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因为喜宴, 屋内屋外一片通红喜庆。
两顶花轿从不同的方向抬进村，面对面地安置在新郎家的门口。
“我下轿也步履轻轻
满座惊闻进门两娇妻
他心道和该妻妾同行
贪着三人也鸳鸯比翼”
官桥桥被挤到了绪桃旁边，瞥见她始终背着一个不知道死活的男人, 长得倒还算好看。喜堂里的人寂静了下来, 但是不妨碍村里人挤着看热闹，官桥桥比绪桃个头矮点，就忍不住在她耳边垫着脚哼唱了两句：“你听过《罗刹鸟》吗？之前我同学推荐给我的，讲的就是一种精怪, 化身成新娘子。新郎掀开轿帘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心里有了贪念, 想三人一起洞房。”
她提到同学的时候顿了一下, 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一个阴阳师家族的大小姐哪来的同学。之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内容脸红了起来：“后来洞房里面传出来一声惨叫, 大家才看见新人双双躺在床上，一只怪鸟衔着新人的眼珠从房里飞了出来。”
不过王家的洞房里显然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因为还没有拜完堂，礼堂里面就已经吵了起来。
新娘子刚刚拜完一拜起身正准备二拜高堂, 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忍不住一把掀了盖头，露出一张清纯秀美的脸来：“王秋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自己到我家求亲的吗！”
她长得白净, 看得出平时说话就轻声细气的，这个时候虽然有些气急但是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是急的自己两个眼眶通红起来。
王家村是个山村，一开始穿过来的时候绪桃她们还有一瞬间以为是穿到了古代。但是这里几乎每家都装了电灯, 也还有几家摆了黑白彩电的。
新郎和新娘从前就是同学, 不过王秋生从前订了娃娃亲，接了两次婚又死了两次老婆。新娘秀娟儿家里也是一言难尽。算命的说两个人八字配，两人私底下也相看了几次, 都是满意的。
因此这会出了这种岔子，秀娟儿性子软糯说不出话来，她寡嫂却不愿意忍气吞声，扯着秀娟儿的胳膊就对着王秋生的老娘发起难来：“拜什么拜，王阿婆，我怎么不知道王家那么威风，这个年代了还跟以前官老爷一样讲究三妻四妾，那我们秀娟儿先进门算是大老婆吗？”
王家村祖上是出过一个官老爷的，只是后来被抄了家，似乎又因为惹上了什么仇家，惨叫声响了一天一夜，一家人全部死绝了。
在这儿讲官老爷就是骂人的话，王阿婆也不是什么良善人，若是平时一定当场就要骂回去。但是秀娟儿这个媳妇她是满意的，一来算命的说两个孩子八字合，她儿子克妻，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找不到老婆了。而来虽说秀娟儿命硬，但是现在没爹没娘又死了哥哥，家产和嫂子对分，那嫁到自己家里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不过她也没给对方好脸色看，只是绷着脸：“李家嫂子别急，我先出去看看。”
她拿捏着婆婆的架势便走了出去，王秋生也捏了捏媳妇儿的手。都已经跨了火盆自然就是他家的人了，秀娟儿长的也不错，看着也好生养，他是很喜欢她的温柔淑顺的。
新郎官的捏着新娘子的手说了两句好话，外人自然是听不到小夫妻说了什么的。
挤在前排的梁博却能看到一身红色的新郎官眉眼溜溜的像老鼠一样四处乱转，眼神向外瞥了不知道有几眼。
“切，”小少爷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扯着旁边一脸神神叨叨的卦师就说了起来，“我妈说了让我千万不能做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老婆以后是要给你生孩子的，不能对老婆一心一意好小心以后生了孩子没有屁o眼。”
他嗓门实在不小，虽然村里人平时也没少说粗话，但是还真没有几个人会那么没有眼色在新人面前说这个。
倒是挤在礼堂外面的迷妹官桥桥耳尖地一下子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一把扯住了绪桃满眼感动：“桃桃姐虽然梁博哥哥有点莽但是他真的好man啊对不对啊！！你懂我的吧！”
……
绪桃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狠掐了徐少言一把，也该上线了吧为什么非要她自己承受这些？
这群人里面看着唯一稳重（沉默话少）的卦师姜秋自顾自地抛了一枚铜钱，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薄唇轻启吐了三个字：“桃花煞。”
……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男方的家属再也忍无可忍，拉着几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便从人群里面扯出来：“你们是不是跟外面一伙的，你们是来捣乱的吧？！”
