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点点头，虽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她既然不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这段时间的相处青衫已经学会不再去探究真理说的模模糊糊的话，经验告诉他照她说的做就对了。
“是我让你找的足够机灵的人？”
“是我身边能力不错也很靠得住的，难不成你让做的事很棘手？”
“我不喜欢和狡猾的人打交道，他们是善于逃窜的滑溜溜生物，不能徒手抓，如果猎人不够敏锐、武器不够尖锐，他们就会藏得更深。”
青衫佑木苦笑一声，心想她又开始说谜语了。
自然他也注意到江户川真理提到的‘他们’。
“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笑着打量了青衫一下，“提前恭喜你了，如果能把这件事顺利解决，你很快就会连跳几级了。只是这次需要足够的耐心。”
他拢拢衣服，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野心，“耐心这种东西想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吼。”江户川真理意外地发现她很欣赏这种不掩饰自己的人。
名为野心和欲望的果实让温和的人生出锐利的锋芒。
“降谷也在现场不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算了吧，今天都碰到他两次了。”
不再多闲聊，他走到案发地点。
现场的工作人员刚完成了初步取证，“警部，可以初步确定死因就是锐器射中额头中心，目前没有发现身上有其他可以伤口，具体尸检结果要等回去进行法医解刨。”
“现场找到所有凶器了吗？”
“凶器为一个袖珍弩/箭，被放置在被害人的信箱中。整体被强力胶粘在信箱的底座，现场还找到一枚螺杆，在弩/箭装置上可以找到其安装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用螺杆连接了信箱门和弩/箭。这样就可以在被害人打开信箱门的瞬间射出箭。”
青衫走近墙面，发现这栋公寓设置的信封箱都略微狭长，不似普通的公寓的信封箱，而且粘在里面的装置也不像他见过的样子，做工有些粗糙却完美契合了狭小的内空间，应该是自制的。
“问过这栋公寓的管理员了吗？”
“已经问过了，据管理员所说，被害人名叫岛琦俊雄，今年31岁，工作是珠宝设计师，平时都会在遇害时的时间点取件。”
熟悉被害人作息时间，又了解公寓信箱的特有尺寸，这么看又是熟人作案了。
“是谁报的警？”
“是公寓管理员，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的。”
“查一下拐角处的监控，看有没有拍到有用的东西。”
“是。”
“啊还有就是，现场似乎还有认识死者的人。”
长泽凌美注意到青衫目光转向他，猜想到他可能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了，便过来和他打招呼。
“你认识他？”
“不算熟，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同事。我只是今天偶然路过，对了，还有一个小妹妹。今天她我们店里待了很久，下班后我正好顺路带她去买东西。”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长泽凌美有些搞不清状况，“知道不愧是警部这么快就了解”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还不知道吗，我和真理可是老相识了。”朝江户川真理勾了勾手指。
真理不情不愿地挪过来。
长泽凌美脸色彻底僵住了，“太巧了吧呵。”
“不是巧合，发现这种时后她特意给我电话，听说死者女朋友在这不远处的咖啡店工作，我已经让下属去接她了。”
长泽凌美干笑两声，“那真是太好了。”
看向有些神游的江户川真理，“没想到你还认识警察。”
“浅浅认识一点而已。”
青衫有些无语也不想和这个傲娇鬼计较，不太开心的揉揉她的头。
一会儿工夫雅子已经被警察带到了。
他看了眼手表，问：“雅子小姐，这么短的距离你似乎走了很久，在我们的人去找你之前长泽小姐已经给你通过电话了，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雅子紧张的环抱住胳膊，支支吾吾道：“我本意是想快点来的，但是离开店时我想起家里的水电可能没关，所以才会耽误这么久。”
和她同行过来的警察接着补充：“我到达雅子小姐工作的地方时她已经离开了，确实是在她回家的路上碰到的她。可等我说明来历后她又改口说想直接来现场。”
青衫佑木语气有些疑惑。
“不需要回家确认一下吗雅子小姐？”
雅子慌忙摆手连说不用回去是她记错了。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个雅子身上有种莫名的违和感，知道男朋友遇害后不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想着家里的水电，到了现场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对岛琦俊雄的在意，简直是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例行公事。
“死者的工作地址？”
“隔壁街58号的[re工作室]。”
