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何乐不为?!
一边给她倒了点水,一边说道,“这几日住在这李府里面还习惯吗?”
林妹子点了点头,说道,“紫玉姐姐对我很好,有什么好的东西也让给我,紫心虽说小了点,不懂事,但是她对我也是真心的。”
胡兰儿将倒好的茶水推到她的面前说道,“以后在这李府里面,处处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这大宅院比不得我们那小小的村子。”
林妹子点了点头,圆圆的苹果脸上浮上笑意,她对胡兰儿说道,“胡姐姐,我记下了。”
“记下就好,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在这深宅大院的,以后不关自己的事情还是少管点。”
说完,她又将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林妹子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常人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或者林妹子长得也比较娇小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以后积蓄存够了,就离开这个地方吧,其实这里并不适合你。”胡兰儿突然间想起在自己在那小屋子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老夫人也说了,只要我想离开就随时都可以离开。”
胡兰儿听到林妹子这么说,心下也是舒了一口气。她笑着和林妹子说道,“既是这样,胡姐姐就放心了。”
胡兰儿又拉着林妹子说了一下村中麻二婆家的情况,许是离家太远的原因,林妹子在听到麻二婆的时候,还是滴下了几滴眼泪。
林妹子离开的时候,胡兰儿又给她塞了点银钱。
林妹子本来是不要的,奈何胡兰儿不管怎么样都要她收下那些银钱。
最后林妹子便只好将那些钱收下。
看着林妹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胡兰儿叹了口气。
起先原立看着林妹子来,为了让林妹子能自在一些,便出去溜达了。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胡兰儿双手撑着下巴,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似乎是在想什么。
原立走到她的跟前,说道,“兰儿这是在想什么?”
胡兰儿见原立回来,站了起来,走到门前,将门掩上,转头对原立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纳闷。”
“什么事情?”看着胡兰儿甚是谨慎的样子,原立也是换上了一副甚是严肃的神情说道。
胡兰儿走到原立跟前,说道,“今日我在给李公子看病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虚弱,已经是毒入骨髓,并不像是一个可以行房事的人。”
原立听到胡兰儿这么说,皱着眉头说道,“兰儿,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这个?”
“昨日,我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晃荡,可是因为后花园太大的原因,我便迷了路。”说到这的时候,胡兰儿的声音竟是有点低了下去。
突然间她觉得能在李府的后花园里面迷了路,自己也是非常厉害的。
“后来呢?”原立看着胡兰儿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嘴角缓缓浮上笑意。
见着原立并没有取笑自己,胡兰儿接着说道,“不知不觉中我这就走到了一个小木屋前……”
说完又看了看原立,说道,“你还记得与我们同行的那辆马车不?”
原立点了点头。
胡兰儿接着说道,“你猜我在小木屋里面看到了谁?”
原立皱着眉头说道,“那对母女。”
胡兰儿抿着唇,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年轻一点女子身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那这与行房有什么关系?”原立问道。
胡兰儿一听这话,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原立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要这样问她,他这分明就想臊她。
她抿着唇,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原立。
原立看着她一副娇态的样子,立马说道,“那后来呢?”
见着原立这么说,胡兰儿这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来的第二天,李老夫人说的话吗?”
“她说,她的孙子刚刚娶了一名小妾。”
胡兰儿点了点头。
“你是怀疑你在小木屋里面看到那个人就是李公子的小妾?”