抬李家花轿的人也一脸懵逼，原本还以为这几个是李家的客人，不过好歹也一起走了一路，便七手八脚地上来解释了起来。
这边都是李家的亲友，原本王家村的人只想找几个外乡人的麻烦，看得就是他们一个个年纪都不大没有依靠，结果李家人一动，王家亲友本来就心虚，自然觉得他们是在借机找事，一个个也都紧张地用眼睛在院子里面找起家伙来。
一瞬间喜堂里面的气氛便剑拔弩张。
最后还是官桥桥站了出来，现场给他们表演了一个纸片大变蟒蛇，又让梁博表演了一个徒手碎大石，看热闹的村长才想起来前几天因为王老太太去世的事情写了求救信，赶紧把大家安抚了下来。
外面还有一群人办喜丧喝酒宴，老太太的尸体就从灵堂不翼而飞了，大家一提这事就有些莫讳如深，她家怀了孕的儿媳妇也来参加了喜宴，但是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去侧物休息了。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或许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围观群众也不是不怕死的，纷纷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
十五岁的阴阳师官桥桥倒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极其悲愤起来：“绪桃姐姐，我的式神是用来表演的吗？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尊严了。”
她整个人蔫蔫的，但是敏锐的感觉还在，感觉到似乎有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回头一看，便看到两眼红彤彤的新娘子正在看着自己。
她刚刚急的落了两滴泪，原本只是清秀的面容便显得有些楚楚可怜。此时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官桥桥对视了一眼，便立即羞怯地低下了头去。
看她这副娇柔的样子，王秋生顿时感觉心头也有些火热，众目睽睽之下又做不出什么太唐突的举动来，只能偷偷地拽住她的手，粗粝的手指在白嫩的皮肤上面揉来揉去。
新娘子羞怯的脸僵硬了一下。
院子外面却闹得很不开心。
王阿婆是整个王家村出了名的不好惹，但是走出来之后倒是先打量了花轿两眼。两个花轿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后到的仔细看木材布料什么的质量都要好上许多。新娘子还坐在花轿上面没有下来，送轿的人却看起来有规矩多了，看起来不像是亲朋好友来帮忙的，倒像是专门雇来的人一样。
山路可不好走，抬个轿子更是费劲，走这一趟怕是要花掉好几千块钱。
王阿婆的态度肉眼可见地便好了一大，对着送嫁的头头硬挤出了个笑容来：“这位大哥您看您是不是送错了，我们家今天是有新事，但是新娘子已经送到了。”
但是刚刚喊的是她自己儿子的名字，她总不可能听错了。一时王阿婆也摸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心下有些打鼓起来。
实在是对面的人个子比她儿子还要高壮一些，虽然长的也是一张普通庄稼汉的脸，但是浑身都是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看老太太软了，送嫁的头头也就笑了起来，他这一样兄弟给了五万块钱，在这地段都够在县城买个小房子了：“阿婆，我可没找错过，你家儿子是不是叫王秋生，还有个女儿叫王佳华。我兄弟就是看上了你家闺女，所以按照你们当地的习俗来换亲了。你看，这花轿里面就是我兄弟的妹妹，县城胡家鸡精厂的大小姐。你们现在把人接下去，把你家妹子送上花轿，我们就能把新娘子带回去了。”
他咧开嘴笑了笑，却丝毫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换亲是这边附近山村里面十几年前的习俗。那时候大家穷，出不起彩礼和嫁妆，就把各自家里的闺女和别人家换亲来传宗接代。现在日子好了，已经有十来年没出过这种事情，毕竟但凡能过的下去谁都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当成牲口一样跟人家换来换去。
胡家却直接一顶花轿赌到了家门口。
“嫂子，”后面向来大嘴巴的村里女人听自己家闺女说过胡家的事顿时就凑了过来：“大毛说胡家有个私生女，刚生下来妈就死了，眼睛还是瞎的，胡家人都不待见她。”
胡家是县里面的富户，县里唯一一家鸡精产就是胡家开的，不过听说他家独生子是个混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浑身都能干出来。拿个便宜妹妹换个水灵灵的老婆看起来也就不那么不正常了。
似乎听到了外面人的议论，花轿里面顿时传来了呜呜的哭声，夜色已深，在一片深红中显得有些邪性起来。
王阿婆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哭什么哭，晦气！”
