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惊世骇俗
烧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已经是惊世骇俗的了。
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更加骇俗的还在后头。
这个女人,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厌弃自己的女儿十五年?不去思量自己为何留不住男人的心,却在将一切的错处怪在自己的女儿头上?
那可怜的女儿,她又做错了什么?
十五年来,极尽的讨好不过是想要得到她哪怕一个眼神。
可事情还不止如此。
那个男人终于肯回来了,但也是在他“爱妻”死了之后才回来,更带着外室之女,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更叫人吐血的是,那外室女还说要让她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她,否则,她便离开?
离开就离开,区区一个外室之女,她在这里嚣张什么?若是换成她们,没有乱棍打死已经是开了大恩的了,她居然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可更气人的不是外室之女的话,而是这位新梁夫人的做法,她居然真的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真的真心对待那个外室之女了?
听到这里,众人已然不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我还以为男人是个下贱的,可真没想到,身为一个正室夫人,居然也会如此下贱?”
“是啊,我也没想到,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自以为什么事都见过了,可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啊。”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妻子,又怎会有这样的母亲?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呢。
翠花冷冷一笑,指着梁母的鼻子道,“可不仅如此,那外室女看上了小姐的未婚夫,想要让她退婚,她取而代之,可笑的是,梁母居然答应了?”
什么?
“这不可能吧?那未婚夫,或许就是这位小姐的唯一出路了啊,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在自己母亲这里得不到半点的关爱,至于那位父亲,只怕也不会给这位女儿关爱吧,也就是说,在整个家里头,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存在。
可有可无也就罢了,可是,居然还要让她放弃那么多?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们虽然不是那位小姐,可是她们能体会那位小姐的苦楚,若真的是这样,她们只怕也没有了活着的念头了。
这,太可怕了。
“可怕吗?但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更可怕的是,那个未婚夫,居然还同意了?他们所有人,就这样生生的将那位可怜的小姐抛弃了。”
翠花满目的泪水,为那位可怜的小姐,为已经死去的姐姐。
“我姐姐是小姐身边的奴婢,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她们感情深厚,姐姐希望小姐好好的活着,她那样的漂亮,那样的多才多艺,那样的善良,她不该就这样死掉。”
“她该有更好的人生,于是我姐,二话不说的顶替了小姐,将她推出火海,让她活着,去寻一个疼爱她的人。”
“可惜,事与愿为,那位小姐虽然活着逃出去了,可是她却病了,病得很重,很重。”
翠花苦笑看天,“苍天啊,你为何这样的不公,那些个恶人不死,可为何死的是那位善良的小姐?呜呜呜……”
翠花觉得自己的眼泪流干了,可是没想到,每每想起那位可怜的小姐,她的眼泪就像是流不完似的。
听到这里,众人安静了下来,心情复杂。
是啊,那位小姐做错了什么,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可是为何要这样对她?
她们看梁母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她们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杖杀过几个居心叵测的奴婢,也曾算计过别人,可是她们的本性不坏,她们也会施粥布棚,也会捐银钱给穷苦的百姓,这其中不泛有争名之嫌,可也有几分真心世间太平。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说谎,我女儿她,她是 ……”
“等等,你说什么,她,她是病死的?”
梁母终于发现了翠花话里的不对劲,就算是她从火里逃出来了,可是她也不应该是有病啊,她康健得很。
翠花她在说谎,她在说谎对不对。
翠花讽刺的看着她,“现在才来关心她是不是病死的,是不是晚了?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她死吗?被火烧死,又或是病死,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如了你的愿不是吗?”
梁母脸色惨白,“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你也说了我是她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女儿去死?我只是……”
她余光突然撇到了外室女身上,停止了话头。
只是什么?
翠花一点儿也不相信,“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你若是真的对小姐有愧,你就该自我了断了,到地底下去给她陪不是,而不是站在这里,跟你的外室女,跟杀你女儿的真正仇人谋什么前程?你这不是的话,谁信啊。”
是啊,若是她不是,她不想,那便不会在这里了,而是以死谢罪。
梁母脸色尽退,眼睛睁大,不可思议。
外室女看着梁母,眼中埋怨浓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说那个死人?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众夫人看她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如何挽回声誉,而不是纠着一个死人不放。
外室女看不下去了,道,“你胡说,明明是她偷会外男,那外男见她不肯跟他离去,于是便放了一把火烧死的,而且,我没有夺她的未婚夫,我家夫君对我一见钟情,我们是两情相悦,而且,不被爱的那个才更应该退出吧?”
瞧瞧她说的,这种厚脸皮的话她居然也能说得出来?
“梁小姐,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你这样不积口德,小心报应了。”
有夫人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
外室女冷哼,“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连自己未婚夫的心都留不住,活该她被退婚,而且她死了更好, 她的父亲母亲都不爱她,她活着干什么?还有,她都已经死了,说这些有用吗?现在,我们更应该是的年朝前看。”
外室女推了推惨白着脸站着的梁母,不耐的道,“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你要因为一个死人而毁了我们所有人?”
只是,等待她的不是梁母的回答,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