“工作和公寓离着这么近，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个时间回来取件吗？”
“前几天这所公寓的好几个信箱被撬开，俊雄的信箱也在内，听说他有几个很重要的信件被偷走了，这一片的投递时间常在固定时间下午两点，所以从那以后他都会赶在下午两点半将信件取出来。”
“最近他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或者人出现在身边吗？”
雅子摇摇头，“应该没有。”
做记录的警察停下笔有些严厉地说：“请你不要有所隐瞒，尽力回想些异常的事才有助于我们的破案，你也想早点为你男友抓住凶手的吧？”
“这是自然。”雅子更加紧张起来。
青衫佑木马上唱起了白脸，语气温柔地安抚。
“别紧张，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可否请你再回忆一下岛琦先生工作生活中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次，雅子迟疑了一会儿，却将话头指向了长泽凌美。
“其实，你们也可以问问凌美，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哈？你脑子糊涂了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长泽凌美立刻反驳她，“明明你们两个感情好的要死，你不是一直向我们炫耀岛琦俊雄亲自为给你设计的珠宝戒指吗？”
雅子一改在咖啡店里的柔弱小百花形象，并开始抖出长泽凌美的更多事。
“凌美你不也喜欢过俊雄，而且还让我帮你给他传话，俊雄拒绝你后还伤心的请了很多天假。我可是知道你经常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定是因为俊雄不喜欢你怀恨在心。”
“闭嘴！”长泽凌美死死的瞪着她，又一步步逼近雅子，两人体型、发型相当，就连穿衣风格都相似。但显然比起雅子她的眼神更凌厉，声音也更尖细些。
怕她们两个真要吵起来，青衫直接站在她们两人之间将她们隔开。
两个人稍微冷静了下来，转回头不看对方，脸色都不太好。
青衫问长泽：“刚才雅子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长泽凌美的语气不太好，“是又怎么样，但那都是过去的的事了。岛琦和雅子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警部，这是总部刚送过来的调查文件。”
青衫佑木仔细翻看着文件，看到其中一页时顿了一下，质问雅子。
“雅子小姐你刚刚说最近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那7天死者曾报警称自己的家遭窃，而且监控拍到了你从他的家里鬼鬼祟祟地出来。”
“不是我。而且俊雄后来也说是他搞错了，东西没有丢，是他粗心大意忘记放在哪儿了。”
“先不要着急否认。”他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面的人是你吧。”
是公寓楼道里面的监控抓拍到的画面，时间恰巧是岛琦报警的前一天，照片里面的人虽然捂得很严实却也能看出来是个体型不太高的女人，仔细看手指上带着一枚绿色钻戒。
雅子垂头不吭声，倒是长泽凌美上前一把抢过照片，死死盯着。
“绝对没错这就是雅子，她天天炫耀手上的戒指，我绝对不会看错。”
从她手上抽回照片，青衫佑木再次质问。
“是不是你，雅子小姐。”
雅子当然不承认，估计是自知理亏不敢抬头看向他。
“根据岛琦俊雄当时所说他一共丢失了包括珠宝、银行卡在内至少二十几样东西，在报警后没几天突然改口说想起来放在那儿了。忘记几件东西还说得过去，这么多东西都忘记了就有些奇怪了，更何况都是很贵重的东西。听公寓管理员所说，岛琦俊雄在看完公寓监控后说过‘我知道是谁了’这样的话。雅子小姐，很显然他选择了袒护你，然而你并没有就此收手。”
这番分析倒也没出错，但江户川真理注意力只在混在一堆人中的怪异女人身上，刚才质问雅子的话让路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肯定就是她杀了那个可怜的男人，这会开始批评她的狠心，竟然杀害了这么好的人。
那个陌生女人被周围的讨论声影响也认定了雅子这次无路可逃了，低头用手机发了信息。
雅子继续保持沉默。
长泽凌美冷哼一声，嘲讽她：“早就知道你是为了他的钱。”
“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会去你家搜查出来证据。”
一听警察要去她家，雅子的反应很激动，摇头反驳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了他。我承认，我确实动歪念偷了俊雄的东西，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没等警察发话，长泽凌美率先动了起来，她推搡了雅子一把。
“还能是谁，这里就属你最有嫌疑。”
雅子狠狠地推后了一步，眼睛穿过警戒线外的人群。
那个陌生女人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干瘦的像个骷髅。她举起一根手指比在唇中间，她的眼睛微微突出瞪得老大，看起来十分可怖。
雅子明白了她的意思，颤抖地说：“人是我”
“人不是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