“对!”可是胡兰儿又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今天看着躺在床上的李约并不像还有这么大力气的人。”
“你是想说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原立说道。
胡兰儿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原立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我想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可是李老夫人又不愿说,或者是说难以启齿的,才不愿与我们说。”
“要是这样,我们走了便是,他们不愿将实情相告,我们也是没有法子。”
胡兰儿瞥了一眼原立说道,“可能李老夫人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想要早点回家吗?看着这情形我们可能是要在这里呆个十天半个月的。”
胡兰儿一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着。
李约服下胡兰儿开的药,吐血吐的更加厉害了,面色虽是苍白,但是也比之前,唇色倒是有点血色。
李老夫人看着李约这番模样,心疼的更加厉害。
见着胡兰儿并没有说什么,便就也没有问什么,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就是去看看自己那躺在床上的孙子。
又过了两日,胡兰儿正在李府花园中的小亭子上面晒太阳,桌子上摆着几杯茶水,还有一些茶点。
因为初春时分,天气还有点冷,胡兰儿将脖子缩着大衣里面,只留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看着甚是娇态可爱。
亭子下面的水潺潺的流着,胡兰儿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那姿势甚是慵懒。
亭子外面有些开的比较早的野花,已经恣意开放。
许是被风吹得太久的原因,胡兰儿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亭子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亭子里,透过亭子前的一些树木的枝干,在石桌石椅上留下斑驳暗影。
原立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见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
胡兰儿去看了看李约的病情之后,便自己一个人窝在这个小亭子里了。
突然间,亭子里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胡兰儿见到那人影,愣了愣。
那人走到胡兰儿的跟前,手上拿着一把玉骨折扇,倒不是前几日胡兰儿见到的那把扇子,因为他是站在逆光处,胡兰儿眯着眼瞧了瞧他。
那人见着胡兰儿这般,嘴角浮上笑容,问道,“今日,你怎么会在这?”
“在屋子面呆着发慌,便想着在这里散散心。”
那人在胡兰儿的右侧方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胡兰儿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欧阳公子,你今日怎么也有闲情逸致来这花园。”
“我也觉得在屋子里面呆着甚是憋闷的慌,便也就寻思着出来走走,没想到却是在这处看到你,看来我们的命理还是有纠葛的。”欧阳含笑对胡兰儿说道。
胡兰儿听到命理纠葛的时候,将他瞪了一眼,说道,“我与你并没有什么瓜葛,哪里来的命理纠葛。”
“你我若是没有纠葛,我们怎么还会相见,既是相见了,而后我们又认识了,现在我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喝着同一壶茶水,这命理怎么就不纠葛了?”
胡兰儿听到欧阳毓的这话,嘴角轻轻弯起,说道,“其一,我与公子只是呆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不错,但是这茶水我并没有打算与欧阳公子一同分享,那么就没有公子所说的那个同饮一壶茶水之说。
其二,按照欧阳公子的话,那么可能公子与许多人都是命理纠葛,那我也只是其中较小的一个罢了。
其三,我与公子认识不久,况且我也已经是一个有相公的人,以后欧阳公子这样的话,就莫要与我说,要不,我家那个醋坛子吃起醋来,想必欧阳公子也不一定招架的住。”
欧阳毓一听,含笑说道,“原来兰儿你,不仅医术了得,口齿还很伶俐。”
胡兰儿看着欧阳毓含笑说道,“多谢公子的称赞。”
说着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细细品起茶水来。
她端着茶碗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欧阳毓说话。
只听她说道,“记得陆羽《茶经》中说过要解口渴,就喝汤水;要排忧解难,就喝酒;要清醒头脑,就喝茶。”
顿了顿又说道,“这李府中的茶果然是好茶,不仅能清醒头脑,而且入口丝滑醇厚,入口虽苦,但入喉却是甘甜。”
欧阳毓听到胡兰儿的话,笑着说道,“既是这样,不知能否借用一杯茶水饮。”
“欧阳公子如若需要,自取便是。”胡兰儿一说这话,立马就有点后悔了,刚刚自己明明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只是与他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并没有与他同饮一杯茶水,现如今自己说出了这话。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收都是收不回来的。
欧阳毓见胡兰这么说,走到石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下,一双桃花眼,似眯非眯的看着胡兰儿说道,“如今我们也算是处在同一个屋檐下,饮了同一杯茶,不知现在我们算不算是好友了。”
胡兰儿听他这么说,抬起头对着欧阳毓笑着说道,“如若你不嫌弃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妇,而欧阳公子又想要与我做朋友,我又何乐不为。”
见着欧阳毓定定的瞧着她,她继续说道,“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
欧阳毓听到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他笑道,“说的极是!”
脸上虽都是笑容,可那话就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