自己送到她家门口的儿媳妇儿还只会哭，她才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但是心里却迅速计较了起来：胡家的儿媳妇儿虽然是个瞎子但是不要钱，胡家有钱，攀了这门亲戚说不定还能揩点油。但是李家秀娟儿也是之前就谈好的媳妇儿，而且这人都进了喜堂里面，想悔婚的话无疑会闹翻脸，不知道那笔彩礼钱能不能拿回来。要是拿不回来还和隔壁李家村闹翻了关系，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说来说去都挂王佳华那个小妮子。
惹事的王佳华还躲在侧屋里照看着肚子不舒服的表嫂，头也不敢冒。如果不是她在县里上学确实八竿子都和胡家打不着关系，但是她哪想的到那么多？
她只是小说看多了，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高挑帅气，风度偏偏的，就跟……那个外乡人里面一直睡着的男人一样。即使不睁眼，也好看的她腿都软了，如果她是胡家的少爷，她现在肯定自己蒙上盖头就上了花轿。
可是胡少爷不是那样的啊！她被学校的舍友撺掇着，还特意换了低胸显身材的衣服，趁着胡少爷酒醉去勾搭了一把。结果看到的就是个矮胖子，肚子比她的胸还大，一脸冒着油花，一身烟酒味，张嘴就是一口黄牙。王佳华吓得差点没当场逃走，幸好姓胡的喝醉了不能对她干什么。第二天她才忍着恶心假装照顾了胡少爷一夜，对他表了衷心想骗点零花钱。却没想到惹了今天的祸……
“佳华啊，佳华！”
外面的人已经喊起了王佳华的名字。
表嫂正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便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佳华啊，外面好像有人在喊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今天总觉得不太对劲，肚子隐隐作痛，但不像是生病，反倒像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啃咬她似的，疼的冷汗直下，一张脸都全白了。这会看到王佳华脸色也不好，更不敢叫这个不靠谱的表妹照顾，只能开口催促她：“我看他们叫的挺急的，要不然你还是先出去吧，让你表哥进来照顾我。”
她手捂着肚子，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王佳华也怕出了什么事情赖到她身上去，只能讷讷地应了两声，硬着头皮走出了屋子。
刚出门，就被看热闹的邻居钳住了胳膊，八卦地问了起来：“佳华啊，到底怎么回事？胡家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他们只觉得胡家有钱，虽然王佳华长得是还不错，但是也只是个村姑，被胡家看上那是烧了高香。
王佳华却生怕说了实话当场就被塞进花轿里，送给那个死胖子当老婆。
她眼泪顿时就留了下来：“你抓疼我了。”
她猛地把手臂抽了出来就朝着喜堂冲，一把扑倒王秋生和秀娟儿面前：“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要拿我去换亲吧？”
她在家没怎么干过农活，很是白净，哭起来也十分可怜，一副生怕她哥松手把她推到火坑里的样子。又赶紧抓住旁边新娘子的手：“嫂子，我只认你这一个嫂子！”
旁边的族老看着不稳重的小辈顿时便轻斥了一声：“佳华，这事还没定论，别胡说。”娶哪个当然是看哪个新娘子能带来的利益更大。
原本便娇弱内向的秀娟儿顿时便身子一僵，轻轻扫了没有立即反驳的王秋生一眼，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王佳华却仿佛收到了比她还大的刺激，整个人都有些疯狂起来：“你们太荒谬了！换亲这种事情居然也愿意答应，你们当我是什么？”
尖叫声一下子便惊动了外面的人，王佳华却浑然不觉自己过激了一样，猛地冲到了几个外乡人前面，普通一声便跪在了绪桃面前：“姐姐我不想被换亲！我读过书，知道人是自由的，知道我们这种女孩子家也能活的有尊严！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当成畜牲一样被人换来换去！求求你们带我离开这里吧，我读过书，也能干活，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
她说完就像起了死志一样，咚咚地便扣起头来。
几个人来的时候她就在后面观察好了，看她们的样子就是从城市里来的，现在不是有很多有钱的小姑娘小伙子玩什么cosplay、魔术、乡村探险vlog什么吗？这些都是有钱人家才能玩的起的东西。面前这个女人又是主事人，虽然看不出来她的衣服是什么大牌子，可王佳华知道现在城里人的漂亮都是用钱堆起来的啊，护肤品医美化妆什么的，她要是有钱也不会比这些少爷小姐差。面前这个最漂亮，也一定是最有钱的。
况且如果能跟着她就可以离小哥哥近一点……
绪桃就看到这姑娘一边情真意切地哭着磕头，一边偷偷摸摸地瞧徐少言。见多了看到他就跟看到了猛鬼一样的人，绪桃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这哥眉目传情的。
不过闭着眼不动手满脸安详的徐少言确实看着乖巧顺眼。
又不过绪桃现在倒是希望他能赶快上线一刀三怪不要像袋熊一样天天趴在她身上。
脚还拖地一大截，仿佛嘲讽一样，显得她怪矮的。
