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与他这大堂兄有关系
午饭后,她先回到房间,身子一倒,躺在床上。
孙泽宇后一步进房,关切的问她,“你要是害怕就和我说说话,别都闷在心里。”
饭桌上她那异常的反应,他也是瞧见了的,要说对着那地痞流氓,她撸起袖子上去就打,可一个女人家看到了死人,谁不害怕呢。
当时就她一个人身边,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看她回来时还紧紧搂着黄眉,就知她是怕的。
林娇娇翻了个身,卷起一点被子裹在身上,“就是脑海里那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爹说他不是被外面的人害的,那话里有话,遮遮掩掩的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
“你就别想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就知道了。”
虽然是这么说,林娇娇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态,说不想就不想。
孙泽宇见她情绪不对,转身关了房门也上了床,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呢。”
她顺势抱住他的胳膊,‘嗯’了一声。
这个春节,四喜村因着孙泽开这条人命,气氛变得不那么喜庆,家家户户谈论的都是有关于孙泽开突然上吊身亡的事情,而在孙泽开死的前一日,孙泽花差点儿侮辱了陈家媳妇儿的那事,已经无人再提起。
毕竟比起死人的事,其他的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再被人念叨。
在家休息了两日,林娇娇也没有听到孙家那边传出什么消息,不过孙泽开的丧事却开始在筹备,宅子外面挂起了白绸布和白灯笼,里面设起了灵堂,不过由于孙泽开年纪轻,在村里的朋友不多,老人家不会特别去灵堂悼念小辈,这灵堂大概只有孙家自己人在守着。
孙树新作为死者的叔叔,还是过去悼念了下,至于守灵,则由孙家那些小辈负责。
这日,孙泽宇随着孙树新要过去一趟,林娇娇也跟随前往,一路上,孙树新颇为担心的频频看她的神色,“娇娇啊,你要是害怕,就别跟我们去了,反正也只是过去问候下,过几日就该上山下葬,到时你去露个面就成。”
这会儿灵堂里还摆放着孙泽开的棺木,他的遗体放在棺木里,棺材盖还没完全封上,主要是为了给那些来悼念的亲人最后看他一眼。
昨日孙树新去看他时,虽然这眼睛是闭上了,嘴也好好的合上,可铁青色的脸瞧着还是有几分渗人。
他那大侄子孙泽花,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跪在那灵位前边,连来了人也没有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孙泽开的灵位,不知在想什么。
他就怕林娇娇去到那样的场面,再被吓着。
“没事,我不怕。”
她向孙树新答道。
自从那日过后,她渐渐也恢复过来,当时那一刻的震撼渐渐褪去之后,也不觉得那么怕了。
虽然她这么说,孙树新仍是担心得紧,觉得她这是为了顾及他的心情,宽他的心,才说不怕的,临进孙家大门时,他还向自己儿子嘱咐,让他多照顾着媳妇儿,别让她一个人落了单。
孙泽宇把林娇娇的手牵得牢牢的,哪里会让她落单,他爹这担心可谓是多余了。
进了孙家,孙家多数人都是身着素服,这老的虽不用为小的披麻戴孝,可到底是办丧事,都是挑的素净的衣裳,一眼看过去,只有黑、灰、白三色。
周氏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又哭,才把眼睛哭成这样。
见他们来了,她从跪着的蒲团上起来,过来招呼他们。
孙树新和吴氏都上前慰问几句,送上帛金,上前烧了些纸钱。
孙泽宇和林娇娇一块儿,等他爹娘挪到一旁坐下休息时,他们一同上前,对着孙泽开的灵位鞠了一躬,同样烧了些纸钱,纸钱就是那淡黄色的纸,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款式,几张几张放入铁盆里,很快就燃起来,最后化为灰烬。
周氏这时不再对吴氏那般生分,大概是丧子之痛无处诉说,眼前这妯娌相对性子较柔,也能愿意听她说几句,周氏坐在吴氏一旁,拉着她的手,说起自己心中的悲痛,这眼泪顿时又开始往外冒。
孙泽花依旧是跪在一旁,有人来了也不作反应,机械化的往铁盆里投着纸钱,维持着铁盆里的火不熄灭。
林娇娇不时看他一眼,他这脸上还有些伤痕,似乎是那日在林子里被他们制服时,在地上蹭伤的。
孙家大房的连着两个儿子都出了事,一个差点儿坏了名声,一个直接丢了性命,虽然连孙家人都觉得孙泽开是自杀,连官府都不报,直接就将他下葬,林娇娇仍是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孙泽开她虽然不熟,也是见过几面的,他性子懒散,不怎么愿意用功读书,对于家里之事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和他那二叔极为相像,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等到了中年,可能就成了孙树山的翻版。
照理说他那样的人,安于享乐,心态好得不得了,怎么会想不开跑去上吊自杀?
孙家人也不是那穷苦人家,就算花些银子,去官府多疏通疏通,让他们卖命的查明真凶又有何难的,偏偏他们把这事低调处理,任谁都会猜想这事是不是与他们孙家人有关系,为了保全自身,才会就此作罢。
若是家里出了个杀人犯,这整个家族的名声都坏了,别人再提起孙家,不会说孙家有多少的财富,有怎样的权势,他们只会说,孙家出了个杀人犯,把自家人给杀了,可真狠啊!
林娇娇心里明白,若事情真是如此,就连孙泽宇都可能会受到牵连,他们是从孙家分出来的,可到底还是孙家人,在同一个村子里怕同样要被人指指点点。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这事,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
“娇娇,你有没有发觉我大堂兄不太对劲儿,这么长时间,我看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整个人像是傻了似的。”
她点点头,这么木然的神情,怕是来的人都瞧见了。
孙泽宇心中一沉,该不会……孙泽开之死,与他这大堂兄有关系?