血案。
“合作？”
黄佑君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咂摸一下，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女孩，有什么好说。
“黄总，听说您准备采用凯鸿科技的系统。”
沈念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知道，凯鸿科技给您的价格很低，但是，我敢打包票，他们的系统，稳定性不如云朵。”
这些日子，云朵科技的形势不好，她一有时间，也会帮着看看相关的消息。
就算帮不上他的忙，至少也可以帮着考虑一下。
“稳定？”
黄佑君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云朵科技这么贵，再怎么稳定，也不值这个价！”
凯鸿那边山寨的云朵的技术，根本没有任何研发成本，纯粹就是一个照葫芦画瓢的空壳子，价格自然不到云朵的十分之一。
“那如果我说，我们已经对凯鸿提起专利诉讼了呢？凯鸿山寨得有多明显，不用我们多说了吧？这场诉讼我们必赢，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黄总，听说您跟凯鸿还没签合同，一切都还来得及。
若您执意要跟凯鸿敲定合作，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您，到时候凯鸿的系统专利出了问题，您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就算只有云朵十分之一的价格，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打了水漂，黄佑君也是会心疼的。
“现在云朵科技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但并非没有办法解决，若您在这个时候肯跟我们合作，我们一定给您最好的价格，不到首发价的六成。”
沈念将这些信息抛出之后，便沉默地将选择的权力完全交给了黄佑君。
黄佑君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沈念只是傅寒知的一个小玩物，一个金丝雀，没想到，她还能出来替他谈生意。
六成的价格，的确很有吸引力。
“沈小姐，你也不是云朵的人，你说的话，算数么？”
黄佑君怀疑地看着她。
沈念从包里找出一份合同：“当然，这是合作合同，黄总可以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找寒知过来签字。”
她在来之前，就做了大量的功课，这份合同也是在征得傅寒知的同意之后才出的。
云朵科技因为恶意收购的事情，挫伤了很多客户的信心，现金流也开始吃紧。
如今能多拉来一个客户，让现金流宽裕一些，也是好的。
沈念拿出的合同，黄佑君拿过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美女，并没想做生意。
现在对话的语境被强行拉回了工作上，并且还是朝沈念想要的方向引导，这让他感觉不爽。
“今天大家就是在一起喝酒聊天，不谈工作，没劲！”
黄佑君大手一挥，对沈念这样说。
沈念微微一笑，淡定地将那份合同从黄佑君的手中抽回来。
“最近云朵的状况确实不好，所以我们一直都在分秒必争地寻找机会，既然黄总不感兴趣，这份合同我就留给别人看了。”
她的这份云淡风轻，激起了黄佑君的胜负欲。
“谁说我不感兴趣的？”
他一把将合同按住，像是害怕沈念将合同抢走一样。
“这合同，也不是不能签。”
他的视线在沈念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那样的眼神，让沈念恶心。
但是出来谈生意，尤其是自己作为乙方，面对这样的事情需要忍耐度。
只要对方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或者侮辱行为，言语上面找点便宜，也都随他们去了。
沈念抬眸，等着黄佑君的下文。
果然，他从桌上拿过一瓶喝掉了一小半的白酒，放在沈念的面前。
“你把这瓶吹了，我就签。”
沈念的酒量，属于一杯就倒的类型，但是她看着面前还剩大半瓶的酒，义无反顾地拿了起来。
“黄总，您可说话算话，这么多人都看着，今天我把这瓶喝了，您就跟我签合同，是不是？”
黄佑君将合同拿过来：“当然！”
“好！有黄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念直接拎起酒瓶就往下倒。
平常从不喝白酒的她，横了心一口气将酒倒入腹中。
高度的白酒，穿过口腔和食道，火辣辣的感觉一直延伸到胃里。
将酒全都喝干净了，她拿起酒瓶，往下一倒。
“我全都喝干净了，这合同，黄总也该签了吧！”
“签合同！签合同！”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黄佑君瞪了一眼起哄的人，他们立刻闭上了嘴，但爱八卦的眼睛，还是落在黄佑君和沈念身上。
“沈小姐，女中豪杰！厉害。”
本来这份合同就很划算，黄佑君拿过来，大笔一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胃里的酒精正在迅速地被吸收，沈念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从包里拿出一盒印泥。
“请黄总按印。”
“小丫头，做事挺缜密。”
黄佑君没什么好说，在合同上按上了手印。
他虽然跟傅寒知不对付，但一块明晃晃的大肥肉送到眼前，不吃白不吃。
谁也不会跟利益过不去。
“谢谢黄总，合作愉快！”
沈念将合同和印泥收回包包。
胃里翻江倒海，她转身就一溜烟朝洗手间去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喝过这么多的高度白酒！
沈念扶在洗手池边就吐了起来。
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她，感觉自己胃都快要吐出来了，才感觉好一些。
打开水龙头将吐的东西冲掉，她陡然感觉喉头有股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