外面的人也终于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唤了进来。
“你个死丫头你在干嘛！”王阿婆差点没被女儿的哭诉当场气出毛病来，她哪里对不起这个死丫头。
像是在家看惯了妈妈的脸色，王佳华手忙脚乱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张地躲到了绪桃的身后：“妈你别打我。”
她什么时候打过这小妮子？
王阿婆差点气笑了，顿时便四处找起扫帚来。只是一抬头，便看到女儿躲在人后，拼命地和她使着眼色。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人，我妈会活生生把我打死的。”眼见王阿婆拿着扫帚挥了过来，王佳华一把便把被她拖着挡在前面的绪桃推了出去。
徐少言也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她身上。
王阿婆的的扫帚自然没有打下来。
看到前面是个陌生人，她顿时把手里的扫帚一丢，坐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呦，我老婆子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呦！”
一个假哭还没有装完，她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绝好的注意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又扑倒了绪桃面前：“姑娘求您救救我们佳华吧，她还是个孩子啊。你们从外面大老远过来不久是要来帮我们的吗？那就好人做到底，也帮帮我女儿吧。”
她干惯了农活的手紧紧攥住绪桃纤细的手腕，仿佛一个石铐铐在她手上一样。
胡家不就是想要个漂亮的新娘子吗？这院子里就她最漂亮了。又漂亮又心善的女菩萨一定愿意帮帮他们的。
反正这里是王家村，整个村子都是她这边的，出了怎么事根本不会传出去。
礼堂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纷纷聚了过来。只有新娘子还留在原地，原本涂了胭脂的脸上一片雪白，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绪桃的脸也僵了僵。
怎么一到结婚的事就要找她？
看王家人形式作风就知道他们会产生这种想法毫不奇怪，绪桃没懂，后面的梁博却整个麒麟臂都硬了起来。他妈说这些都是封建残余，男人有花花肠子就已经很有问题了，他们居然还真的想要换亲？
况且还要动他麒麟臂唯一传人的朋友。
梁博的手臂顿时鼓起了惊人的肌肉，一只红色的麒麟在他手臂内侧若隐若现了起来。
“你们敢动我的人？”他歪嘴一笑，“看我梁家的家传绝学麒麟旋风……”
还不等他摆好姿势，听到动静进来的胡家打手就唰唰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把砍刀来。
……
梁博收了爪子，退到绪桃身后：“姐，徒手我一个能打一百个，砍刀我是真不行。”
对面怎么说也有二十几号人呢……
胡家的送嫁头头顿时嗤笑了起来：“也还准备领教一下你的麒麟什么风呢。我们胡家人都送来了，难道你还要我们原地抬头不成？”
他一副不换到人不罢休的样子。
二十几个带刀的在场看起来谁也打不过。
绪桃倒是盘了一下，可惜屿之刚刚不知道去哪了，她倒不是打不过，只怕一不小心徐少言就被人给砍了。
不过砍了又关她什么事呢？
绪桃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瓜子，觉得不太适合现在嗑，便问了一句：“你们想好了要换我？”
……结一次婚搞死一家子这不该好吧。
官桥桥都急了起来：“绪桃你不要自己瞎做决定，站我后……”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更加尖锐的声音盖了过去：“来人啊！！新娘子上吊了！！”
是秀娟儿那个寡嫂的声音。一群人在讨论着换不换亲，那之前进门的新妇怎么办？原本就是个只有嫂子的孤女了，是一起进门当个小的，还是拜了堂再被胡家的赶出去退亲？
李家的嫂子慌张急了。
连王家人都变了脸色，这不就等于是王秋生还没出喜堂就把媳妇儿克死了？
大家都慌慌张张地朝着里屋跑去。
只有胡家的打手错愕来一下，随即便露出了笑容：“这不是正好，腾出位置给我们家妹妹。”
胡家不会在意这个女儿，他说的时候也就带了些轻慢。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直没有出声的新娘子终于忍不住掀了轿帘，婷婷袅袅地走了出来。
即使心里着急，大家听到动静也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也就一眼，原本着急忙慌的人便顿了步子，仿佛被吸了魂一样停了下来。
那新娘就亭亭玉立地站在外面。
原本担心着秀娟儿跑得差点摔在地上的王秋生也不由停了下来，整个人痴痴地望着她。
半晌，男人才狠狠地吞了口唾沫：“都要。”
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狂热来：“两个新娘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